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姜这边,姜仲景早就得到了家仆的报告,说有大批的兵士引着一队氐族人的骑兵进入到姜家地界,朝祖宅这边行来。
想着赵昊彦临行前与自己的谈话,姜仲景将信将疑、忐忑不安地坐在了祖宅的正中。不管祸福,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等。
但他不想在不确定祸福的时候,让小辈跟着自己一起面对。所以将前来要与他一起守护祖宅和宗祠的谢子博和赵卓恒撵回了他们各自院中,还将赵昊彦走之前留下兵卫全都调去守在了他们所住的院子周围……
一阵繁杂的吵嚷声过后,赵昊彦的声音在祖宅外的院子里响起。只听他朗声说道:“世叔祖,世侄昊彦,携大庆琰王、成国成扬王请见。”
听得赵昊彦的声音,姜仲景的心放了下来,听得他说大庆的琰王,他知司马琰来了。这都不算什么,因为赵昊彦在说服他同意南北姜氏分开时,跟他提过,司马琰一定会来求娶曹怡萱。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成国的新王会随同他们一道前来。那么,家仆说的那些氐族骑兵,是这个成扬王带来的?
想到这,本来还端坐在堂屋正中椅凳上的他,这时也猛地站起了身。他很想有人能告诉自己,现在的情形,是怎么一个情况?
好半晌之后,姜仲景才回过神来。对着门外,用他那已经暗沉而低哑的嗓音说道:“进来吧!”
拄着拐杖的赵昊彦、披着铠甲的司马琰、穿着紫金蟒袍的成扬王先后都进了堂屋。
姜仲景睁大了混浊的老眼看去,只见赵昊彦的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身形高大,却略显削瘦的男子。除了左脸颊上的那道伤有些渗人,应该算是仪表堂堂。
他知道这个脸上有伤疤的人应该就是司马琰。在他离开隆安城时,司马琰去了冀北,但尚未听说他的脸上受伤。后来当司马琰顶着脸上狰狞的伤疤出现在隆安城时,这个特殊的标记立时就给了众人深刻的印象。何况发生在司马家的人身上的事,自然有人会告诉他。
穿过赵昊彦与司马琰之间,他看向他们身后那个穿紫金蟒袍的人,应该就是适才赵昊彦嘴里说的,成国的新王,成扬王了。
只见他极为年青,人长得白净清秀,并不象长年在草原奔马的氐族人。看着看着,他觉得这个成国的新王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三人均持晚辈礼给他行礼,他欠着身受了半礼。司马琰现在出现在北武,说明是想来求娶就要入姜氏族谱的曹怡萱。曹怡萱是姜弘敏认下的女儿,司马琰的晚辈礼他受下,还有些说得过去。可是成国新王的礼,他受得有些不安,所以只受了半礼。
礼毕后,他指着屋内两侧的椅凳请他们的都坐下,他自己也才坐下。
落坐后,待家仆上了茶。司马琰一口饮尽了碗中的茶,迫不急待地说道:“姜氏老家主在上,晚辈司马琰诚心求娶老家主的曾外孙女,曹氏怡萱为妻。因琰从冀北赶来,路途遥远,只请得成国新王为媒,赵兄为见证,望老家主允婚。”
说完,不顾姜仲景的错愕,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庚帖呈上。说道:“纳礼所备的礼在外面的车上,正让兵卫往下搬;这是我的庚帖,听闻赵兄的子侄赵卓恒就擅长推演,想来占算吉凶也没有问题。不如这就将庚帖送到内院,请怡萱的娘写上她的八字一起占算。”
司马琰不带停歇地说了一通话,根本没有给人思考的时间,让屋里的其他人都愣神了。见过急的,也没见到这么急的吧!
赵昊彦正想开口说点什么阻止他,却听得司马琰再道:“以我的想法,我与怡萱连孩子的都有了,八字应该不会相冲,这纳吉也可以算过了。不如今日就将纳徵也完成了,直接拟一个请期的吉日,我司马琰直接来迎亲。”
众人见三媒六聘的三书六礼就这样被司马琰几句话,就从说媒说到了迎亲,全都目瞪口呆。
赵昊彦忍不住说道:“好你个司马琰,如果不是看在我们共同攻下李道成王宫的份上,我赵昊彦怎会答应当你的见证?成扬王又怎会来帮你说媒?你当姜家的女儿这般好娶?给你几句话一说完,就由说媒走到了迎亲?”
司马琰听得赵昊彦这般一说,立时正色道:“姜家的女儿绝对不好娶,否则琰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应约从冀北跑来北武。你也是长年带兵守边境的人,能不知道边境守将不可擅离职守?我司马琰如今可是带着万分的诚意在求娶姜家的女儿。”
“你……”赵昊彦有心想说司马琰几句,但想到他适才说的话的确是实情,指责他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他这般冒然离开冀北,要是被人发现,报回到隆安城,那他司马琰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是一个死罪。如果他侥幸逃脱,只怕就只能与自己这些人一样,东躲西藏的过一生了。
赵昊彦还在想着,司马琰又说道:“原本为了表示对此次求亲的重视,我来时带着冀北的一个三品参将同行,请他为媒。他是我的好友兼心腹,甘愿为我一起冒被杀头的风险,只是……”
司马琰在此处停处了话头。姜仲景忍不住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千辛万苦的赶了来,姜家却提出要以成国为聘,方显我司马琰的诚心。司马琰自然是真心求娶曹怡萱小姐为妻,为表诚心,琰只得亲自跑到成国蹲守了一月,将成国打下,才敢来求亲。”说到这,司马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