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昌正退着,不妨身后有人叫了一声:“高将军,”
他吓得一个激灵,回头一看,何维世带着林韬和孙刚站在身后,看起来是刚赶过来的样子。
他是真想骂一句,走路能不能出点声?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吗?“三位大人,”他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何维世指着那边说。
他们听说了高明量闯玻璃作坊未果的事,但高明量身边的这个人,为什么会被太子抓起来?
还有那边大殿的墙上,为什么露出那么头人头来?
看他看过去,忍不住趴在墙头看热闹的那些家伙,都把头低了下去,但显然还留在那边,因为依然可以看到一个个发髻动来动去。
听他问这个问题,高智昌没好气的道:“还能有什么事,太子想收拾人呗,”
他嘟囔了一句,“他想收拾谁就收拾谁,他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言语上,他终究还是站在他哥那一边,这说得段誉像是又一次突然无端发作一样。
听他这么一说,匆匆赶过来的何维世等三位,马上安生下来。
事实证明,太子行事,哪怕是看起来很突兀,其实,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且每次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于是,他们也就静静的站在高智昌旁边,一起吃瓜。
高智昌可以缩,高明量却不行,“殿下,”他高声叫着走到段誉面前,此时的他,看来也懒得掩饰,冷冷的看着段誉,“请殿下放过孙大人,因为,此事全因我而起,”
但那些侍卫怎么会听他的话?
他说话的时候,孙成的挣扎和叫喊声越来越远。
高明量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殿下,我其实不明白,不过是些工坊而已,殿下为何不准我去看看?”
那些工坊里究竟有多大的秘密,你竟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开罪我,开罪高家?
段誉笑了笑,“看来贤侄是个明白人,”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发落孙成,正是因为你。
“至于为什么不让你去看?”他幽幽的道,“可以有很多理由,”
“但你知道吗,”他不再在台阶上踱来踱去,停在高明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还真懒得废话,所以,一句话就够,就凭那些工坊是我的,我不愿意让你去看,可以吗?”
高智昌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要不要这么狠啊?
何维世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殿下这话,委实大气,但就不能多少给高三公子留点面子吗?他接下来可要接任至关重要的建昌府演习。
高墙后面,此时传来了压抑的“哎呦”声,不消说,一定是哪个家伙从墙头掉了下去。
灰头土脸的龚祺伟指着赵卓然道:“赵兄,你一定是故意的,对吧?”
赵卓然抢上旁边摞在一起的凳子,“早该换我了,”
龚祺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算了算了,也算是值得。”
太子这话撂得,硬是要得。
看那高三公子的脸色,就和他们那次丢进塘里的铁锅锅底,是一个颜色。
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们面前摆架子。
其它那些偷看的家伙,此时也是兴奋莫名,这真是,比我们当初还要惨啊,太子威武!
段誉这话,自然也彻底的让高明量的脸没地方放,并且是台阶都没有一个。
“太子殿下,”他的声音又高了几分,直直的看着段誉,近乎咬牙切齿的道:“既然此事因我而起,你要发落,就发落我,”
段誉咧嘴一笑,跟着猛的一收,“怎么,你以为我不敢?”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皇庄,是皇家的地方,”他指着高明量,“你是把这里当成了你家柴房,还是说,你以为你是这儿的主人,到了这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没有你的影响和默许,你带过来的人,会对本太子出言不逊?”
“从开始到现在,你无视lún_lǐ辈分,上下尊卑,一再威压于我,还纵容下属放肆,像你这样的不忠不孝之辈,我代表哥教诲一二,他还得好好谢我,你信是不信?”
高明量那个气啊,将要赴任建昌演习的喜悦,不翼而飞,太阳穴都气得直突突,不由自主的上前了一步。
何维世连忙拉了高智昌一把,冲上前去,“殿下,高大人,”
高智昌也跑过去拉住颜面扫地的三哥,轻声在他耳边说,“晕,快晕,”
高明量却只是怒视了他一眼。
段誉还在加火,“人都说,高三公子,自幼肖父,我看,不过是像个皮毛而已,”
“本来这也没事,问题是,不过像个皮毛,自己却以为,还真有乃父的本事,与其以后别人教你做人,还不如在你没有闯下大祸之前,本太子来教你如何做人……”
这些话,通俗易懂,又入木三分,高智昌明显感到,三哥整个人抖得厉害。
他清楚,那是气的。
“晕,快晕啊,”他催促道。
“恰好,你的两位小表叔,我已经关了一天多,正需要个照顾的人,你,就去给他们作伴吧,段易长……”
“殿下,”何维世他们三人齐齐出声道,“高大人不过一时糊涂……”
这时,高智昌大喊了一声,“三哥,”
他们回头一看,只见高三公子软绵绵的搭在他弟弟身上,一副人事不知的样子,看来,竟是晕了过去。
这倒好,何维世马上道:“殿下,臣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