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讶于那大叔的的一语惊人,可却有一个人,非但没有这这句话给吓到,而且心里无比镇定。
因为,这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只有眼前这个手握长剑,一脸懵逼的白衣年轻人,才是与他有大关系!
一寸短,一寸险。这么近的距离,他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两颗人头,被七杀手腕一抖,直接甩到了两边,两把匕首,一前一后,刺向林意腹部,七杀所有气机全注入了匕首之上,这一刺若是刺中,炸开气机为罡气,那足以炸烂林意腹部!
感受到异于寻常的气机波动,林意心中一惊,脚下一点,就要向后掠去,可七杀占了偷袭的便宜,速度更快,林意这一次后掠,是不足以躲过七杀的杀手锏的!
七杀脸上,露出了狞笑,赌上全身气机的一次博命,看起来是博对了!
七杀自认,自己命很贱,只是个为了家人能够活命而为朝廷卖命的走狗,原本照着宋瞳给的计划,利用方山成之局,杀了林意之后,便能够与家人团聚了,家人算是不用被囚禁了。
可没想到,这林意武学造诣竟然如此之强,没能成功杀了他,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那就只能一命换一命,替自己的家人谋求一个下半生无忧无虑了!
这带着所有气机的两柄匕首刺出,七杀,虽死无悔!
林意,是避不开的!
但是却见得,有两丝青芒从两人中间飞过,原本凶残的两柄匕首,在刺穿林意衣衫之后,却突然无力的下垂,不再前刺。
定睛一看,七杀的双手手腕,被钉入了两片柳叶,叶如刀,直接便破了七杀的杀手锏!
一街之外,站在茶楼檐上不修边幅的大叔一瞬而至,一脚踢在了七杀脸上,将七杀踢得晕了过去。
那动作,霸气得一塌糊涂!
方城牧府内,七杀已经被五花大绑在小庭院中,方山成一把刀在手,正剁着七杀的手指,一根一根,七杀若是疼晕了,便不断用冷水泼醒,再一刀剁下。
原本算是斯文儒将的方山成,如今,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半点都无儒将风度,有的,只是一个妻儿惨死后抓到凶手的复仇男人!
林意与离开了碣石山的张项,并没有参与对七杀的残酷行刑,两人坐在了小庭院双层小楼楼顶,一人拿着一壶酒,各有心事。
“你,到底为什么不当皇帝?”出了碣石山,便是除了郭浩铠之外又一位无敌之人的张项,还是这个问题,似乎这个问题说不清楚,他就混身难受一样。
一口酒入口下腹,林意解了剑匣放在膝上,一手按住,说道:“我得混江湖,我欠着太多人情!”
“你在庙堂之中当九五至尊,还给江湖一片生气,这些人情,你才能还得清。入了江湖,总是身不由己,还不清的!”张项伸手去开林意的剑匣,林意也没阻拦,任由蜀道易被张项取走。
张项拔剑出鞘,没有使什么精妙剑招剑罡,而是用这柄天下名剑应该能排名很靠前的长剑,刮起了他那长满下巴的胡子。
边刮还边嘟囔着说道:“你若当了皇帝,就不会有这些乌烟瘴气的事了,什么招安江湖人,什么削藩保太平,书生治国,都是一坨狗屎。”
林意又是狠灌了一口酒,轻声说道:“其实,我若在那个位置,做得不一定会比他好,北蒙压着北胡打,几乎已经要将北胡灭国,北地若是统一,接下来就是南下大业了。
南胡最近两年,也是虎视眈眈,边境摩擦不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全线开战了,要知道,益州兵卒是不少,但是久无大型战事,真打起来,难说不会是纸糊的老虎,一捅就烂。
再说西域,听调不听宣,几乎自成一国,既要这西域三十五万铁甲分隔南胡北蒙,又怕其倒向南胡北蒙其一,所以弄出了如今这个逼迫西域谋反自立为王的主意。
其实,都是大势所趋,在其位,谋其政,他做得有些不合情,却是很合理。”
说到此处,林意顿了顿,想到了一些既不合情也不合理的事,便又叹了口气,说了一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刮完了胡子的张项接了一句:“你是觉得自己没法做得更好,而他,则是觉得自己做得太完美了,所以,他就不可能做好了。”
长剑归鞘,入匣之后,张项又说道:“你真的不去争一争?”
林意摇了摇头,说道:“不争,强敌在外,争这个有何用?只会徒增死人而已,我自认给不了云汉太平盛世,那就更不能去当那个拖垮云汉的罪人。”
“你倒是看得明白,可惜,我就兑现不了之前给你娘的一个承诺了。”张项重新扎起了头发,这个邋遢的老男人,粗修边幅之后,还是很耐看的。
“承诺?”林意有些不明白,便问道:“你与我娘,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承诺?”
“你的刀法,是你娘教的吧?你虽然用剑,但我却能看出,你是练过刀的。”张项答非所问。
见林意点了点头,张项一口气饮尽壶中酒,轻声说道:“你娘的刀法,是我爹教的,我很小的时候,就看着你娘练刀。算起来,我是你师叔。”
林意又是一脸懵逼,自己可从来没听过,娘亲还有一个武榜第八,哦不,现在已经是于一地无敌的师弟!
林意还想出口询问,但张项却从楼上一跃而下,隔空一抓,方山成手中的刀,便飞入其手中,手起刀落,又起又落,不到半盏茶时间,七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