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听得远处传来的萧声,身子怔了怔。
“师傅,怎么回事?”红衣男子听得那道哀沉的萧声道。
白衣男子亦盘腿坐了下来道“你且退下,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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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上,南愿瞥见那些百姓渐渐放下了手中之物。
正在庆幸间,忽然又见那些人将拿了起来,且神情比起之前更多了几分厉色。
他大惊之下,望向一侧的萧莫璃,却见萧莫璃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司徒沐身侧。
司徒沐听得此刻的琴声比起之前熟练了不少,唇角轻勾。
果然是他,心中已有答案,她换了一首曲子。
玉萧发出阵阵哀鸣,一时之间长街上的人呆愣不已。
本就是茫然的眸子,此刻更是茫然,萧声和琴声持续了一会儿。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司徒沐的萧声渐渐平缓,那些百姓慢慢转了身子,各自拿着手中之物,回了屋子。
司徒沐放下玉萧,猛得吐出了一口血,萧莫璃立即道“沐沐,你无事吧!”
司徒沐摆了摆手道“无事,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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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内一片漆黑,唯有书房燃着烛火。
书房内司徒沐同萧莫璃还有南愿三人相对坐。
“司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愿看着调息完毕后面色仍还有些苍白的司徒沐道。
司徒沐探上自己的脉,已然无往,顾启山这次手下留了情。
“恐怕整个戚城的一大部分人都中了这毒?”
“啪嗒”一声轻响,司徒沐寻声望去,原是南愿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已经跌落到了地上。
“他们白日里并无异样,为何到了晚上便....
司徒,这究竟是何毒,这么邪门?”
“惑心。”
萧莫璃眉头微皱道“这是何毒?”
“以罂粟花为首,其中添加了几十种迷惑人心智的毒草。
他们不只是白日无恙,只要听不到今日早上的琴声,一切都与常人无异。
将此毒混入酒水中,只需十日,便了炼制出刀枪不入的毒人。”
“何为毒人?”萧莫璃不解的望着她。
司徒沐右手摸着玉萧,玉萧通身散发出一股冷意。
“寻常人会生老病死,会受伤,而毒人则不会,他们不会感觉到痛,不会受伤。”
南愿听此轻笑道“若真如此好,那大家都做毒人好了?
不会受伤,不会痛,那还费那么大的力气习什么武?”
司徒沐听此轻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一旦成为毒人,若上了战场便是最强大的利器。
看今日的样子,他们应该还在试验的阶段。”
“你的萧声能制止他们?”萧莫璃回想着后来琴声停了以后,她的萧声并未停,这才让那些百姓们回了房间。
“算吧!只是我许久不曾练习过了,今日若非那人手下留情,只怕我们没有这么容易回来。”
司徒沐的杏眼里闪过了一丝惆怅,她担心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南愿瞥了瞥司徒沐的神色出声道“我们明日何时出发?”
“这里离洛城有多远?”
南愿收起折扇道“走水路的话大约半个时辰。”
他话刚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明日是建安的灯节。
他们会在普陀江乘坐最大的画舱游江。
之前那个摄政王的大儿子给我发过请帖。”
“既如此那我们便去看看,既然是灯节,天黑以后再去最好。”
“毒医乃是双孟的师傅,建安这么大的节日他必定会请他的。
既如此,我们便去会会。”南愿唇角轻勾,眸中闪现的满是狡黠之意。
司徒沐侧目望向一侧的萧莫璃,他的神色淡淡的,但是桃花眼里亦是闪着某种难言的光。
司徒沐看着眼前的两人,活像两只狐狸。
明明一年前两人还水火不容,如今却好似相识多年的老有一般。
也不知这幕后之人,看到这一切可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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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天气已经渐渐转寒,冬日与夏季不同的是,就连夜也比夏日来得早一点。
司徒沐站在小船船首,此刻天空如墨一般漆黑。
整个普陀江确是亮得如白日一般,她瞥见流过自己船边的河灯。
想来灯节已经开始了吧!她随手将灯捞了起来。
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一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司徒沐小心的又将河灯放了回去,这字迹一看便是女子写给自己的情郎的。
河面上飘着许多的河灯,司徒沐起先还会捞起来看。
后来看得多了,便也就乏了,小船也离江中心的那辆庞大的画舱越来越近。
司徒沐尚未走近,便已经听得画舱中传来的丝竹的声音。
“沐沐”
“司徒”
司徒沐转身,望着一身月白色长衫,外罩了一件同色披风的南愿,他手执一把折扇。
折扇上画着一山水画,头束缎带,迎风而立,夜风将他的衣摆吹起。
不得不说,这厮是她见过的所有穿白衣的人里最好看得一个了。
他身侧的萧莫璃着着了一身深蓝色的长衫,外罩了一件同色的披风。
长发半挽,簪了一只玉簪,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便如一幅优美的画一般。
“我们走吧!”萧墨璃看着小船在画舱边停了下来,画般上放下了梯步,以共他们上去。
司徒沐听此,正在欲出声说,南愿呢,却听南愿得声音自她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