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武回府后心情大好,特地跟司空夫人求情,承认是自己挂念玄武哥哥,让芳葵做新衣裳,落葵搞错了维护主子利益,也不算什么大事,夫人这两天才能出屋子,也不愿真的追究,事情也就过去了。
落葵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特别好,偷偷放走落叶这么久都没人发现,还能时不时跟着少爷去司士府游玩,现在被夫人抓到,连训斥都免了,乐得她夜里偷笑。
司空玄武躺在床上,听到落葵发出哧哧的声音,像是压抑着自己不哭,他内心有点小愧疚。
司空玄武回想因为司徒纨和柳姬的事情特别烦躁,落葵陪在身边照顾自己,又能帮着解决一些麻烦,心里对她有些偏爱,如今他跟柳姬和好,往后对落葵肯定不会这么亲近,她应该也是想到这个所以难过。
早上司空夫人备好礼物带着青龙夫人、司徒绥和柳姬一行人先到司士府,司空玄武随后到前院正厅准备司士太老爷的寿宴,酒肉昨夜已经备下,早早摆在案几上,等着众宾客入席。
昨日的贵宾晋国君、沃国君、秦国君依旧坐在前面,接着是司空老爷、司寇老爷,末席坐着小司徒老爷,左边也是一众卿士,女眷全部在后院另外开席。
“碧玉一对,鲤鱼一双,漆陶一对,太行五百年党参一棵,太行兰草两株,太行猕猴一只。”管家读完晋国君的礼单,所有人都好奇猕猴长什么样子。
“黄玉一对,鲫鱼一双,白陶一对,太行六百年党参两棵,太行兰草两株,太行猕猴一对。”管家读着沃国君礼单,越读声音越抖。
席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司士老爷脑门的汗也流下来,司士帛在一旁笑眯眯地对众人打招呼。
“青玉一对,草鱼一双,骏马两匹,虎皮两张。”所有人听到虎皮都看着秦国君。
“礼单拿给我一个人看就好,这么多人知道老夫得了好东西,到时候问老夫要,那多为难!哈哈!”
司士太老爷听这礼单多有僭越,怕给自己招来祸事,急忙问管家拿来藏到袖子里。
前院比拼寿礼,后院也不消停,秦国太夫人先是夸赞司士太夫人有福气,儿孙满堂,尤其是司士芜见多识广,智勇双全落落大方。后是夸赞司空夫人眼光好选了虢国女公子做儿媳。
司空夫人夸奖司士太夫人和秦国太夫人教子有方,理家有术,赞叹司士蘅雷厉风行,有女侠气质。
司徒夫人虽然是一个人来的,但她一点都不卑微,认真地回答司士太夫人近乎挑衅的问话,并不停称赞司士蘅人美心善。
席上根本就没有小辈说话的余地,她们听着互相吹捧的话,偷偷看着司士蘅淡定担低头掩口微笑。
司士芜给柳姬一个眼色,俩人偷偷溜出宴席,在后花园边走边聊,司士芜让柳姬将一株小草送给司空玄武,柳姬不好拒绝只得收下。
池塘里的荷花开的正好,司士芜带着柳姬乘坐小舟划到池中,俩人采摘了半船的荷花。
“芜姑娘好厉害!驾船我总也学不会,夫人怕我难过,也不逼着我学。”柳姬看着司士芜平稳地划着小舟,游弋在荷花深处。
“姐姐莫逃懒,这划水有什么难?不过熟能生巧,咱们贵为公子更要事事掐尖,处处用功,如果我们还不如那些婆子丫鬟们,怎么让她们服气听话。”
司士芜努嘴示意柳姬看看岸边的一众仆从。
“咱们身处高位,事事可以不做,但不能不会做,不然反倒婆子丫鬟们说什么,咱们就只能听什么,被下位着牵着鼻子走是大忌。”司士芜享受地穿过一片片荷花丛。
“芜姑娘说的是,就算辛劳也要忍下。”柳姬眼神黯淡。
“柳姬姐姐觉得现在不开心吗?就咱们俩,想说什么都行。若我不会划船,丫鬟婆子一大堆,你我怎么说悄悄话?再者,若奶妈不让婆子们划水带我们玩,我们可不得站岸边生气!最后,退一万步,将来若有危机来临,只能从水路逃脱,你不会,可不是死路?”
司士芜抽起船桨,拍拍嘴巴,笑着说:“姐姐莫怪,我跟着太夫人长大,老人话多,我也学的爱教训人,真不该坏了这雅兴。”
“芜姑娘这一番话真真让人受用,我原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有幸得夫人垂怜收为义女,每日的礼仪、书画、琴棋、绣花、舞剑都让我难以应付,总也觉得这些无用,心里委屈难过,如今想来,真是眼界太小,不舍得吃苦。”
柳姬瞬间明白司空夫人的苦心,婆子们只一味教育、训斥她,让她苦苦磨练技艺,可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柳姬知道学这些技艺的目标,让自己更有领导能力,让婆子丫头更听话。让自己更自由,尽量不受外界的束缚。更多的是一种忧患意识,未雨绸缪。
宴席上的歌舞刚停,俩人抱着荷花上岸回屋,所有人都赞叹她们像散花的天女一般超凡脱俗,美得遗世独立,司士太夫人更是开心地收下荷花。
柳姬发现宴席上只剩下司徒绥,司空夫人和青龙少夫人不见踪影,落妺偷偷附耳轻声告诉她,夫人不舒服等不到你,带着青龙少夫人先回去了,留下司徒绥陪着你一起宴饮。
下午一众宾客男男女女都围坐在廊下,先是司士帛展示他令人羡慕的书法,字迹宏厚有力,气势磅礴。
接着是司士蘅演奏古琴仙乐,空灵若太行山谷的黄莺鸣叫,缥缈像彩霞游走于青峰之巅,让人沉迷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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