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玄二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索中时,大堂外的喧哗之声打破了沉默。
周易正要起身查看,却见一人在侍卫的拦截下,还是狼狈地冲了进来。
“魏先生,我有话说,我有话说!!”
来人疯狂地对着堂上的魏玄嘶吼着。
随即,在魏玄挥手间,侍卫抱拳离去,只剩下那人半跪在地上。
“陆家主,你如此这般歇斯底里,是想干什么?”魏玄轻咳一声,看着堂下的陆正。
“你…你说过的!要让我儿做荆州之主!
你答应过我的,可为什么如今天霸在牢里,而你们却坐在这里无动于衷?”
陆正颤抖着双手,指着魏玄大吼起来。
此刻的陆正异常狼狈,头发散乱的披着,衣服凌乱,脸上老泪纵横。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食言。
不仅如此,陆天霸还被关了起来,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而眼前这两人,不仅没有设法营救,反而还霸占了他们陆家所有的产业。
直到今天早上陆正才发现,不仅全族被看管了起来,就连所有的买卖都不归他所有了!
“是的,我的确答应过你!”魏玄缓缓站起了身,走了下来。
几步间,他来到了陆正面前,用手轻轻地抚去了他脸上的泪珠。
双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才幽幽继续说道。
“可是我没说过他事情败露,我们还得去营救啊?
再说了,是我让他去杀人的?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算他的罪有应得吧!”
“你…你…”陆正指着魏玄,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且在我看来,陆家主如今好像不是考虑自己儿子,将来会不会有活路这样的问题吧!
你作为家主,难道就不管其他人吗?”
魏玄大笑起来,看陆正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巨大的笑话。
“如今,除了跟我们合作,你好像已经别无选择了!
这样吧,只要你把陆家所有的买卖和产业,全部都安稳地过渡到我的名下,我就答应你,去救你的儿子!”
说完,魏玄忍不住再次大笑起来。
他知道,对方一定不会拒绝,而且还会很快的做完这一切。
人就是这样,就算已经拥有了别人不能拥有的一切,都还不够,他们往往还希望更多。
可总是到最后才会发现,原来自己拥有的才是那么可贵。
于是,又开始丢掉现在得到的,去追寻原本他们已经拥有过的。
就像一个圈,无始无终,永远如此…
…
侯府,后山之中。
这里,有着一个巨大的作坊。其内人影闪动,都在各自忙碌着。
之前被周易运送回来的竹子,如小山般堆放在一片空地之上。
不停的有人来这里拿着数根竹子,然后将其劈成小截,放在一旁。
再然后,便又有人拿起这些竹子,放在了融合了灰烬的大锅内开始蒸煮。
其实早在蔡伦之后,这一套造纸的程序便被规范了下来。
只不过在汉代,他们的原材料往往是用树皮和麻布。
所以,制造出来的纸张很粗糙,根本不能用来写字,只能用来包装物品。
可如果原材料换成了竹子,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徐天背着双手,望着眼前的一幕,露出了微笑。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内行人物,是他花费许久之后,才从各地找来的造纸工匠。
所有的程序他们都很熟悉,只是方法有些不同。
这里的一幕,他已经准备了一个月。
今天,徐天就是在等待着第一张竹纸的诞生。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一张带有余温的纸张出现在了徐天手中。
他神色有些激动,那着这张纸便回到了书房内。
拿起笔,望着面前的纸,徐天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这样是否能行,如果自己所得的知识是假的,那就完蛋了。
深吸口气,徐天落笔,在他欣喜地目光中,纸张上清晰地出现了“徐天”两个大字!
“哈哈哈…”徐天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侍卫推门而进,抱拳说道。
“禀主公,周易求见!”
没有犹豫,徐天拿起刚刚写着自己名字的纸张,向大堂而去。
此刻的大堂内,分别堆积了这许许多多的木简。
周易则是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徐天的到来。
“周易!”徐天面带微笑,踏入了堂内。
“周易拜见主公!”
周易闻声转头,看着徐天抱拳一拜。
“这是…”徐天指着满地的木简,有些疑惑。
“这是所有买卖的账本和记录,还请主公亲自过目!”
周易说完,却见徐天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来!”徐天对着周易招了招手。
周易则是露出他那标准的谄媚之笑,没有任何犹豫的走了过去。
“看看这个!”徐天将手中的纸张铺在了桌子上。
只见有些泛黄的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这两个大字!
“嘶…”
周易愣在了当场,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在他的认知中,没有任何的纸上可以这样写出字来。
就算强行写了,也没用,一拿起来就坏了。
“我…我能拿起来…看一下吗?”周易只觉得口干舌燥,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在得到了徐天的同意之后,周易颤抖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