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殿的大厅之中,南宫弈与周若莹正在喝茶等太后回来,他并不知道方才与周若莹在后院说的话,被琉璃听了去,他武功高强,自是听到了在一侧的花丛下坐着两个人,但他以为那两人是太后殿中的人。
几天前,周若莹做了莲子露,端给南宫弈喝。却见到南宫弈将一位宫女从御书房中驱赶出来,那宫女哭哭啼啼,说要留在皇上身侍候,求皇上不要赶她走。
周若莹问明情况后,知道那是一位新进来的宫女,对南宫弈一见倾心,便借故端茶进来,想引诱南宫弈,被南宫弈驱赶。“”
那宫女转而哀求周若莹,说甘愿侍候皇上与贵妃娘娘,只求给她一个最低等级的名分。
南宫弈喝斥她赶她离开,周若莹却为那宫女说情,那宫女见事有转机,死活不肯离开,还想上前拉扯南宫弈。不料却在南宫弈闪避之后,她一个站立不稳,扑到了案几上,将周若莹放在上面的莲子露打翻,弄湿了案几上放置的许多奏章。
南宫弈大怒要处罚她,周若莹却说将这宫女交给她处罚,南宫弈便让她将那宫女带走。
可南宫弈不知道,他竟中了周若莹的道,因此让琉璃加深了对他的误会。
太后回来后,南宫弈与周若莹向她请安。
聊了一会家常之后,太后拉着周若莹的手,对南宫弈笑说:“周贵妃这么温柔聪慧,又端庄娴淑、知书达理,皇上今晚便过去陪陪周贵妃吧!”
周若莹听了脸上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南宫弈倏的站了起来,轻淡又决然的道:“儿臣还有奏章要看,告退。”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太后看着南宫弈离开的方向,郁闷道:“皇上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固执。”
转而看着委屈的红了眼睛的周若莹,轻叹道:“他就是个固执的孩子,你还需要忍耐,慢慢来吧!”
周若莹泪光闪闪的点了点头。
太后见她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同情心大起,安慰她道:“你不要伤心,方才你设计让那废后听到皇上那么绝情之话,想必那废后对皇上也死心了,看来她以后不会再缠着皇上了,那清微轩便是她永远的居所。”
“我这么做,不止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我们天翔不被那来路不明的废后祸乱。”周若莹摆出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
“这些哀家都明白,让你受委屈了。”太后轻叹了叹,又道:“若不是你提醒哀家,哀家还真听信了那关嬷嬷的话,让那废后过来骚扰哀家,治了贤太妃的罪。”
太后今天下午听了关嬷嬷的话很生气,想治贤太妃的罪,周若莹过来小坐,太后将这事跟周若莹说了,周若莹便帮着太后分析了琉璃现的在心态,并将对六公主说的那一番话对太后说了一遍。
太后听信了周若莹说的,是琉璃自己不小心撞倒那宫女才给自己招来祸端,那失明更是言过其实,琉璃只是视力减了一点,并没有完全失明。
她不放心的将为琉璃治疗的齐老太医叫了过来,周若莹自告奋勇的上前问齐老太医的话,自然是问一句答一句。
“听说琉璃主子伤了皮肤是齐老太医你给医治的。”
“正是!”
“她完全失明了吗?”
“并不是,她还是能看到一点东西的。”
“她除了皮肤受损之外,身体可还有损伤?”
“并无。”
“嗯,你下去吧!”
“下官告退。”
齐老太医是老实人,贵妃娘娘问什么,他自然是答什么,一句话也不多说。
周若莹待齐老太医走出大厅后,对太后道:“母后现在清楚了吧?那废后很明显就是以小小的伤势,想博取母后的同情,还想因此告我姑母,当真居心叵测。”
太后无奈的叹道:“那废后真是摸准了哀家心软的毛病,实在太可恨。哀家这便让人收回手喻,不再见那废后。”
周若莹趁机道:“不如母后将计就计,让皇上过来,到时候我演一出戏,让那废后彻底对皇上死心?”
接着周若莹对太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太后同意了。
所以这才有了琉璃听到的那一出戏,可惜琉璃与南宫弈都太信任太后,都中了圈套,并不知道那是一出戏。
第二天,琉璃还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她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唯一听到的是自己心碎的声音。
徐贵妃过来看她,她也不理。
月菊吓坏了,去找了关嬷嬷和高风崖,关嬷嬷和高风崖很快过来了。
琉璃还是不说话,更不理睬他们,双眼似死水一般绝望,不看别人,只是无焦距的凝在某一处,疤痕纵横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发蓬散如乱草,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悲绝的鬼魅。
关嬷嬷和高风崖问月菊发生了什么事,月菊也说不清楚,她不明白为何娘娘跟太后宫中的嬷嬷去了一趟后院,就成了这个样子。
两人离开的时候,琉璃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一眼也没看他们。
往外走的时候,关嬷嬷悲伤的说:“娘娘定是在太后那里遇到了什么事,我要出去打听打听。”
高风崖沉吟半响,道:“关嬷嬷能打听到的,恐怕是那些能让外面知道的事。真相如何,只有娘娘和太后知道,太后一向仁慈,也不知做了什么,让娘娘如此悲伤。”
关嬷嬷无奈的轻叹一声:“太后如今不侍见我们娘娘,也是娘娘命苦啊!”
两人心情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