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我知道自的身体,好不了的。”徐贵妃的眼睛往琉璃那边聚焦,提了提精神,眼中却泛起了泪花:“我本想从前进过多次岱妍苑,对那里熟悉,就用被关禁之时偷偷带进来的méng_hàn_yào迷晕了轩门口的守卫,想去偷那竺葵梗之叶,却不料,六公主早有防备,让我偷竺葵梗之叶不成,却被打了一顿,想不到六公主竟然会这么狠,将我往死里打。”
琉璃眼睛瞬间转红,她料不到徐贵妃是为自己冒险去偷竺葵梗之叶,才会被打的淹淹一息。
“徐娘娘你怎么这么傻?没有竺葵梗之叶,我也能活的好好的,真不必为我如此。”琉璃哽咽道,眼中的泪水一滴滴的往下掉。
“这是我欠你的,你毁容失明,都是因我而起啊,可是我……我没用,没有为你……为你取到那竺葵梗之叶。”徐贵妃悲伤的道,泪水也成串的往下流,很快浸湿了头下的枕头。
“徐娘娘不要自责,你没欠我,这都是贤太妃的奸计,是她想害我,你只是她利用的棋子,我的毁容失明与你无关。”琉璃泣不成声的道。
“娘娘毁容失明,与徐娘娘无关,都是那贤太妃太恶毒了。”月菊在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我有错!我对不起你。”徐贵妃眼泪流的更多:“琉璃你是个好孩子,当你说我们是一家人时,我便将你当一家人了,当初我有权有势之时对你不好,现在又害你成这样,我对不起你,就算你的毁容失明与我无关,我也会为你去偷那竺葵梗之叶,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徐娘娘……”琉璃鼻子阵阵发酸,眼泪如水似的往下流,声音却如哽在喉,说不下去。
以性命为她偷竺葵梗,只为将她当作家人。
徐贵妃这样对她,她何以为报?
“月菊,金疮药涂完了吗?”琉璃问道。
“涂……好了。”月菊抹着眼泪道,伤心的都快说出话。
“你去倒杯水喂徐娘娘。”琉璃再吩咐道。
月菊去桌面上拿了水壶在杯中倒了一杯水,扶着徐贵妃小心翼翼的给她喂水。
徐贵妃喝了一点水后,心口突然剧烈起伏,咳了起来,咳了几咳后,竟一口血咳了出来。
鲜血延着徐贵妃的嘴与下巴,将她被泪水浸湿的枕头染红,接着染红了床单与衣服。
“徐娘娘又咳血了,怎么办啊?”月菊六神无主的哭道。
琉璃慌忙又帮徐贵妃诊脉,心中再次往下沉,徐贵妃的脉搏比先前更加微弱。
怎么打的这么狠,南宫丽媚,你下手怎么这么狠?
琉璃心中闪过一阵愤恨,她要救徐贵妃,她不能让徐贵妃死去可她手上没有药,她至少要帮徐贵妃撑到齐老太医过来的时候。
“月菊,你到左边的衣橱靠右的一格,找找看有没有做针钱的绣花针,帮我拿几根过来。”琉璃冷静的道。
“娘娘要绣花针做什么?”月菊愕然的张着泪眼看着琉璃。
“情势紧迫,我要帮徐娘娘施针,为她提气,让她等到齐到太医到来。”琉璃道。
月菊慌忙按着琉璃说的地方走去,果然找到了一个做针线活的篮子,里面放着绣花针的针袋。
月菊跟着琉璃这几个月,学了一点辩认药材的知识,可她没有学为人治病更没有学针灸,所以她帮不了琉璃。
其实琉璃的针灸当初也只是学了个皮毛,不过事态紧急,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让月菊帮着她,按她说的位置将她的手摸下去,她再努力的,用手感受穴位的位置,再用针扎了下去。
却还是扎得徐贵妃频频闷哼。
“娘娘,你会不会扎错啊?”月菊在一旁照着琉璃说的穴位,将琉璃的手摸上去,见琉璃另一只拿针的手在微微颤抖,又见到徐贵妃闷哼,不由得担心。
“扎错?也……不是没有可能,针灸我当初就没怎么学。”琉璃不好意思的道。
“呀!那娘娘你还扎?如当真扎错了,可怎么好啊?”月菊急道。
“这个……”琉璃有点苦恼的说:“徐娘娘情况紧急,我这是将死马当活马治了。”
“什么死马活马的,娘娘你别吓我啊!这施针不能乱来的,你要确定把有握才能施针啊!”月菊吓得脸色青白。
“我……我本来就是一匹要死的马,你……你就当活马治吧!治……治不好不怪你,是我命……命该如此。”徐贵妃喘着气道。
琉璃见她的气息越来越弱,顾不得其他,凝着神继续下手施针。
眼看徐贵妃活不成了,治总比不治好。
过了好一会,琉璃才将一套针法施完,抹了抹额头的细汗,提心吊胆的说:“总算施完针了,徐娘娘你可好些?”
“徐娘娘你怎样?”月菊也紧的问道。
听得徐贵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她们眨了眨眼睛,浅笑道:“感觉好多了,气也顺了。”
“太好了!”月菊欣喜的笑道。
琉璃却没有笑,沉着的将手放在徐贵妃的手腕上诊了诊,才轻舒了口气道:“徐娘娘现在觉得气道顺了,是绣花针刺激穴道暂时通了气血,可若一个时辰内再无法医治,只怕……”
月菊脸色黯了下去,方才的欣喜全然消失。
徐贵妃却木然的躺着不说话。
须臾,琉璃又道:“我们争取了这一个时辰,可待风崖找齐老太医过来,到时候徐娘娘便得救了。”
“是啊!我们还可以等医术高超的齐老太医过来救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