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儿,让他进来吧。”
杨行舟看向外面的樊一翁,道:“我便是此间的主人,你叫樊一翁?阁下这形貌有点意思啊。来此有何贵干?”
樊一翁托着长长的胡须,“大步”走进院内,在杨行舟面前站好,手中钢杖狠狠往地面顿了一下,“噗”的一声轻响,半截钢杖都被插入了地面之中。
杨行舟所在的院落,是建造在半山腰中,下面虽然有土壤,但也不乏竹木碎石,樊一翁这钢杖少说也有七尺多长,此时竟然被他插入地面大半截,此人的臂力之大,当真少见。
“兄台好臂力!”
杨行舟点了点头,道:“来寒舍有何见教?”
他最近这一年,早已经挖出了独孤求败的玄铁重剑,每逢大雨山谷水流湍急之时,便持玄铁重剑在激流中挥舞,一百多斤的大剑被他挥舞如风,臂力之强,骇人听闻,这樊一翁手插钢杖入地,在别人看来是十分了不起的手段,但在他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樊一翁昂首看天,道:“你们无缘无故放毒蜂蜇我们谷中人,昨天有鞭打我们谷中弟子,惹得谷主震怒,若是你们知趣,这便自缚双手,随我去见师尊,只要向我老师负荆请罪,我还能做主,求我师尊饶你们一命。若是不然,惹怒我师尊的话,少不了让你们尝一下情花伤心之苦!”
他话音未落,便听到了一阵大笑,扫视四周,就见周伯通、欧阳锋、杨过等人无一不笑,陆无双笑的直大打跌,捂着肚子道:“笑死人了!他把绝情谷当什么地方了?天王老子的凌霄殿么?便是天王老子来了,在老师面前也得被打断了腿,他小小一个绝情谷,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
杨过笑的眼泪直流,道:“这人怕不是个疯子!古有夜郎自大,坐井观天,嘿嘿,我还只当是寓言说笑,却没有想到现实中还真有其人其事!”
樊一翁大怒,将钢杖从地面拔出,带出一蓬泥土,喝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他这一声怒喝,声音极大,说是震耳欲聋也不为过,旁边陆无双与洪凌波被吓了一跳,笑声立时止住。
杨过笑嘻嘻的转头问陆无双:“无双,你知道癞蛤蟆为什么叫的声音这么大么?”
陆无双一愣,道:“为什么?”
杨过道:“因为这癞蛤蟆身子粗,没脖子,喉咙跟身子一般粗,自然声音就大了起来。”
他嘿嘿笑道:“若是留长胡子的公蛤蟆更是了不得了,那叫起来声音肯定更大……”
樊一翁一声怒吼,手中钢杖陡然向杨过脑袋砸下,力道刚猛,威势惊人。
杨过嘻嘻一笑,闪身躲过,道:“大胡子老兄,你脾气可有点太过暴躁啊,我这里有清心去火丸,你要不要还吃上一粒?”
樊一翁怒火更炽,手中钢杖化为一团黑光,将杨过笼罩在内,风声呼呼,满院皆风动。
陆无双有点担心杨过的安危,走到欧阳锋身边,小声道:“老爷子,您要不出手,把这大胡子拿下吧,别让他伤了杨大哥。”
欧阳锋哼了一声,道:“让他吃点苦头也没什么坏处!”
陆无双一愣,平素欧阳锋极为护短,杨过稍有损伤他就会吵嚷起来,现在忽然态度大变,令她好生疑惑,不知缘何如此。
她却不知道,欧阳锋号称西毒,以蛤蟆功威震天下,刚才杨过嘲笑樊一翁是癞蛤蟆,正好犯了欧阳锋的忌讳,欧阳锋听着极不入耳,因此乐的杨过吃苦头。
只是此时杨过跟随杨行舟习武三年,内功剑法勇猛精进,又加上有杨行舟为他配置菩斯曲蛇的蛇胆药丸增功,早已经远远超过同龄人的修为,面前这樊一翁虽然本领不低,想要胜过杨过,却难以做到。
樊一翁手持钢杖,杨过却是空手,被樊一翁接连几杖逼的不住倒退,樊一翁打到兴头上,一杖扫出,却发现杨过身子跃起,陡然站在了他钢杖之上,借他钢杖上的力道,陡然向外飞出,身子一飞冲天,落在了院外一株柳树之上。
他随手从柳树之上掰下一根柳枝,再次跳到场中,笑道:“大胡子老兄,你手中有兵器,我却空着手,这也太过不公平。”
他将手中柳枝的枝叶随手撸掉,笑道:“现在我有兵器了,咱们再来过!”
樊一翁手中钢杖几达百斤,杨过手中柳枝却是柔软细长,一阵风似乎都能吹的走,他以此柔弱柳枝应对樊一翁的钢杖,令樊一翁更为恼怒,这小子竟然如此歧视自己,着实太过狂妄。
大喝一声,钢杖向杨过当头砸下。
杨过手中柳枝轻轻举起,顺势一刷,轻轻巧巧的便将樊一翁这一杖带偏,随后近身出掌,拍向樊一翁胸口胸口,樊一翁吃了一惊,钢杖来不及收回,当下杖交左手,右掌前推,迎向杨过拍来的手掌。
砰!
两人双掌相交,樊一翁一声怪叫,钢杖插在地上,人却在空中接连翻了几个筋斗,落地之后站立不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长长的胡子覆盖在身上,恰如一层黑色薄被。
杨过却是顺势向后飘飞,犹如飞天仙人,姿势美妙之极,落地之后,手臂一晃,手中柳枝倏然飞出,直直的插在樊一翁面庞不远处的地上,入地一尺有余,拍了拍手掌,笑道:“大胡子,怎么样?你服不服?”
樊一翁坐在地上,心中一片冰凉,他为人自视甚高,平生只服绝情谷主一人,今日却连杨过一个不到弱冠之年的孩子都打不过,这番打击当真是心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