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曜灵这么热情,的确大大地超出了张墨的预料。而遭遇到了这种突然的变故,张墨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向张曜灵说什么重话了。在张曜灵的这一连串打岔之下,张墨几乎被耍了个团团转。而他最开始说的那些话,也全部被张曜灵加倍返还给了他,以至于现在还瘫在场中央,丢尽脸面,还受够了惊吓。
从一开始,张曜灵就没有把张墨的挑衅当一回事。从最初,他就一直在耍他!
张曜灵这突然的一手,不但圆满地解决了张墨的这一当头棒喝,也给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地方豪强势力一个严重的警告,让他们不敢妄动。
张曜灵才不相信,就凭张墨这一个没脑子的莽汉,背后没人,会站到这里来向张耀灵当面叫嚣。这一定是当地的那些豪强势力,想要给张曜灵一个下马威,折损一下张曜灵的面子,以免他不把这些地头蛇放在眼里。
只是张曜灵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先是一阵装傻充愣,最后突然发威,一下子不但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墨吓得尿了裤子,而且也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
不管这些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吃完这一顿宴席,走出这里,在家里想的又是什么。从这一天起,张曜灵正式在桴罕城的各方势力的心中,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记号。
我,张曜灵,来了!
草草地结束了这一场食不甘味的宴席,王擢目送着全部的官员一个个走出县府,心中也是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这个八岁的孩子,他的能量还真不简单。只怕这一战,还真是有的打了!
送走了所有的宾客,王擢怀着复杂的心事,绕过几重门楼,蜿蜒曲折,来到后院的一处僻静的院落。
在这里,有人等着他。
“公子,老朽准备不周,让公子受惊了。”撇开了所有的宾客,张曜灵与王擢在这里秘密见面,这才是来之前张重华与张曜灵一番密议,才告诉给他的决定。
“无妨,那等跳梁小丑,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就当是为在场的诸位,演一场猴戏了!”张曜灵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走到了桌前,借着跳跃的火光,指着桌子上平摊着的一张地图,对王擢说道,“时间不多了,我又刚刚来到这里,什么事情都不熟悉。王大人还是好好替我讲解一下,这一场战争的敌我形势吧。”
“公子以大局为重,不与这些宵小之徒计较,倒是末将显得小气了。”王擢客套了一句,然后就走到了桌子前面,看着那张地图对张曜灵说道,“不知公子想要听什么?”
“来之前父亲只是跟我说,要拿下陇西之地,其余的,就听王将军的决议。不知道王将军,自己的胃口有多大呢?”张曜灵用手指在桴罕与长安之间比划了一下,轻轻地敲着桌面,发出“嗒嗒”的清脆响声。
“公子请看,我们现在身在桴罕,就我们现在控制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大夏郡,隔洮水与苻秦的武始郡遥遥相望。”一说起这些军事地理,王擢一下子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武始郡的兵力并不算多,一旦我们渡过洮水,就可以先占据武始,再向距离武始郡只有不到五十里的陇西郡直接插入,不需要太多的兵力,则大事可为!”
“不知道王将军,在上一次是怎么样一直打到上邽的呢?”张曜灵一直静静地听着王擢的讲述,一直到王擢停下来了,才语气淡淡地问道。
“那一战……”一提起那一场惨败,一下子就揭起了王擢心中最深处的那一处疮疤。但是张曜灵既然问起,王擢深吸了一口气,只能艰难地说道,“那一战,与此颇多相似之处,但是我敢保证,从这里到陇西,一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王将军上一次死了一万多的士兵吧?那些士兵的白骨,已经永远地留在了陇山山麓,再也回不了家了。这一次,不知道王将军,打算送多少人,埋骨陇山之下?”张曜灵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面色痛苦的王擢,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申辩,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一字一句,重重地敲打在王擢的心上,也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王擢低下了头,哑着嗓子说道:“末将无能,有负凉王殿下所托,也对不起那些把身家性命交给我王擢的一万三千名士兵。公子天资过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末将甘愿让出指挥之位,请公子全权主持此战。但末将有最后一个请求,请公子允许末将以寻常士卒的身份参加此战,绝对不给公子添任何麻烦!请公子应允!”
说到动情处,王擢的嗓音变得喑哑起来,到最后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长跪在张曜灵的面前,一跪倒地,身子一动不动。
“王将军误会了,晚生后辈,有什么胆略,何敢担此重任?”错愕地看了看突然跪到地上,还带着哭腔的王擢,张曜灵只好无奈地把王擢又从地上拉了起来,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只是想提出我的一个想法,并没有夺权的想法,谁知道王将军竟然产生了误会,这倒是我的罪过了。”
“公子不必如此,上一次那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