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咳了咳,紧紧拉着三个儿女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朕的孩子不多,除了已出嫁的婉儿,朕眼前的孩子就只有你们了。朕希望你们日后相亲相爱,兄友弟恭,无论如何都不能手足相残。”
“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悲伤的应道。
皇帝将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又拍了拍他们的手,这才缓缓放开。又对不远处的一位太监招了招手。
那太监捧了一个托盘,托盘上用红布盖了一样东西,恭敬的走了过来。
皇帝又咳了咳,指着那太监手中的东西道:“朕自知时日无多,这玉玺交给弈儿,希望天翔在弈儿手中,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那太监将托盘上的红布取了下来,一个黄玉雕刻的,代表着至尊皇权的玉玺露了出来。太监再将手中的托盘举到了南宫弈眼前。
南宫弈怔了怔,望了望那玉玺,又望了望皇帝,蓦的双眼通红,眼角泪花闪烁,哑声道:“父皇还健在,儿臣不能接受此玉玺。”
皇帝颓然的摇了摇头:“朕还能健在多久,你与朕都清楚,趁着朕还有一口气在,将后事都交待了。你若让朕安心于九泉之下,这玉玺你便接了吧!”
南宫弈这才伸手将面前的玉玺接了过去,脸上带着一些悲伤。
皇帝又对南宫辰道:“辰儿,你自小是聪颖的孩子,只是不喜欢争端,日后你要协助你四哥管理天翔。”
“父皇请放心,儿臣自当尽力协助四哥。”南宫辰低泣道,眼泪从他那酷似皇后的丹凤眼中滴下。
皇帝的目光在这三位孩子身上巡逻了几下,轻叹了一口气道:“辰儿媚儿你们还未成亲,弈儿你要帮弟妹觅得良妇佳胥啊!”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尽力帮弟妹觅得良妇佳胥。”要是在平时,南宫弈说什么也不会接这种摊子,但现在父皇将逝,他什么也答应了下来。
皇帝终于放心的笑了笑,但立刻又咳了咳,坐在床边的皇后流着泪帮他轻抚着喉咙顺气。
皇帝摆了摆手,对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朕有事要对弈儿夫妇说。”
众人听令,立即转身退出了内殿。
琉璃愣住,皇帝将南宫弈留下来说话这情有可原,为何要将她留下来?
待众人退出殿后,皇帝朝站在远处的琉璃招了招手,虽然脸色蜡黄,全身无力,却还是慈祥的对她道:“太子妃过来。”
琉璃立刻走了上去,见皇帝又在咳嗽,学着皇后坐在皇帝床前,抚着他的喉咙帮他顺气。
“好孩子。”皇帝温和的赞道。
“父皇是我长辈,这是我应该做的。”琉璃鼻音重重的说道。
皇帝微微笑了笑,又一脸正色的道:“我让太子妃留下来,是让你日后辅助弈儿,当弈儿的贤内助。”
“父皇放心,我一定会当辅助弈。”琉璃点头道。
皇帝喘了口气,蓦地深深的注视着琉璃,慢慢的说:“太子妃之父范元帅、舅父顾候爷,都是手握重兵,在朝庭中举足轻重之人。希望这两人能对弈儿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琉璃倏的一振,原来皇帝将她留下来,是让她作为稳住范峥嵘和顾廷枫的纽带,让他们齐心合力辅助南宫弈。
琉璃慌忙道:“儿媳自当努力,不过他们现在已经辅助弈了,对弈也表了忠心,父皇不必过于担心。”
皇帝双目低垂,叹道:“今日他们辅助弈儿,朕甚至感欣慰。若日后他们心思动摇,太子妃千万要稳住他们,他们手握重兵,朝野相识之人众多,若有什么动荡,天翔将会元气大伤。”
皇帝真会未雨绸缪,连顾廷枫都心存顾虑。但人之将死,只能应着。
琉璃顺着他的语气说:“父皇放心,我舅舅为人慈善宽厚,不会起什么乱子。我父亲是位识时务之人,他定然全力辅助弈治理天翔。”
“如此甚好。”皇帝点了点头,又道:“朕知你们夫妻情深,不过弈儿日后登基为皇,身边会不断增加其他女人,希望太子妃能以国家为重,皇嗣为重,接纳这些女人。”
琉璃愣了愣,心沉了沉,皇帝这是要告诉她,作为一个皇后,要有容人之心。
她抬头往南宫弈望过去,只见他深邃的目光也往她望了过来,那眼底之中,好像是一泓深不见底的潭。
一个皇帝,身边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往后他身边的美女应该多如牛毛,而她还要笑着接纳那些女人。
苦涩从心中迅速升到了嘴里,琉璃长吸了一口气,令自己镇定了下来,对皇帝应道:“是。”
现实很残酷,容不得她说个不字。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弈儿的侧妃总来跟朕哭泣,说弈儿被太子妃霸占。本来你们这些小儿女情怀,朕是不管的,但朕知道那周侧妃曾救过弈儿,对弈儿又是情深义重,为人知书识礼,实在是位佳妇,还望弈儿不要将她休弃。”
琉璃听了帮皇帝的话,本帮他顺气的手停了下来,心中嘟哝着:这皇帝管的也太多了吧?也不知周若莹总以看望贤妃为名进宫,对皇帝灌了多少迷汤。
南宫弈也料不到皇帝会管他的私事,沉吟了一会道:“如果周侧妃不犯大错,儿臣不会休她。”
皇帝又满意的点了点头,抬头望着南宫弈,目光猛的加深:“很好,弈儿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南宫弈红着眼睛,惊讶的问:“父皇何出此言?”
皇帝无奈的看着南宫弈,轻叹了一口气道:“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