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惊喜的朝那发声处叫道:“逐浪!”
那声音立刻惊喜回应:“璃璃是你吗?”
一道人影飞也似的窜了过来,什么人多挡路,不在存的,明明是被人群挡住了,他却可以闪电般飞过来。两方的人都暗暗惊叹:“多么高绝的轻功啊!”
只有琉璃知道,他这是仙术,不是什么轻功可比拟的。
“真的是你啊!好巧好巧。”逐浪飞落到琉璃面前,笑眯眯的打量着她。
真的是好巧,难得他走一趟夜路,竟然遇到了琉璃。
“好巧好巧,快过来帮忙。”琉璃也笑眯眯的向逐浪招了招手,往才踏下的马车上走去。
范峥嵘也在惊叹着逐浪卓绝的风姿。
浅紫色的儒袍随风舞动,袍上的羽毛暗纹在烛光下忽隐忽现,头发整整齐齐的束于头顶,斜插一支白玉簪。面如冠玉,眼如明星,神采飞扬之中又带着几分潇洒与随意。
这个人是谁?三妹怎会认识他?范峥嵘正猜测,见他已被自己的三妹招呼往马车走,突然醒觉过来。
“且慢!”范峥嵘叫住了刚要往马车踏上去的两人,对琉璃道:“三妹这是何人?”
他必须问清楚,里面的人不能随便让人看到。
琉璃不知道大哥在想什么,她急着让逐浪上去医治车厢里的宋泉。心梗这病拖不得,能在这里遇到逐浪,那是宋泉的幸运。
琉璃笑道:“他是我好友逐浪,医术高绝,正好让他上去帮你朋友治治。”
范峥嵘打量着眼前这位仪态不凡,却年轻又随意的逐浪,有点狐疑的问:“宋兄病情严重,他……能医治吗?”
也难怪,在他心里,一般的大夫都是越年老的医术越卓绝,而且都是一副严谨的样子,哪像眼前这位年青人,笑眯眯的,慵懒又毫不在乎。
若他知道逐浪是一位三千岁的神仙,能生死人肉白骨,不知下巴会不会掉到地上?
“别人不敢说,世间病痛在他手上都是小意思。”琉璃笑着拍了拍逐浪的肩膀。
逐浪得意的点了点头,犹在与琉璃重逢的喜悦之中。
范峥嵘却越看越担心,怕他只是个吹嘘的。但三妹既然说了他能治,这里又没有别的大夫,迟疑的点了点头:“麻烦逐浪公子。”
看到两人踏上了马车,范峥嵘正想跟着踏上去。却又顿住脚步,回头向自己那边的人招了招手。
他的队伍中立即走出一人:“将军有何吩咐。”
范峥嵘从腰间摸出一个牌子,递到那人面前:“我在此顾看兄弟一会,你带十人前去军营,调两万人马至京城南门等候。”
那人接了牌子领命而去。
范峥嵘派手下去驻在京城南效外十里的军营调兵遣将,在京城南门外候他过去,是实在担心自己兄弟的病情,也担心方才进去的逐浪只是一个虚有其表之人。他想若再治不了,还是将他们送到召典镇中看了大夫再去与手下接应,否则他放心不下。宋泉是与他惺惺相惜的好兄弟,但宋泉的身份特殊,他不得不小心。
掀开马车大车厢,范峥嵘看到逐浪已坐在宁波泉床前为他把脉,本来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可逐浪却一副悠悠然的样子,好像不是替人看病,而是正在喝茶闲聊。
逐浪说话的声音也像闲聊:“心梗引起的呕吐眩晕及拼发症,小意思,我开几副药,早晚按时喝了,三天后保你症状全消。”
又取出一支银针扎着宋泉,不满的嘟囔着:“璃璃你方才只给他扎中府穴,只能稍缓呕吐,一盏茶内他必然再吐,也止不住眩晕。”
琉璃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说:“我学医不精,还得你来扎。”
逐浪也笑嘻嘻的,用手一边扎着示范,一边道:“你看好了,膻中、臣阙、中府、关门、灵泉、这几个穴位按着顺序各扎一次,能止半天呕吐眩晕,不过这半天之内他好歹喝了我配的药,不会再现此症状了。”
范峥嵘皱了皱眉头,宋泉是男子,正敞开衣衫露出胸膛被扎针,琉璃是女子终究不便在一旁观看,这逐浪在扎针前怎么不叫她回避一下?但琉璃看得津津有味,他也不便在这里喝斥。
范峥嵘狐疑的看着逐浪飞快的手,迅速的扎着宋波泉的穴位,手法纯熟灵活,他的心稍稍安了一点。
逐浪的话说完不久,针也扎好了。又叫两旁站着的丫鬟在一边的小桌上铺了纸笔墨砚,写了一张药方。
在逐浪写药方时,范峥嵘不放心的上前问宋泉:“宋兄你感觉如何?”
方才还躺在床上的宋泉此时却爬了起来,坐在床边动了动手脚,惊讶的道:“神清气爽,逐浪公子真是神人啊!”
正在写药方的逐浪抬起头,一点也不谦虚的接受了赞美,颇骄傲的道:“你遇上我,是你的幸运。”
他这话一点也不假,若不是遇上他,就人间那些所谓医术高超的大夫治宋泉这病,最快也要三个月方能稳住他这病情,还得再三个月方能调理个清楚。
但他这话听到别人耳中,除了琉璃外,都觉得他未免太狂妄自大。看在他让宋泉坐了起来的分上,众人都只能对他这话付之一笑。
方才与范峥嵘打招呼的那人对逐浪深深一揖,颇感激的道:“郑广多谢逐浪公子医治我家主子。”
宋泉也坐在床上向逐浪抱了抱拳:“多谢公子。”对郑广使了个眼色。
郑广会意的捧出一个盒子,放在逐浪面前打开,盒子面装着十锭金光闪闪的金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