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快一些赶路了,再过几天便是左掌门跟任教主的决战之日,以后这江湖上究竟是左掌门说了算,还是任教主说了算,就看这一战了。”
路上。
余沧海看了看天色,对自己身旁的众弟子说了一句。
他的声音有些尖细。
不过他的弟子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几个月之前,自己的师傅从衡阳城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上回来之后,声音就变得这样了。
他们只以为自己师傅是在外受了伤,还没有好彻底,倒是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而只有余沧海自己才知道。
他在衡阳城到底受了多大的屈辱,甚至他现在还有些后怕,害怕林平之来找他报仇。
那个收了林平之做徒弟的年轻人武功高的可怕,林平之经过对方的教导,过上几年,必然能够练成一身极高的武功,到了那时,对方来青城山找自己报仇,自己如何能抵挡的了。
他回到了青城山之后。
整日活在惶恐当中,几乎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步。
就在一两个月之前,他突然听到林平之武功大进,连杀了好几位高手的消息,更是让他惊骇欲绝,那死在林平之手里的几位高手的名号他都听过。
那几人的武功都称得上江湖上一顶一的好手。
他们的武功就算是不如自己,也相差仿佛,如果林平之能杀掉他们,那林平之的武功离着自己都不远了。
这才几个月?
那林平之的武功就高到了这个地步?
这让余沧海感到一丝绝望,他原本以为林平之就算是有高人指点,传授武功,那对方想要练到自己这个层次,起码也需要数年的光景。
结果没想到,才短短的一两个月,他就快追上自己了。
这让余沧海顿时就生出了弃掉青城派隐姓埋名的躲藏起来的念头。
他就不信,这天下这么大,他找一处隐蔽的地方,改头换姓的躲藏起来,那林平之还能找得到自己。
就在他刚要把这个计划付诸实施的时候。
他又听到了一个消息。
林平之在杀了南宫世家的好几位好手之后,被一个极为神秘的灰袍老者给抓走了,从此之后,武林上再也没听到过林平之的消息。
自此之后。
余沧海又担惊受怕的过了一个月,确认了真的再也没在听到江湖上有林平之的消息之后,他的心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按照他的估计。
肯定是林平之这小子刚练成了武功,不知道做人低调的道理,便四处惹是生非,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某位隐居山林的前辈的后人,然后对方搬出了靠山,把这小子给解决了。
“真是天助我也!林平之那小子多行不义必自毙!”
余沧海觉得自己的猜测天衣无缝。
他可是知道,有一些门派的确是有一些辈分极高的前辈在隐居的。
比如说华山派就有当年的剑圣风清扬在后山隐居的传闻,不过这件事岳不群一直矢口否认,这也难怪,那风清扬当年可是华山剑宗的弟子,现在的华山是气宗掌权,岳不群那伪君子怎么可能说这事是真的。
想到岳不群。
余沧海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丝恶意来。
他向来就认为岳不群那老小子是伪君子,所谓的那些君子作风品性,都是这老小子装出来迷惑世人的假象罢了,内在里,那老小子肯定是一肚子的坏水。
迟早要暴露出来。
但他没想到。
这老小子还没等暴露出来,竟然就被人给杀死了,最终竟然带着君子剑的名号去世,受到了武林上万人的敬仰。
左冷禅那个阴谋家还为此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演了一番戏,他这次跟任我行决战,打出的其中一个口号,便是要为岳师兄报仇雪恨。
余沧海满是恶意的想着:“谁不知道当初你就跟岳不群关系不和,你当初都恨不得杀岳不群而后快了,还会替他报仇?”
“还是我想的周到,这双方我都不站队,等他们两人的比武分出了胜负,我在选边站,这样虽然赚不到什么便宜,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坏处。”
余沧海美滋滋的想着。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实际上这几个月来,他的胡须都掉光了,这些胡须都是他用胶黏上的,他安慰着自己。
“衡阳的事对自己也不总是坏处。”
自从在衡阳城的破庙里被林平之切掉了子孙根,他回到青城山后便遣送了自己的那几房美艳的姨太太。
没了美色的干扰。
他突然发现自己这几个月来内功大有进境。
甚至他十多年没有突破的鹤唳九霄功也突破了以前的层次,让自己的武功大大长进了一番。
他的子孙根已经没了,总不能还让他长出来。
所以他便常用因祸得福来安慰自己。
但每当摸到自己光滑的下巴跟黏在上面的虚假胡须之时,他的心头总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滔天恨意来。
他恶狠狠的想着:“林平之,你死的倒是干净!不然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也要让你尝尝这不男不女的滋味!”
当然,他知道那林平之大概率是死了,他这么说也只是说说气话,过过嘴瘾而已。
反正林平之也不可能死而复生的来找自己。
正在这时。
一个黑影从远处狂奔而来,这黑影的轻功极高,只是一下,便冲散了青城派这一行的队伍,从这只队伍里穿了过去。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