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
要不是殷素素说出天鹰教来。
苏信也没有让他们入住的打算的,但既然殷素素搬出了天鹰教,他无论如何都要给殷天正那位教内元老一个面子。
否则的话。
要是这件事被人知道了,他也没脸见殷天正。
俞莲舟、张翠山夫妇三人本想当面谢一下苏信的赠房之恩,不过苏信却一口拒绝。
几人回到房间。
张翠山见自己二师兄有些神色不属,心里奇怪,不由出声询问:“二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像是有了什么心事。”
俞莲舟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听刚才那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起来。”
“可是方才那位让我们入住的贵客的声音?”殷素素询问。
“不错。”
俞莲舟点头,接着又笑了笑,说道:“五弟、殷姑娘,明日就是恩师的百岁寿诞,现在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尽快歇息,养好精神,也好明日为恩师祝寿!”
一旁的殷素素听他叫自己殷姑娘,不叫自己弟妹,心里就有些不喜。
但她始终隐忍,并不发作。
“二师兄说的是。”张翠山点头称是,他一脸兴奋,想到就要跟阔别的十多年的恩师见面,他的心里就无比的激动,难以抑制。
他不由感叹了一声:“不知道师傅的身子还像不像十年前那么健朗!”
“哈哈。”
俞莲舟听了却是哈哈一笑,他无比钦佩的说道:“恩师这十年来,武功又精进了许多……”
“哎!”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十年来我的武功也提升了不少,但跟咱们师傅比起来,却总觉得自己越练越退步了一样,咱们师傅的武功,我可是越来越看不到边了,高山仰止,景行景止。”
俞莲舟对着自己师傅吹嘘了几句,这才告辞,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他出门时。
殷素素突然开口将其叫住。
“殷姑娘还有何事?”俞莲舟皱眉问道。
殷素素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俞二哥之前说俞三哥的伤有治好的希望……”
“哦,你说这事啊。”
俞莲舟深深的看了殷素素一眼,这么多年来他们师兄弟几人都在打听当年俞岱岩受伤之事的始末,虽然这件事始终扑朔迷离,但还是从中得到了许多线索。
比如说这位天鹰教的公主,在其中就牵扯很深。
他对殷素素自然谈不上喜欢,只是碍于她是自己五师弟的妻子,也不会恶语相向,他点头说道:“我在多年前曾经去蝴蝶谷去……”
俞莲舟简明扼要的跟殷素素说了当初他去蝴蝶谷求医的事,而殷素素听了是蝶谷医仙胡青牛的弟子应承下来的事,她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远赴海外十年,对苏信的事自然无有听闻。
但胡青牛的名声,她作为殷天正的女儿,可是如雷贯耳。
心里不由放心了下来。
“三师哥能旧伤尽复那可是太好了!”一旁的张翠山听了也是极为欢喜。
“希望吧。”
俞莲舟叹了口气。
只是那个苏信两年来都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当初的三年之约,明日可就是自己跟他定下的那一日了。
四月初九便是武当山张真人的百岁寿诞,尽管之前武当山并没有广为宣传,也没有大发请帖,但到了这一天,武当山下,仍旧是群雄毕至,都是来参加这一武林上的盛会的——至少明面上如此。
苏信不显山不露水的跟着这些江湖群雄一路沿着山道上山。
在武当山的半山腰有一座水池。
这就是武林上大名鼎鼎的解剑池,外派弟子来武当山拜山之时,便会将自己的随身兵刃在这座水池旁解下,以示对张真人的尊崇。
这并不是武当的规矩,而是武林自发形成的惯例。
只是今日上山的群雄却对这一惯例视而不见,要么是根本不会解下兵刃,要么就是解下了兵刃,却在包裹里另行放置了旁的兵器,纯粹就是做做样子。
显然是来者不善。
苏信瞧见。
绝大多数人给张真人备下的寿礼也大多是在山下临时买的寿桃之类俗物,跟张真人这种一代宗师的身份也极为不衬。
实际上。
苏信颇为难以想象,为何以张三丰的武功威名,江湖上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敢上武当山跟这位天下第一人讲道理的。
要知道,他这两年在蝴蝶谷中并不是什么隐秘,但他也没瞧见武林上有人敢去蝴蝶谷找自己报仇的。
难道真的是当初跟张老道交过手的人都死了。
武林上已经没人知道这位老道到底有多厉害多可怕了么?
就连苏信自己,要不是练成了明玉功第八层,自觉能跟张老道掰一下手腕了,才敢上武当山。
放在两年前,别看他行事无法无天,肆无忌惮,那也是他知道张老道不会下山来找他,而他也对武当的人手下留情。
让他那时来武当山,那他可是断然不敢的。
而这些不入流的货色,哪来的胆气敢上武当山跟张三丰讲道理的。
简直比他当初还狂妄了。
不多时。
苏信便随着大队人马来到了武当真武殿上,此时这座武当正殿已经塞的满满当当,五大派的首脑们都站在大殿的前端——两年前苏信一个人灭了华山派之后,六大派便成了五大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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