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醒木敲桌响,诸位听我讲。”
云汉王朝京城定安城内的福运酒楼大堂,十数张桌子几乎都满坐了,有一目盲的说书先生正开始说书,说的是四十年前那场王朝定鼎之战。
先生刚开始说没多久,就有一肥胖的中年人大声喊道:“张瞎子,现在都是信德三年了,你还在说平定年间的事?就不会说点新的奇闻趣事来听吗?就说说前几日发生在城西的那件事吧!我可听说了,那日你就在那城西闻香轩说书呢。你一定知道事情的经过!”
张姓目盲说书人苦笑一声,听声音听出了这人是京城有名的财主李健村,便道:“李员外,那件事官家可是还没结案呢,我们在这里说是不是不太好啊?”
李健村却说:“你只管讲,要说到官家人,我身边这两位兄弟便是官家的人,没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我与那位元大人,那可是生死之交,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元大人那大高个顶着啊!”说完,与身旁两人对视两眼,哈哈大笑。
这二人的确是官家人,而且身份还很特殊,从那两柄样式不同于普通士卒的刀就能看出来。刀是直脊刀,狭长而厚重,是小叶刀,玄机营独有的战刀。而那位元大人元得简,就算在这四品以下不算官的京城,确实也是名声响亮排得上号的人物
说书人却看不到那小叶刀,也不知晓这元大人是哪位元大人,毕竟对于他这种外乡来的贫贱老百姓来说,就算是九品芝麻官他也惹不起。只好无奈的说:“好吧,那我就说说那天的事,希望莫要让我因此惹上官司。”
“放心吧张瞎子,我们就图一乐呵,那会有什么官司?”李健村转向了其它听书人,问道:“是吧,众位?”
其它人附合着:“对对对,快说快说!”
说书人只好再拍一下醒木,示意众人不要喧哗了,开始说那件事:“事先说好,小老儿我说的,都是那天听到的和后来其它在场众人说与我听的,实情若有所不同,请各位多多包含。
话说那闻香轩,乃是咱们京城最好的茶楼。那天,有着京城第一剑之称的柳琚常柳公子,带着一位女子,据说好看得似天仙一样,一同到闻香轩品茶,我那日说的是入徐州之战,正说到六百甲进徐州城那一段,就有一个穿斗篷戴斗笠的男人进了大堂,直接就坐在了柳公子与那女子的桌旁,开口就问:“你是柳琚常?”
“是!”
“是京城第一剑柳琚常?”
“是,京城就只有我一个柳琚常。”
“有人用一支珠钗,买你的命。”
柳琚常取了放在桌上的青当剑,摩挲着剑柄,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意:“在京城,想要我的命?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盯住了斗笠男的手,只要他的手一有动作,那青当剑就先断了他双手,再取其咽喉!
“呵呵呵,我拿人钱财,总要替人消灾的。”斗笠男把手随意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女子,又看了一眼柳琚常,淡淡的说道:“我们干这行的,被误解也是常有的事,你若是觉得我在拿你寻开心,那就一会别后悔。”
柳琚常右手已经握紧了剑柄,随时就要出剑杀人,人在江湖,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杀了这斗笠男之后,以自己的身份,给对方安个罪名,让吃官粮的朋友圆一下场面,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再增一点好名声。
那名女子此时却是吓得脸色发白,想叫却不敢叫,想跑也不敢跑。生怕这斗笠男突然就下了杀手。
柳琚常的青当剑突然出鞘一指长度,剑光雪白照得女子脸色更白,却被斗笠男一手压住剑柄推回了鞘中。斗笠男笑了笑,收回手在桌上拿起一杯茶,一口一口慢慢的品了起来,说道:“你急什么,我杀你就如同杀一只鸡,你急着拔出剑来然后送死吗?”
柳琚常皮笑肉不笑,眼睛却不敢离开那人的双手了:“你想怎样?要动手就来啊!我京城第一剑在这里可没怕过谁!”
“我只是想看看,京城第一剑,是否名副其实。现在看来,心浮气燥,就算杀了你,也没有半点成就感!你的命,似乎不值一支珠钗呢,不过,杨静姑娘,我可是不会退还给你银子的哦。”斗笠男脸转向了女子,笑得如冬日里的阳光。在柳琚常看来,那露出来的洁白牙齿,却是野兽的尖牙!
刷!!!青当剑出鞘了,柳琚常这次的拔剑速度快得带出了残影,他也管不了什么正派人士不能趁人之危了,生死就在这一线,斗笠男竟然敢在博命之时还看向杨静,这是个机会,一击杀敌的机会!他一瞬之间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发动偷袭!
“啊!”女子尖叫出声,她万万没想到,柳琚常竟然会突然出手,剑尖几乎贴着她如羊脂美玉的脸上划向了那斗笠男!
轰,一个身影倒下,撞倒了椅子,躺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动了,咽喉里鲜血流出,地面流得都是血!
斗笠男收起了刀,起身就要离开,经过女子身后时,取走了女子头上的珠钗,女子头上珠钗被摘,盘在头上青丝如水飞流而下,却又被冬日的寒风吹起,青丝如野兽般张牙舞爪,一团乱麻。斗笠男大步离去,整个闻香轩,无人敢拦!
各位,这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要知后事如何,请听我下回分……”
“说得好啊,简直说得我像个天下无敌的高手一样了呢!”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