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抬头白了他一眼:“你不懂别乱说,我这是在染画。”
“染画?”南宫弈怀疑的看着她手下那一摊东西。
只见琉璃拿着笔在布匹上东画西画,可那些颜料,却只在布匹上面留下淡淡的痕迹,只能模糊的看出她画的是一些花草的轮廓。
“我将这画与颜料融在一起染色。”琉璃一本正经的说,继续低头画画。
南宫弈微微惊讶道:“你这是什么染色技术?”
历来在布匹上染花色,其方法多样,但没有听说过,要一边画一边将颜色染上去,这样的花色能经久耐磨吗?
琉璃停了停想了想,抬头笑眯眯道:“这叫璃家染色法。”
南宫弈双眉轻扬,眼中掠过一抹了然的亮芒,戏谑道:“你这璃家染色什么时候可完工?”
原来这方法是她自创的。
琉璃朝眨了眨眼睛:“一盏茶的时候吧!你且过去坐下,喝一杯茶再等等。”
说完又低头在布匹上写写画画。
南宫弈缓缓的问:“一盏茶内,你确信能让我看到成品?”
“不确信,第一次用这种方法染色,也不知道行不行。”琉璃头也不抬的说。
她在圣界就是用花草染布与染色。不过圣界奇花异草多,她可以施法挤汁作颜料,再以颜料描绘图案牢固的渗进布匹中。可在这人间她只能将就用这些材料画图,再借助工具将图案渗进布匹中,这方法她第一次用,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南宫弈道慢悠悠的走到琉璃方才喝茶的坐位上坐下,丁绍允站在他的背后,下人立刻上前给他倒了杯茶。
看画的众人听到琉璃的话,心中很不以为然,有的甚至心中暗笑,凭想像就弄了个璃家染色法,还和人家妙笔生花的周侧妃比赛,真是贻笑大方。
南宫弈慢慢的喝着茶,他是一位即将坐上皇帝之位的太子,众女子一个个都对他展开自以为最美丽的笑容。
每一个贵妇都想接近他,希望他日后能提携她的家人。每一个贵家小姐们都想得到他的青睐,希望可以做九五之尊的女人,给自己带来无上的尊荣与给家人们带来飞黄腾达的机会,
南宫弈却除了偶尔抬头看看琉璃,对周若莹点点头,和身边的丁绍允低头说话外,眼中好像就没有看到别的人。
任它莺歌燕舞,他视若无睹。
琉璃将画笔放下,让青苗在炉子里生了炭火,用两块大木板两面夹住布匹,再将这块布匹小心的放到炭火上烘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翻烘着。
有人嘟哝了:“真没见过这样将布匹染色的,太子妃这是将布染色呢?还是在烤布啊?”
她的话引来了一阵轻笑。
南宫弈冷厉的朝这批女人们扫了扫,轻笑起立刻戛然而止。
就算琉璃输了,他也不允许别人取笑她。
女人们在他的目光下瑟瑟了。
半晌,一位贵妃人讪讪的笑道:“太子妃这染色方法真是独特,令人大开眼界啊!”
“是啊!太子妃这方法,我们从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令我们叹为观止。”
“太子妃如此推阵出新的方法,真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啊!”
众女子不甘落后,在南宫弈面前纷纷称赞着琉璃。
琉璃对这些恭维话充耳不闻,因为她正在聚精会神的和青苗烘布匹。
“还要烘吗?”青苗对琉璃染色的方法也是闻所末闻,见所未见,对此她心底确实毫无信心。
“已经烘好了。我们将这两块木板拆开吧!”琉璃看着那已经烘了个遍的布匹,对青苗说。
青苗又愣了愣:“这就好了?”
刚才还是一团糟的画,怎么被火烘一下就好了?
琉璃却笃定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过来帮我拆开吧!”
说着琉璃也不管她,自己先动手拆那木板。
青苗也只好帮忙将木板折开。
“咦!”青苗低头看着从木板里折出来的布匹,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她徐徐的将那长宽约五尺,正方形的布匹展开。
众人那双本来带着不以为然的眼睛,在落到这幅染出来的画时,一个个瞪的老大。
这!是画吗?
布上面的是一棵简简单单的玉兰树,树上长满了白瓣黄芯的白玉兰。
但这棵玉兰树给人的感觉不是画上去的,而是一棵长在这布上的树,那满树清雅阿娜的白玉兰,朵朵形态各异,长于枝间争奇斗艳。最奇妙的是,这些玉兰花好像是迎着风,正在随风轻荡,就连树上的叶子,都像是活了一般在微微荡漾。每朵花各有其姿态,就连叶子,每一张都与别不同。
这幅染画逼真的,除非用手去摸,才会相信这只是一棵染出来的白玉兰。
众人惊叹起来,不由自主的围了过去。心中对琉璃的鄙视已经完全被惊佩代替。
“这竟然是一幅染画,真奇妙。”
“太子妃之技,真令我等佩服。”
“太子妃染的花好像是活的真花一样。”
众人从内心发出了惊叹之声。
琉璃见染画成功,也很是高兴。乐巅巅的来到南宫弈身边,问道:“你看我染的画与周侧妃的画,谁好?”
南宫弈将看染画的眼睛,转而不可思议的看着琉璃,不答反问:“璃璃,你还有多少让我惊讶之处?”
他对这个小妻子,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开始以为她只是一个木讷的病美人,后来见到她,才知道她是个聪颖可爱,偶尔带着一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