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愣神的姜仲景这时方有点回过神来,问道:“姜家提出要以成国为聘?姜家何时提出这样的要求?又是谁跟你提出这样的要求?”
司马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姜家的嫡孙,姜筱璕。”
“是她?”姜仲景反应过来,问道:“你几时见的她,为何来了先去见她却不来见我这个家主?”
司马琰说道:“因为有人传信给我,说我如不来,就有人会死。我被吓着了,赶紧丢下冀北的事跑了来。结果在路上时,收到第二封传信,要我到了先找传信的人。我哪里知道如此神秘的人是一个小少年?”说是被吓着了,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看出他有害怕的样子。
司马琰边说着话,嘴角忍不住扯出了一丝奸笑。心道:‘因为你要的这个聘礼,害得我在成国的矿洞里呆了好几天,不给你告个黑状,又怎么对得起我受的苦?’
赵昊彦吃惊地看着司马琰,这些事司马琰没有跟他说过。但是他不明白,司马琰为什么要跟姜仲景说这些,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搏同情吗?
“然后她就找你要成国作为求娶曹怡萱的聘礼?”姜仲景问道。
司马琰脸有些恨恨地说道:“不止,成国只是聘礼的一部分。”
“还有?”别说姜仲景在初听到以一个成国为聘,求娶还不算正式姜家女的曹怡萱已经极为过分,就连知道姜筱璕为什么会想要成国的赵昊彦,听说成国只是聘礼的一部分之后,也同样瞪大了眼看向司马琰,问道。
司马琰点头,说道:“当然还有,成国在这些聘礼当中,只能算是轻的,真正有份量的在后面。”
坐在一旁的成国新王李道扬,也就是曾经的末离,初时听到王爷说这些时也颇感意外。听到后面,便听出了些‘味道’,原来王爷是想背着小小姐告黑状,想讨回点‘公道’。
想起他们一同潜入成汉城之初,为了怕被人发现,也为了能更好地接触到最底层的氐族人,煸动他们的不满情绪。王爷和他们这些暗卫可都是混进了矿洞,跟随那些挖矿的人一起挖矿。
想着他们也需要象别的矿工一般,每日里光着膀子,辛苦的挖矿的那几日,没有吃过这种苦的王爷的确是心中有气的。每当王爷扔下矿铲时,都会咬牙切齿地说一句‘等事成之后,一定要教训一下那个小丫头片子,骗我堂堂的王爷、大庆朝的将军来这挖矿,受这份罪。’
当然,他们进矿洞也不止是挖矿,而是为了让人在不经意间发现他成国王族的身份。在光着膀子环境,偶尔不小心的露出上身,结果自然是让人轻而易举的发现了他胸前的那只鸾鸟。再加上有心人在私底下传播一些李道成当年杀死李瑞,致使李瑞之子流落异乡的凄惨故事……
在成功地激起被压迫的贫苦大众回想起上一任成国的王以后,有心人再将以前的王与现在的王对比,谁让氐族人过得好,显然就一目了然了。于是,这些传言在慢慢地扩散,民心私下里在悄悄地往受苦受难的小王子身上凝聚……
眼见着一个与最苦的矿工一起挖矿的王子,拥戴的呼声越喊越响,揭竿而起的民愿越聚越多……这些才是能够这么容易夺下成国的根本的原因。倘若是硬攻,只怕时间上不能如此之快,人员的伤亡也会更多……
李道扬回想着夺取成国的经历,又听得姜仲景沉着声问道:“还有什么份量更重的聘礼?”
司马琰说道:“她还要我提供二十万户流民三年的口粮作为聘礼,还说如果我能提供这些聘礼,那么她会替怡萱还一份不低于聘礼份量的嫁妆。”
“二十万户流民三年的口粮?什么嫁妆才可以抵得上?”姜仲景呆愣在椅凳上。就连赵昊彦都瞪大了眼看着司马琰,问道:“她真的这么说?”
司马琰点头。
赵昊彦不置信地再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问清楚她,什么东西可以抵得上这么重一份聘礼?”
“五千骑兵和五万士兵。”司马琰回答道。
一阵抽气声之后,赵昊彦说道:“她说你就信了?那她有没有说如何弄到这么多士兵?”
司马琰听到赵昊彦如此问,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正色地答道:“信!她说让我先去参看一下他们所做的那篇策论。”
赵昊彦听他这么一说,才猛然间醒悟道:“怪不得你那日见我,说要看那些孩子做的策论。我只道是那些暗卫告诉你孩子们做策论的事,原来是筱璕将你骗了来,还哄着你去打了成国。”
司马琰却道:“我司马琰也是三十而立的人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我不认为她这是骗我,所以才会去做。就算是骗,也是我司马琰心甘情愿被骗。”
听了这话,赵昊彦挑了挑眉,问道:“你认为她所说的可行,所以……”
“是那篇策论可行!”司马琰肯定地说道。重又站起身上来,向姜仲景施了一礼后,说道:“司马琰此次来,一则是为了求娶怡萱,二则是为了商讨今后如何保下成国和南姜不被其他人侵占的事。”
姜仲景这才明白,或者第二个才是更为重要的理由。一时间连他也觉得,三媒六聘的事,是可以象司马琰说的那般简单……
于是,他站起身,接过了司马手里拿着的庚帖。叫了家仆进来,对他吩咐道:“将此庚贴送到姜氏大姑处,只说我已然同意这门亲事,让她即刻寻卓恒那孩子占算一下,将迎亲的日子定下来。”说罢就将说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