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主持方丈所居的禅心院内,身材瘦弱,却气机勃发的木对和尚,盯着眼前被重新粘合在一起的舍利子,又好气又好笑!
四块舍利子碎块,被人用糯米糊糊粘了起来,而且粘得极严实仔细,不认真看,根本就看不出是四块碎块粘合而成。
木对和尚看了看这重新变为一颗的舍利子,又斜眼看了看身边的一个小沙弥,一巴掌轻轻的拍在小沙弥的脑袋上,收手后问道:“这就是你讨要糯米的原因?”
小沙弥观真摸了摸其实不疼的脑袋,说道:“师傅,你不是总想着要把这四块小碎片整成一块吗?我用糯米糊糊把它们粘上了,可不就变成一块了吗?”
木对和尚也摸了摸自己那光秃秃的脑袋,叹了口气:“嗯,做得好,为师有奖赏给你,希望你用心收好。”
小沙弥观真,一听到有奖赏,开心到不得了,忙问道:“师傅师傅,奖赏我什么东西啊?是你的念珠,还是别的什么好东西?”
木对和尚嘴角一勾,中指扣于拇指中,屈指一弹,在观真小沙弥的头顶弹了一个脑崩,口中念道:“赏你一个弹指神通!”
小沙弥观真双手抱头,一脸委屈,这个脑崩是真的疼,疼到小观真差点哭了出来。
木对和尚却不理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个小木盒子,将舍利子小心的放了进去。
一跃而起,木对和尚将小木盒放在了房中横梁之上,梁上有一处小凹槽,木盒刚好就卡在了槽里,分毫不差。
落地之后,木对和尚取出了武当诛邪剑,桃木剑,桃木鞘,拿在木对和尚手中,却杀气十足!
“观真,为师出寺一趟,寺中有事,你便听各位师伯的,如果为师太久没回来,你记得替为师给后山的武僧师伯师兄们说一声,西北若是全线开战,白马寺,便迁移入西域。”桃木剑被拔出一半,剑身并未全出鞘,房间之内已经是剑意森然,木对和尚看着半出鞘的木剑,点了点头。
木剑归鞘,木对和尚跨步离开房中,只留下小沙弥观真一脸迷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暗想:师傅今天,怎么怪怪的。
木对走出房间,一老道人微微点头,转身走在他身前,好似像是要替这位年纪轻轻的大菩提境领路一般。
可这是白马寺啊,道人给和尚领路,是不是太过奇怪了些?
出了禅心院,沉默多时的老道人终于开口:“就真的不怕犯了戒,失了一身大菩提?”
“佛门中人,本不该参与俗世之争,可这件事,我若不管,谁管?”木对和尚将手中原本属于身前老道人的木剑握得更紧:“老真人,你的诛邪剑愿意借我,不就是想明白了,除了我,没人救得了那小子。或者,能救的,都不愿去惹祸上身。”
老道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没能力自己出手,只好借剑给你,毕竟,那小子若是死了,那么整个云汉被铁蹄踩烂,都是有可能的。”
木对和尚则笑道:“您都敢把诛邪剑借我了,那么我会怕犯杀戒?老真人,您是不是忘了,剃度改法号为木对之前,我可叫金真!”
杀手榜上排名第一,四年未曾出手杀人,却还是高挂第一的杀人狂魔金真!
老真人长叹一声:“唉…是我对不起白马寺。”
老真人陆琅,领着和尚木对,或者说狂魔金真,一同出了白马寺,晨曦第一缕阳光,照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一老一年轻两条身影,像是深陷泥塘,却还是坚定前行!
儒教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道教清静无为,终归只能是清静自己。
佛教四大皆空,度人度已,可有取舍之时,该度谁?
好似就只有玄教不受这种世间大小道理的拘束。只有玄教,才会做出飞剑一夜过三州,保和殿顶战群雄的壮举。
木对和尚,脱了一身袈裟,交给老真人陆琅,说道:“老真人,在此止步,替木对领路,那是佛道融洽,只算有些奇怪而已。可若是先借剑金真,后又一同前行,可就说不太清楚了。您再道门神仙,辈份再高,也架不住与魔头同行的大帽子吧!”
老真人陆琅将袈裟挂在手臂上,说道:“诛邪,诛邪,记住了,只诛邪,不滥杀。一念为佛,一念入魔。”
木对和尚从怀中摸出了一顶假发,戴到了那光秃秃的头上,微笑着问道:“老真人不应该说是飞升仙人,化外天魔两者一线之间吗?怎么用起我们佛教的成佛说法?”
老真人手也向怀中摸去,摸出了一串念珠,他拿在手中,有模有样的数起珠来:“真武大帝在上,请容贫道陆琅,大逆不道,借剑与人,也请容贫道,替真武大帝,当几天和尚。”
戴好假发,已经是金真而不是木对的家伙,摇了摇头,起步踏下,脚下生出朵朵气机青莲,向着司州京城狂奔而去!
不是菩萨低眉,也不是金刚怒目。一剑在手,那个高挂杀手榜第一的杀人狂魔金真,又回来了,只是这回,以杀人闻名天下的他,杀人是为了救人!
杀数人,数十人,救一整个云汉!
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白马寺钟声响起,林意以静气上得周身昆仑山,钟声悠扬,有一百五十二窍,心莲生嫩芽!
真武大帝,主杀伐,北天门天君,北地天神,可却能以言语掌控南海之水涨落。
脚踏龟蛇玄武,手持诛邪宝剑,手下有三十六天罡神将,七十二地煞神将,主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