见在坐的众人都有了安排,独独没有自己的事,赵卓恒阴郁地坐在一边。
他原本是赵家内定的家主继承人,是一直被人重视的丰了在。但自从遭遇家变后,他以前在推演上的天资似乎都没有了作用,再也不受人重视。甚至,只能用来占算八字。二堂兄身怀武艺,能够带兵打仗,就在前一段时间跟随三叔去成汉城,夺取成国时立了功……
他正想着,姜筱璕的声音响起,说道:“卓恒哥哥心思缜密,需要与我一起拟订一下这些牧民入住以后的规矩。”
赵卓恒听到点到自己,心中失落的感觉去了不少。但听得要拟订牧民入住的规矩,又感觉一头雾水。遂问道:“规矩?收留这些牧民入住,还需要规矩吗?”
“当然。”姜筱璕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并不是无偿的给他们提供衣食和住的地方,他们需要用他们的劳力来换取,这就需要我们拟订一份详细的用工合约。比如我们提供了住房和给他们安全保障后,他们需要喂多少头羊来换?”
听了这话,司马琰和赵昊彦都点头。的确,他们不是善人,目前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来当善人,他们还需要发展和壮大。
本来就心里郁闷的谢子硕听了这话,立时不满地说道:“可是他们的财物都被原先的氐族人抢了,哪来的牛羊来换?如果没有牛羊来换的牧民,我们就不收留他们吗?”这话明显是带着气朝姜筱璕发问。
姜筱璕摆手回答道:“没有说不收留,可也不能白收留,那样会养懒、养废他们的。我们可以先当这些房屋、草地以及给他们吃的粮食是预支给他们的,但是得跟他们约定,他们需要在多少时间内上交,这期间的数目应该有相应的增加,不能与提前上交的人一样。”
赵卓恒听了姜筱璕的话,思索了一阵,问道:“是不是就象他们借了我们的钱,暂时还不上,要收利钱一样。”
姜筱璕点头,回答道:“是这么个意思,只是我们不能象别人一样收高利。所以,这就需要推算出一个合理的,他们能够承受,而我们又不会亏本的价格区间来进行衡定。卓恒哥哥善于推演,想来算学上应该不错,我正有一些方法需要与你一起研究一下。”
赵卓恒听得姜筱璕这样说,眼睛顿时有些发光。他已经听三叔说过那张城防图上的数字符号,想着三叔所说的神奇,他不由得极为期待与姜筱璕的‘研究’。
谢子硕本来听说要收利钱,正想跳出来说话,但听得姜筱璕这话,立时将要说出来的话噎了回去。他就说嘛,他认识的筱璕不应该是唯利是图的人。
只听得姜筱璕继续说道:“尤其这是我们最先开始的尝试的第一次收留牧民的计划,一定要想办法做得完善,不能出问题。这样,后一步我们想要在武垣召回流民时,才会顺利。”
众人听了她这话,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于是,众人便分头开始行动。
在他们分头行动的时候,姜仲景却寻了姜弘静去谈谢子博的婚事。
自从姜弘静回了姜仲景说,可以让谢子博的长子过继到姜家以后,这位老人家的心思就扑在了帮谢子博寻找媳妇的事上了。
连着几日,他将已经分家的北武姜家的适龄女儿挨个想了一遍,没有发现合适的。不是他嫌弃对方不是正房所生,便是认为北姜那边的正房嫡女,因为南北分割的事,不会嫁过来。
寻摸了几日,忽一日看到总是陪在姜弘静身边,帮着姜弘静理事务的赵梓桐时,他的眼睛发亮了。于是寻了姜弘静过来说道:“子博已过十五,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你可有想过帮他张罗?”
姜弘静有些伤心地说道:“孙女也知道子博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可如今我们都还没有寻到安身之所,哪里帮他去寻合适人家的女儿?”
“胡说!这里怎么就算不得安身之所了?”姜仲景瞪着眼说道。
姜弘静不好说北姜的人正是因为她们的到来,嫌弃了她们,才找了理由南北分离。只得说道:“孙女虽然姓姜,到底是嫁出去了女儿,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带着孩子回娘家讨生活的?”
姜仲景听了这话,伤感的同时,不免心生疑虑。问道:“难不曾你们还想着要去别的地方?”
姜弘静不明白姜仲景的意思,照实回答道:“子博毕竟姓谢,我们离开承恩候府的时候,老候爷将涿州郡的祖产全都交到了我手上,说是让我先帮着谢家的两个孙儿打理着。子博和子硕两兄弟终有一日是要回到涿州君去的,孙女打算回到涿州后,再挑南地合适的女子与子博婚配。”
姜仲景听了这话,更是心急,问道:“你前翻不是说,子博的长子会过继到姜家吗?这涿州郡离北武可不近,如果子博回到涿州,到时怎么过继孩儿到姜家?”
姜弘静只得说道:“祖父放心,到时就算回到涿州,子博但凡生下长子,就会让他姓姜。”
姜仲景却不信姜弘静这话,来回的踱着步子,说道:“不行,不行。得尽快让子博成亲,我得亲眼看到我姜氏的继承人出生,亲自给他上族谱,我才能冥目。”
姜弘静为难地说道:“我们初来北地,并不认识什么人。何况北地以外族人居多,孙女不想让子博取外族人,也不想委屈子博为了子嗣娶一个与他不相配的粗鄙女子。”
姜仲景说道:“要做我姜家继承人的母亲的人,定然不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