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这个名字曹怡萱当然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至少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她身边的人都在跟她说这个人,不管是好是坏。总之,这个人就这样闯进了她的大脑中,并且已经生根发牙……
只是如今突然出现的司马琰,与别人给她说的司马琰一点也不象,她还来不及看清他的长相,便被他一出现就要惩罚芝兰的举动,以及说话的语气吓坏了。
适才落水时的害怕、被司马琰强行抱着时的心慌和羞臊、还有他说话时明显带有的斥责语气,让曹怡萱心里萌生的那一点委屈被无限地放大。突然间,她就‘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司马琰从小在宫里长大,自己被人欺负都不曾流过眼泪。直至十五岁上了战场,戎马军旅十多年,见的都是男人,暗卫里虽然有一些女子,可谁敢轻易在他面前哭?现在突然面对哭泣的曹小姐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怎么哭了?”司马琰急得话都说得打结。
哭泣的曹怡萱一边哭,一边说道:“你好凶,跟她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额……’这下轮到司马琰尴尬了,问道:“我哪有凶?”想着曹怡萱嘴里说的‘你好凶’,他刻意地放柔了些语气。只是他不知道,他以为已经极为温和的语气,在曹怡萱听来仍旧硬邦邦的,甚而还带着反问的意思在里面。
只见曹怡萱边抹眼泪,边拉泣着哭道:“还说不凶?你一来就凶我,还要惩罚芝兰。”
“这……?”从来没有这样跟女人说过话的司马琰,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依着他以往对贺文秀的态度,无非是甩袖离开,可如今他面对的是曹怡萱,一个他第一次认为对自己有些不一样的女人。
幸得还跪在地上的芝兰说道:“小姐,王爷那是关心您,眼见着您差点掉到水里,担心您的安全,所以急切了些。奴婢护小姐不力,自该受罚。”
芝兰说完这话,司马琰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仍哭得梨花带雨的曹怡萱,不知怎的,心里便有些心疼,舍不得她再哭,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曹怡萱却不接受芝兰的这个解释,仍旧哭着说道:“是我自己贪看那些花,所以脚下踩滑了,怎么怪得到你?我本来因为脚下踩滑了,想着要跌落荷塘,已经被吓倒了,他却一出现就凶我,还责骂于我。”
说到这,忍不住又抽泣了几下。想着自己的委屈,又说道:“花也是我觉着好看,想帮姑姑折回去插瓶,你明明是帮着我去折花,他一来就让你去领鞭子。你莫替他再说好话,他跟你们平时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额……’,又是这句‘跟你们说的不一样’,就一会儿,司马琰就听到了两次。
就连一直在亭外站着的月隐玄都听到了,一时间心里有些不安。想着自己吩咐末兰她们在曹小姐耳边说的那些为王爷争取好感的话,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祈祷,可千万不要被曹小姐揭露出来啊!
司马琰听着,也不由得有些好奇,想问她道:“她们说的我是怎样的?”猛地想着她说脚下踩滑时就被吓到,想着她腹中如今有了他的孩子,不禁眼光往她腹部看了一下,担心起来。
对着仍跪着的芝兰吩咐道:“你先起来,惩罚的事晚点再说,先带我送她回房。”说罢,抱着曹怡萱就往她们的小院急掠而去。
起步前,又对抬步跟着他的月隐玄吩咐道:“你速去将凌宵找来。”
司马琰没有说明将凌宵找到哪里去,月隐玄却是明白的,司马琰这是要去曹怡萱所住的院子。那么他找到凌宵以后,自然也是将凌宵带到曹小姐所住的地方。
安静地小院,突然闯入一个如天神般高大的男人,还抱着仍然在抽泣的曹怡萱,这立时就引起了骚动。
准备好早膳的末兰,正要去花园寻曹怡萱和芝兰回来,突然就在院子里见到了司马琰。虽然她现在换回了女装,当了丫环,却都如芝兰一般,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王爷。”
司马琰见到末兰,只道:“她受了惊吓,我已命人去请凌宵。”说着抬脚就要往里进,却不防听到了声响的姜筱璕刚好推门而出,立在了门边。
突然看到司马琰,姜筱璕也是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再看到他怀里的还流着泪的曹怡萱,立时就认定他又做了什么对曹怡萱不好的事。也不记得自己前番才说要收敛的话,瞪着司马琰就问道:“你又对曹家姐姐做了什么?”
这种质问的语气虽然经她稚嫩的声音问出来没什么威慑力,但却能明显地让人感觉到她的敌视和不满。司马琰不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何对自己总是这么大的敌意,发现她没有对自己用敬语,遂不回答这话,而是把头转向后一步赶上的芝兰,问道:“她的房间在哪里。”
芝兰不敢怠慢,忙将司马琰往里引。嘴里应道:“就在里面左侧的厢房,王爷请随我来。”
末兰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却在路过姜筱璕身边时,一抄手就将她抱了起来,一起抱着往里屋走。嘴里小声地在姜筱璕耳边说道:“小姐,这是王爷。”
姜筱璕立时就明白了末兰的提醒,但又担心曹怡萱,不由得说道:“可曹姐姐哭了。”
末兰忙低声说道:“王爷说曹小姐受到了惊吓,已经去请凌先生了。”说完将姜筱璕放下。
引路的芝兰侧身指着里间对司马琰说道:“王爷,这里便是曹小姐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