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司马琛指着司以长恭怒骂道:“还敢说没有?”
司马琛的身体不由得前倾向司马长恭跪着的地方,问道:“是不是你跑来跟朕说,赵昊彦一死,恐司马琰会有警觉,要朕立时将他召回隆安来进行处置的?朕只当你一心为着朕的江山社稷着想,便信了你话,马上发了密召将司马琰从冀北召了回来。结果呢?”
问到这,司马琛的声音明显地提高了不少,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跨走了两步,指出的手指差不多要戳到司马长恭的头上了。继续问道:“结果你时间算得这么好,刚好是在贺文秀那女人知道有孕之后,你就来找朕了?”
“不是的,儿臣不知道……”司马长恭感受到司马琛身体逼近的威压,身体伏得更低地辩解道。
“你还敢说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日给司马琰下的是什么药吗?”司马琛抬脚,一脚便踹在了司马长恭的右肩上,将他伏着的身子踹翻在一边。说道:“那是一种有致幻作用的,药性极猛。吃了之后不与女子交合不能解;药量重了,连跟自己交合的女子是谁都不知道;是也不是?”
当这句‘是也不是’问完的时候,司马琛又一脚踹了过去,将不敢有所抵挡的司马长恭再次掀翻着转了一个身。只听得司马琛说道:“你之所以让贺文秀给司马琰下药,而且下的药量极重,是不是想让司马琰事后糊里糊涂地认了那两个女人肚里的孩子?”
说到这,司马琛说话的气息已经有了明显的喘息之气,而且极不均匀。但他仍继续说道:“可是就算司马琰认下那个女人肚子里的种,但时间上明显差了两个月,你要怎么去解释这两个月的差距?你是想找早产的借口呢,还是想着等那两个女人生了之后,隐瞒两个月才抱出来?”
“不是的,父皇,你听儿臣解释……”司马长恭被司马琛一连串的狠踹和急问之下,一时之间哪里想得出怎样应对?面对司马琛的愤怒,只说得出这一句话来拖延时间。大脑里却在急速地转动着,想着要怎样说,才能解了今日这个危机。
司马琛许是年纪不轻了,猛然的发怒,再加适才用力的踹了两脚后,觉得自己气息有些喘不过来。便又回到案台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好,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想怎么解释。”
司马长恭立时又爬了回来,对着司马琛坐着的方向,突然就开始流下泪来,哭着说道:“父皇,儿子知道自己的生母身份低贱,无法得到父皇的看重。虽然跟在德妃娘娘身边,可这宫里的宫人全都是捧高踩低的人。打小开始,儿臣若不能帮着几位皇兄出些他们认可的主意,被打的那个或者就是儿臣了。”
司马琛听了他这话,气息慢慢平静下来。
司马长恭说的这些,也不是不可能。如同司马琰,在背分上还是司马长宁的皇叔,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交由龚老太妃抚养,在这宫中,一样被司马长宁打得成日里不见一块好脸……想到这,司马琛便没吱声,等着司马长恭继续说。
只听得司马长恭继续说道:“三岁前,儿子没有记忆,没什么感觉。可随着儿子们慢慢长大,三皇兄有贵妃娘娘,四皇兄有淑妃娘娘,五皇兄有德妃娘娘,就连同样没了母后的六皇兄,后来都有一个贤妃娘娘在照拂,父皇眼里便只有他们。”
说到这,司马长恭的脸上流露出回忆中带着些迷茫的神色。说道:“每次看到父皇去庆惠宫时,德妃娘娘将五皇兄推到父皇跟前,在父皇面前夸五皇兄有多能干、多孝顺的时候,儿子也想能站到父皇跟前。每次看到父皇抚摸着五皇兄的头,笑着夸奖五皇兄时,儿子也想父皇能抚摸一下儿子。可是,每一次,儿子都只能躲在一个角落,远远地看着,远远地羡慕着。
说到这,他的身形有些颤抖,似是在哭泣,又似在努力的压抑着某种情绪。
司马琛跟着他的叙述,仿佛也进入到他描述的那个画面。回想着,那些年,的确有那么一个小身影,经常躲在庆惠宫的角落,偷偷地瞧着自己……便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烧起来的火顿时熄灭下去。
只听得司马长恭似是控制好了情绪,重又开始说道:“儿臣也希望能讨得父皇的欢心,引得父皇的注意。可是,十五岁出宫建府之后,便再难时常见到父皇了。儿子思来想去,便只有到父皇面前讨得差事,尽心在父皇身边为父皇做事,方能多得机会见到父皇。”
说着这些话时,他直起了自己的身子,两眼就那样直直地看向司马琛。眼中流露出来的,便只有一个儿子对自己父亲的孺慕之思……
这样的盯视,让司马琛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太复杂,让他极为不自在,不由得捂着嘴,猛地咳嗽了几下,一张脸因剧烈地咳嗽而胀得通红。
司马长恭见司马琛咳嗽,立时变得极为慌乱。跪行着端了侧几上的茶碗,递到司马琛面前,说道:“父皇,您先喝口茶,顺顺气。要打要骂儿子都行,就是莫因儿子气坏了身子。”
司马琛看了司马长恭还挂着泪的脸,好半晌,终是从他手里接过了茶碗,饮了一口茶。待看到司马琛缓过气来,脸色由红转为正常,司马长恭忙又小心地接过那茶碗,跪行着移至侧几旁,将茶碗放下。
司马琛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起来说话吧!”
司马长恭却道:“儿子犯了错,就该跪着,父皇您就罚儿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