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追当然不想死。
所以到最后也只能苦哈哈的答应。
“对了,大当家,今日城里来了一支送粮的队伍。”
李孑停下摇晃躺椅的动作,“朝廷派来赈灾的队伍到了?”
应该没有这么快吧?
“不像是朝廷派来的,倒像是民间组织的。对了,那些运粮的马车上都有一个像鸟又像鱼的古怪标记。”
“吱嘎!”
李孑从摇椅上坐起身。
目光落在贺追脸上,“你确定没有看错?”
贺追下意识坐直,“我当时就在街上和泥,那运粮的车就在身旁经过呢。”
李孑起身走到内室,转眼间又出来。
手里多了一枚玉佩。
走到贺追面前摊开,“是不是这个形状?”
贺追看了眼悬在面前的玉佩,点点头,“一模一样。”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李孑,“大当家,难不成您跟那运粮的队伍有关系?”
李孑收起玉佩手指点了点桌子,“你可知那粮队去哪了?”
“当时是官衙里有人去城门口把粮队迎接回来的,现下应该是在县衙之内吧。”贺追想说我刚刚的问题大当家您还没回呢,不过他不敢。
李孑攥着玉佩走回躺椅前坐下。
漠北是谁来了?
不过不管是谁,目的肯定是来找她没错。
她的猜测成真了。
“知道清河县衙在哪吗?”
“知,知道。”
“行,你带路,咱们走一趟。”
贺追声音微抖,“大,大当家。”
李孑皱眉,“又怎么了?”
“腿,腿软。”
李孑:“······”
“你好歹之前也是黑云寨大当家,别这么怂行吗?”
“大当家,这官是匪的天敌啊,我们遇见了恨不得溜得越远越好,哪有自己送上门的。”
“我就问,你去不去?”
······
“去,去,我带您去还不行,不过我到县衙门口就停下不往前了行吗?”
李孑:“······随你。”
莫惊澜进了院子就被正在井台边浆洗衣服的宋欢喜给叫住,“莫公子,李姐姐带着人出门了,走之前特意嘱咐我跟您说一声。”
莫惊澜停住脚,“她可有说去哪?”
“李姐姐说他们要去清河县衙。”
清河县衙。
是为了他之前说的镖局的事?
莫惊澜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跟宋欢喜道了声谢,又转身走出院子。
贺追那些人的身份还没洗白,要真是因为镖局的事,官官这次就太过莽撞了。
他现在追过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李孑和贺追牵着马停在清河县衙门口。
守在门口的官差提着刀走上前,“来者何人?”
贺追当即牵着马蹬蹬蹬倒退三步。
李孑:“······”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贺追,回过头来对官差道:“我来求见你家大人。”
那官差眉头一皱,脸色虽然有些不耐,但光凭打量,他也看得出来对面这位姑娘并非平常百姓,是以也没有冷言冷语,“我家大人公务繁忙,姑娘还请回吧。”
李孑忍不住一噎。
“这位官差大人,我是来寻人的。”
“这些天很多来寻人的,难不成我们大人每个都要见?”
“今天城里是不是来了一支粮队,我们是······”
“你们来晚了,向导我们已经招完了,请回吧!”
李孑:“······”神特么向导,听我说完行不行?
不对,官府招向导干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找她?
想到这,李孑回头朝贺追招了招手,“过来。”
贺追心脏突然有点打颤,脚下生根,“大当,不对,大小姐,您叫小的做什么啊?”
“让你过来就过来,费什么话?”
“我不。”
李孑:“······”
反了天了!
“你过不过来?”
贺追看到李孑捏起来的拳头,顿时吸了口凉气,“我来,我来。”
这拳头虽然看起来小,但打身上是真的疼啊!
李孑指指贺追,对官差道:“他,以前是干镖师的,对清河县一片十里八乡熟得很,三教九流认识的人更是不少,你们大人招向导肯定是为了寻人的,找他准没错。”
贺追:“······”我就听你吹!
谁知道那官差面上还真有几分意动:“姑娘说的可是当真?”
李孑眼神无比真诚,“比真金还真。”
官差心头衡量片刻,终于松了口,“那行,你们跟我进去吧。”
李孑带着贺追踏进县衙大门的时候,林逸刚刚分配好分散开去找人的队伍,正准备跟郭纯告辞。
官差让李孑和贺追等在门外,自己先进去禀告。
“大人,小的带过来两个说是来当向导的。”
郭纯眉头一皱,“不是说人已经够了吗?”
官差垂头,把李孑吹得那一番话给完完整整复述了出来。
林逸在一旁出声,“那就见见吧。人贵精不在多。”
李孑和贺追得到允许,两人一前一后进来。
屋子里唯二坐着的人看到背光门口处走进来的人,一个失手打翻了茶杯,一个猛地站起来。
“主子。”
李孑听到声音扭头看过去,眉峰微挑,抬手朝林逸挥了挥,“林逸,好久不见。家中一切可都还好?”
林逸收了面上的惊愣,抱拳施礼,“家中一切都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