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侮辱大师的生身父母啊?”苏若兰奇怪地看了看勃然大怒的支远,随即俏脸一沉,冷声说道,“只是想问一问大师,若无女子,大师从何处来?”
此话一出,满脸不屑的支远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工夫,支远的脸上就由白转红,并且以很快的速度,在向着黑色转变。
一句话将局面反转,苏若兰恬静地一笑,看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支远,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大师,我现在,可以说那个故事了吗?”
支远无言以对,躲闪着苏若兰的眼神,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哼声。
苏若兰不以为意地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不变,开口说道:“久远劫前,有一位护念众生、慈悲为众的萨波达国王,平日广行布施善法,凡是百姓有所需求,总是能够体察民情,悉心倾听,应愿供给,从不吝惜……”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支远很不礼貌地打断了苏若兰的话,不耐烦地问道。
自己的话被人打断,苏若兰的两道柳眉微微蹙起:“大师的师父没有教过大师,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打断别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
“哼!”支远语塞,想起了之前苏若兰的锐利词锋,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侧转过身去,却也不再说话了。
苏若兰继续向下讲:“一日,帝释天王的天寿即将终了,心中愁闷不乐。这时,所有的天龙鬼神见状,不约而同地相继询问:‘天王您为什么如此面带愁容?’”
帝释回答:“我的生命将尽,死亡的征兆也已经出现。如今佛法已经没落,恐怕再也没有仁慈的大菩萨住世,我不知往后将归向何处,所以心中发愁啊!”
“诸天龙鬼神说:‘在人世间有一位萨波达王,平日广修菩萨的道法,持戒完满,德行高远,慈愍众生,恩泽惠及有情、福德隆盛;不久之后,就会成佛,您若归投于他,必能长养法身,断诸疑虑!’”
“帝释天王为了试探萨波达王,因此命令边境护守的王将毗首羯磨:‘今天本王想测试萨波达王是否真的慈悲为怀,愍念众生,乃至是不是一位如实修行菩萨道的行者。请你化身为鸽,我将变作大鹰,急追在后,追到萨波达王的座前,你所化作的鸽子佯装出畏惧惶恐的表情,苦苦哀求国王给予保护,如果萨波达王确实心怀仁慈,必定会接受你的归投,这样一来……’”
“真是荒谬!”听到苏若兰说到这里,支远骤然大怒,毫不客气地再次打断了苏若兰的说话,忿忿地注视着镇定自若的苏若兰,怒声道,“这就是佛祖割肉饲鹰的典故,我自六岁时就曾听过这个故事,哪里需要你这个女……来跟我说起?你的主人到底想要干什么?马上把他叫出来,我今天非要和他好好理论理论不可!”
“你叫什么?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做人做到你这种地步,一点礼数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这些年都活到哪里去了!”苏若兰皱着眉头嗔道,对于这个小光头支远,她此刻已经是好感全无。
她当然知道,支远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原因就在于张曜灵告诉她让她说的那个故事,实在是太有些小儿科了,太有些欺负人了。
苏若兰没讲完的故事,其实是还有些不太准确。这个佛祖割肉饲鹰的故事,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佛祖释迦牟尼。而是释迦牟尼佛在往昔修行菩萨道的前身萨波达王,所行的一件壮举。只是这个时代佛教史上两大翻译大师鸠摩罗什和玄奘,一个尚在西域流浪,一个还没有出世。以至于佛教典籍少得可怜,其中的很多还有着不少的错误。这个错误的典故,也就这么以讹传讹流传了下来。
苏若兰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听完了帝释天的话,毗首羯磨便化作一只鸽,帝释天王变成大鹰,凶猛地紧跟在鸽子后方,穷追不舍。
鸽子一路惊慌地飞到萨波达王座前,一见萨波达王,便急忙钻进国王腋下,上气不接下气地哀求萨波达王,保护它的小命。
同时间,紧追在后的大鹰也来到了殿前,看到就快到手的鸽子,被萨波达王保护在衣袖之下,便目露凶光地说:“我数日来饥饿难忍,已没有耐心了,你身边的那只鸽子是我觅来的美食,速速归还给我!”
萨波达王见状,缓缓地回答:“朕曾经发愿要救度一切众生、善护一切众生。今日我应该要救护这只鸽子,岂可归还给你,让你杀害生命来祭拜五脏六腑以求温饱呢?”
大鹰更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国王您说要救度一切众生,但是今天如果您断绝了我的食物,我同样也活不下去。难道,我就不属于一切众生吗?”
萨波达王于是语带慈祥地询问大鹰:“你需要什么食物充饥?只要能够放过鸽子一命,朕一定尽力满足你的需求!”
“只有刚杀的、热腾腾的肉,我才吃!”大鹰毫不留情地说道。
萨波达王心想:“它要求要吃刚杀的热肉,但是如果我害一以救一,也是不合道理;我既然已发大誓愿要救护一切众生,便应该以自身来救护众生。”
于是萨波达王立即抽刀而出,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块肉,交给老鹰,用来交换鸽子的性命。
此时大鹰又开口说道:“国王您应当平等对待众生,我虽然属于畜生道,于理也不应偏颇;您若想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