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她还是捏着鼻子将此药喝了进去,侍女间她一脸震惊“公主,怎么了?”
“这药的药方是谁开的?”这药与寻常伤药不同,寻常伤药极苦无比,这药却只是闻着苦。
入口之后,苦味没有那么浓,且回味甘甜。
“公主,这药便是司徒小姐开的,昨日你中箭,离心口最近,
太医院的太医们都不敢下手,是司徒小姐治好你的!”侍女替她掖了掖被角。
夙寐只觉得一阵倦意袭了上来,昨日萧莫璃的那一箭射过来时,她便已经将内力聚集在了心口。
是以,即使没有司徒沐,她也不会有事,只是会虚弱一点罢了。
这司徒沐究竟是何人,看来她得找人去打听打听她了。
夙寐本欲在想想今后的计划,但终究是敌不过重重倦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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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司徒沐刚听紫竹讲完这几个月内发生的事情。
门外便传来了紫陌略带兴奋的声音“小姐,你好了吗?时辰到了。”
“好了”紫竹先一步替她回答,然后打开房门,司徒沐径直走了出去。
今日将军府的宾客比司徒沐想得要多一点,她跟在紫竹和紫陌的身后往前殿而去。
将军府的前殿,此寻常府邸要大上许多,因为那时司徒蔺原本是想给司徒陌练剑用的。
后来发现司徒陌根本用不上,便将前殿改成了大堂,平日用来举办宴会。
如今司徒沐的及笄礼用正好,司徒蔺坐在大殿的椅子上,萧莫璃则坐在他下面的位置上。
萧莫璃身侧是一身玄色衣裳的夙夜,而他对面则坐得是一身白衣的萧景明。
安宁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殿外,夙夜瞥见她如此焦急的样子淡笑道“安宁,你已经盯了一个时辰了,眼睛不酸吗?”
安宁瞥了瞥嘴道“听说这司徒沐乃是名满江湖的无忧医者。
名动江湖,我自然是要好好瞧瞧得。”
司徒沐在殿外听得安宁的声音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直到走进前殿,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安宁、夙夜、莫云舒,就连凤离都来了。
在他们之下则是许多面生的朝臣,女宾区除了眼熟的路瑶清和柳沅芷以外,那些朝她浅笑的官家小姐们她一个都不认识。
出于礼貌,她也回了她们一个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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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陌站在铺了红绸的的垫子前等着司徒沐,待她走近,这才牵着她的手往司徒蔺的方向而去。
她二人是双生子,是以今日既是司徒沐的及笄礼,也是她同司徒陌的生日宴。
司徒沐感觉道牵着自己手之人似乎在极力的控制自己,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司徒沐回握住他的手,司徒陌侧目望向她,司徒沐则是回了她一个浅笑。
众人只见那一身天蓝色香妃裙的女子,被一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牵着走过他们身前。
在望向一侧早已经双眸湿润的司徒将军,司徒将军镇守边关多年。
与一双儿女自小是聚少离多,这其中有不少同司徒蔺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
司徒蔺见他兄妹二人执手而来,又忆起了那一年,建宁城外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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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牵着自己的妹妹一步一步往那笑得眉目慈祥的妇人而去。
将她的手放至妇人手中时郑重的言道“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你病好的时候,哥哥再来接你。”
后来她自己回来了,还是用最强大姿态回来的。
司徒陌感受到自家妹子手间的薄茧,满是心疼。
世人只知她医术同武术高强,却不知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她被带走时还不到三岁,连路都走不太稳,那般枯燥乏味的医书她是如何看进去的。
红绸很短,司徒陌的脑海里却浮现了自家妹子练武学医的样子。
白练比长剑更难练,司徒沐瞥见自家哥哥的眸子满是水光柔声道“哥哥,今日我及笄。”
司徒陌听此道“是啊!你及笄了,当年明明那么小的,怎么一眨眼便长这么大了呢?”
他们二人的话没有刻意压低,所以席间的人都听见了。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一样,但最终都归于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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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跪道司徒蔺身侧的蒲团上,等着人给她盘发。
未曾想没有等到哪个官家夫人,而是一侧的紫竹捧着托盘,托盘中放置着一支刻着幽兰花式样的金簪。
司徒沐望向一侧的萧莫璃,萧莫璃瞥见她略带询问的眼神。
微点了点头,司徒沐只觉得内心划过一阵暖流,这男人真是什么都为她想到了。
司徒蔺起身,走道司徒沐身后,接过一侧紫竹递来的木梳。
替司徒徒将长发梳顺,司徒沐瞥见司徒蔺娴熟的动作“爹爹,你...”
司徒蔺双手并用,不消片刻便替她挽好了一个髻道“沐沐,你母亲早逝,爹爹听说及笄礼的盘发由别人代劳不好。
所以便由爹爹替你母亲为你盘发,爹爹是个武将,手生得很你切莫嫌弃。”
司徒沐听此一双眸子里早已蓄满了泪,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她真的想扑进她爹爹的怀里大哭一顿。
但现在还有许多宾客等着呢?
所以司徒沐不消片刻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道“沐沐不嫌弃。”
司徒陌亦收敛了心神沉声道“感谢各位来参加小妹的及笄礼,将军府已备好午膳,请各位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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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刚过,司徒蔺命家丁抬了一张大桌子,够坐十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