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琛否定了司马长恭的提议。说道:“不必,谢洪生不过是想保住两个孙子。想来什么劫持啥的,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未必真跟姜家人有什么牵扯。谢家的人一向没有什么出息,谢中愧更是一个废物,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难道父皇就真的打算这样放过了姜家的人?”司马长恭似是极不甘心地问道:“姜宏恩不是确实查到姜家还有一个小女孩活着吗?”
司马琛说道:“赵家的确实是你查到他们私自将巴青府所产的丝帛运往了晋西赵郡,助石晋棠建国、强国,定他们谋逆之罪不为过。但姜氏一门一向忠心,只是太过清高,不将司马氏放在眼里。”
说到这,司马琛又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姜氏女宁可遵循长辈一个不知所谓的约定,嫁给谢中愧那般的废物,也不进司马家。朕着实有些气愤啊!”
恨过之后,又才说道:“所以,才会想除去赵家的同时,一并除掉姜家,也算是给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一个教训。如今姜家逃走的不过是一个六岁大小的女童,能做什么?姜氏的根已经拨掉了,就由得她去吧!”
“那姜宏恩呢?父皇真的就让他停职查办,不再启用了?他似乎是一只挺会咬人的狗呢!”司马长恭问道。
司马琛对司马长恭的问话不置可否,只说道:“太会咬人的狗,难免有时会自作主张,咬一些主人都还没有吩咐让他去咬的人。朱震庭过几日就会跟子婧成婚,成婚后就会离开隆安城去益州,先看看再说吧!”
……
司马长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庆元殿,再怎么走出皇宫的。当他坐上自家的马车时,连吩咐马车回府的力气也没有。还是一直跟着他的长随贺虎,见他一直不说话,便自作主张地让车夫将车赶回皇子府。
回到自己的皇子府后,司马长恭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贺虎,即刻去请张昌明到书房来,就径直往书房走去。进入书房后,他瘫进书房里的那个大椅子里,就不想动弹了。
张昌明,司马长恭私下里养的一个谋士,最得司马长恭的信任。司马琛私下里交代他去做的许多事,司马长恭都会找张昌明商量后再行事。在对付司马琰这事上,也都是张昌明在一旁帮着司马长恭出谋划策。
张昌明来到司马长恭的书房后,两人坐在书房里谈了很久。司马长恭将今日在庆元殿发生的事都说给了张昌明听,只除了十五年前劫持姜家女的那件事。毕竟是过去的事,不必要都说给一个后面再出现的谋士听。
听完司马长恭的话,张昌明问司马长恭道:“殿下有什么打算?”
司以长恭问道:“你是问贺文秀主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终南山的人马?”
张昌明说道:“两者都问,问清了殿下的意思,下臣才好帮殿下谋划。”
司马长恭已经帮张昌明弄了一个从七品上的左补阙官职,所以他对着司马长恭自称下臣。
补阙的职责是对皇帝进行规谏,并推荐人才。可从七品的官,哪有机会见着皇帝,更不可能谈什么规谏,左谏议大夫史学志都还时常坐着冷板凳呢!所以张昌明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呆在九皇子府里。
司马长恭说道:“父皇已经言明,贺文秀主仆二人不能再留了。”
“那她们腹中的孩子呢?”张昌明追问道。
司马长恭沉吟了一会,说道:“也不能要。”
“为何?”张昌明有些吃惊地问道:“皇上不是说了可以留下来吗?如今殿下的确还没有一个儿子呢!不如等她们生下孩子,看是男是女再决定?”
司马长恭仍旧摇着头,说道:“我已经跟父皇表明,与那两个女人在一起,只是为了让她们更好地配合我的计划,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我是决计不能要的。要了就只能说明我骗了父皇,父皇那样说,只不过是想试探我说的话是否出于真心。父皇已然对我起了疑心,我不能为了孩子失去父皇的圣心。”
听了司马长恭的话,张昌明沉思起来。
只听得司马长恭又说道:“何况,那两个女人都是在我从巴青府回来后,就说有了身孕。我去巴青府来回也有一个多月,她二人刚好也是怀有一个多月,时间上太巧了些。司马琰长年不在府中,能进出琰王府的外男定然也不止我一个。”
正在思索怎样帮着司马长恭想计策的张昌明听了这话,不由得心神一凛。
听九皇子这话的意思,仿佛在怀疑,琰王妃主仆二人肚中的孩子,不一定是殿下的。他不由得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跟着殿下,悄悄出入琰王府查看地形,如何布置人员的时间……身体不由得出了一阵冷汗。
他的神思正在游移,却听到司马长恭又再开口说道:“不仅这两个女人不能留,终南山上的人也得交出去。”
张昌明只得收回心神,问道:“终南山上的人一个不留?也是皇上的意思?”
司马长恭思索了一阵,说道:“父皇只说要将终南山的人交出去给司马琰一个交待,但并没有说要全部交,何况司马琰并不知道终南山上有多少人。”
张昌明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毕竟终南山的人留着,以后才能更好地为皇上办别的差事。想来皇上只说要交人,并没有说要交多少人,就是同意殿下留下一部分人的意思。趁着琰王还没有去围剿时,我们大可以将主要的人转移至别的地方,留下那些新招揽的,还没有什么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