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么多年来,我虽然一直在外面跑东跑西的,但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才是。”张曜灵很真诚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平静地回答道。
“你……真是……”张重华最后只能摇了摇头,想要给张曜灵一个定义,却又找不到有哪一个词语,可以用来形容自己的这一个怪儿子。
“不答应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们去江东呢?那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那些人对我们只怕也没有什么善意,你这一去,实在是祸福难料啊……”确定了张曜灵的心意,知道自己儿子说一不二的性子,张重华也就不再多说,但是紧接着,他想到了另一件让他忧心的事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爹,这个问题你就不要担心了。建康城里的那些人的确对我们没什么善意,但是他们绝对不敢对我做什么的。我们现在可是有功之臣,而且是正经的孤臣,那些最讲究名分的江东名士,到时候只怕我在她们那里出了什么意外,绝对不敢对我做什么的。”看出了张重华对自己的担忧,张曜灵轻松地笑了笑,宽慰自己跌父亲。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此去数千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兵荒马乱,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啊……”张重华说到这里又瞪了张曜灵一眼,“你这小子总是不着家,这才回来几天就又要走。你娘才刚见过你一面,这就又要走,让她知道了,指不定又怎么伤心呢!”
这一次张曜灵没有笑,他有些歉意地看着父亲,缓缓说道:“爹,还有娘,儿子不孝,无法在你们面前尽孝,是儿子的罪过。只是儿子,也不想这样啊!”
看到张曜灵的情绪有些低落,张重华没好气地在他的头上拍了一记:“好了好了,别再我面前扮可怜了!我就是随便一说。你要是想诉苦的话,就去到你娘那里去诉吧!”
“别!别!我就是随便说说,没别的意思!”张曜灵慌不迭地摆了摆手,自己的母亲可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估计到时候自己只说上两句,剩下的时间,就只能忙着安慰伤心的母亲了。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这一次去江东,也不知道你小子去搞什么!”张重华知道张曜灵肯定有他的深意,但是他并不想过多地参与他的事情。字当初放手就是为了让他独自飞翔,如今他已经飞得比自己还要高了,就更加没有必要再多加干涉了。
“谢谢爹的理解!”明白自己的父亲这就算是答应了,张曜灵心头一喜,嘴上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听闻江南女子婉约妩媚,此次难得去一次,一定要多见识见识!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行了,别显摆了!”张重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张曜灵的孤芳自赏,然后就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张曜灵,“你去江东的决定,跟盈雪说过了吗?”
“啊?跟她说干什么?”张曜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去见识见识江东的美女吗?我想要是盈雪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啊……”张重华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装模作样地自言自语道。
“别啊爹!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哪有那种闲心呐!”张曜灵马上服起了软来,最后眼珠骨碌碌一转,来了这么一句,“大不了,我到时候选几个好的,给爹您带过来?”
“胡闹!有这么跟你爹说话的吗?”张重华把眼睛一瞪,义正词严地对着张曜灵呵斥道,“怎是越来越没有正行了,跟我也说起这种话来了!”
“爹,我错了!”张曜灵吐了吐舌头,赶紧低头认错。
张重华其实并没有生气,在之前十几年的相处中,对自己儿子的这副性子,他早就有些习惯,或者说是无奈了。看到他低头认错了,他也就顺势挥了挥手:“好了,知道错了就好。不过,”
张重华停顿了一下,接着对张曜灵说道:“不过,这一次走之前,你要先和盈雪成婚!”
“什么?爹,不至于这么着急吧?”张曜灵差点没有跳起来。
“你着什么急?看你这满心不情愿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让你娶的是无盐女呢!”张重华不满地看了反应过度的张曜灵一眼,“你和盈雪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她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嫁给你我都觉得有些委屈了她呢,偏你总是这么推三阻四的,找种种借口就是往后拖延!”
“我没有拖延啊,这不是当时有事,就给拖延住了嘛……”张曜灵有些心虚地辩解着,虽然当时的情况是事实,但是他的心里,确实是有这么一种逃避的想法。
“哼!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张重华没好气地瞪了张曜灵一眼,摆出了做父亲的威严架势对他说道,“你们俩的婚事不能再拖了,盈雪过完今年就十九了,像她这个岁数的,有几个还没有嫁出去的?他等了你这么多年,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再往下拖了!”
看着霸气外露的父亲,张曜灵小心翼翼地陪上笑脸:“爹,咱们两个,打个商量好不好?”
“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已经替你决定了!”说完张重华还威严地扫了张曜灵一眼,很霸道地说道,“你爹我别的事管不了你,你的终身大事,我还是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