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冷不防看到琉璃,不由得瞪大了一双小眼珠:“薰……薰小姐你方才还躺在床上,怎么出来的比我还快啊?”
吕广成上前拉住男童的手道:“宁儿,她不是薰小姐,她只是与薰小姐相似的一位姐姐。”
男童奇怪地打量着琉璃嘟囔道:“她怎么会不是薰小姐呢?”
琉璃见宁儿这莫名其妙的模样煞是可爱,对他嘻嘻一笑。
男童见到琉璃这如沫春风的笑容,恍然大悟地道:“我知道了,这位姐姐会笑,也比薰小姐好看,不是那木头一样的薰小姐,我喜欢这位姐姐。”
琉璃见他这副天真活泼的模样,乐得刮了刮他的鼻子:“我也喜欢你,我叫琉璃,你可以叫我琉璃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吕安宁,琉璃姐姐你……”吕安宁开心的眯着一双小眼拍了拍手。
“宁儿,你娘呢?”焦急的吕广成打断了儿子的话。
吕安宁指了指一处房子:“娘在薰小姐房中,自大夫说薰小姐熬不过去了,娘便呆在薰小姐房中。”
吕广成转身往那房中走去,突又回头问琉璃:“琉璃姑娘,你可以在此等候吗?”
“不可以。”琉璃很坦白地答道。
“若我们不让你进去,你也会闯进去吧?”卫阳冷冷地在一边问。
“呀!被你猜中了。”琉璃笑嘻嘻地答。
近在咫尺,她不去瞧一瞧,岂不亏了?
她知道面前的这些人虽然不欢迎她,却也没有对她用蛮的意思。
吕广成想了想,很郑重地对她说:“琉璃姑娘若跟我们进去,请千万不要打扰薰小姐。”他说着眼睛突地一红:“她时日不多了,让她清静些吧!”
琉璃见他这样,心中一酸,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不乱说话便是。”
伸手牵了吕安宁的手道:“宁儿陪姐姐一起进去吧!”
吕安宁点了点头,任她拉着手跟在吕广松和卫阳的背后,踏进了那薰小姐的闺房之中
这薰小姐的闺房虽然布置简单,却窗明几净,明亮宽敞。
一位中年妇人满面愁容地坐在一张大床前,细心地用布巾帮大床中躺着人擦脸。
中年妇女扭头见到吕广成他们进来,急着道:“广成,薰小姐她……”话没说完,瞧见了琉璃,全身震了震,惊愣地道:“啊!薰小姐……”
吕安宁拉着的琉璃对母亲扬了扬:“娘,她是琉璃姐姐,不是薰小姐。”
吕大婶愕然地在琉璃和床上人来回望了好几眼,这才恍然地叹道:“她们俩真像啊!”
“世上人有相似,娘子不必奇怪。”吕广松说着,上前看了看床上之人,脸色越发沉重。
琉璃见那薰小姐躲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以为她睡了,好奇地走上前去,却吃了一惊。
这薰小姐并没有睡觉,只是瞪着一双呆滞的眼睛望着纱帐顶,脸色惨白如纸,头发和皮肤黯淡无光,对琉璃过来看望没有一点反应。
了无生气,这是琉璃对薰小姐的第一印象。
可她不得不承认,这薰小姐的脸和自己犹如同一模子刻出来似的,怪不得人人都将她认错了。
琉璃凑近薰小姐轻声问道:“你看到我吗?”
薰小姐看也没看她一眼,还是定定地望着纱帐顶。
璃琉不死心地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看我,我们很像呢!”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薰小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淡,似乎丝毫提不起一丝力气。
琉璃又惊讶地问:“你不好奇我们如此相似吗?”
“不好奇。”薰小姐这回干脆闭上了眼睛。
琉璃虽法力已失,身上犹带着异于常人灵敏的五感,她清楚的知道薰小姐已病入膏肓,气息渐熄。
生生死死,轮回不绝,人若到了生命的尽头,任谁都不能挽留。
房内安静了一会,吕大婶轻声道:“薰小姐你饿不饿?我出去给你煮点粥吧?”
床上的薰小姐仍闭着眼睛不说话。
吕大婶轻叹了一声,怜惜地为她掖了掖被角,站起来举步要走。
“不要去了。”琉璃轻声道。
“为什么?”吕大婶惊讶地问。
“薰小姐殁了。”琉璃平静地说。
大家都吓了一跳,吕大婶不相信的伸出一只手,颤颤地拭了拭薰小姐的鼻孔,蓦地全身啰嗦了一下,迅速缩手。
“真……真的殁了。”吕大婶颤抖地说,双眼泛起了泪光。
吕广成慌忙过去也拭了拭薰小姐的鼻孔,红着眼睛摇头叹道:“薰小姐体弱多病,又被丢在我们这种缺衣少药的穷山村,这也是她命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吕大婶忍不住哭出声来:“薰小姐命真苦啊!”
“娘你不要哭。”吕安宁连忙上前拉住他娘安慰道。
卫阳在一边说:“薰小姐被弃于你们家中寄养三年,你们便是自己不吃不穿,也要让她吃饱穿暖,她有病你们还千方百计为她请大夫,对她已是仁至义尽了。”
吕广成沉重地摇了摇头:“薰小姐是镇国元帅之女,虽寄养于我家中形同丢弃,但以她的身份殒于我家中,依元帅那暴戾的脾气,只怕因此迁怒整个月德村照顾不周之责。我们已背负着罪民之名活得极为艰难,若再受元帅的雷霆之怒,可怎么活啊?”
卫阳全身抖了抖,脸色迅速苍白。
“那可怎么办呀!”吕大婶抹着眼泪哭道。
吕安宁见大家惊慌,也张着一双惊慌的眼睛紧紧拉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