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绥在司空府住的日子,精神气色明显好转,不得不让人担心司徒府环境对她不好,司空夫人特地将司空白虎从虢国国都接回来,让他们俩人熟悉一下。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和司空府的宴会撞上了,一个个贵公子穿红戴绿,环佩叮当,让落葵不觉心神向往。
“丫头!丫头!”一个婆子在雪地里滑稽地往司空朱雀和司空玄武的院子里走。
“叫你呐!”檀丫头推了一下站在围墙边,偷看花园里景色的落葵说。
“又没喊名儿,你怎么知道叫我?”落葵爱答不理的。
“难不成叫我呐!”檀丫头撇嘴,不理落葵自己走开。
落葵在心里不满地嘀咕,天天就知道叫我,自己当了主子,也不知道帮帮我,狠狠地教训一下这屋里的丫头,让她们都看我的眼色行事。
“丫头,快去劝劝姑娘吧,她一个人又不作声,我们也没法子,等会儿宾客就都来了。”婆子喋喋不休地说。
“你们姑娘天天作,是你们没福气,别天天来烦我。这宴会都是为她一个人准备的,她还有什么不顺心的。”落葵心里酸酸的。
“丫头可不能昧良心,姑娘对你多好,她有的你不都有嘛!”婆子苦口婆心地说。
“又来!”落葵不耐烦地往外走,婆子追在后面。
“姑娘心里有苦难言,她这富贵来得太突然,就算是有福气的人,都得慢慢享,如今住在夫人屋里,和缇公子一样待遇,人前人后对比,能不难过吗?”婆子开启喋喋不休模式。
“丫头,这里!”婆子带着落葵往后院假山上走。
落絮一个人站在光秃秃的假山上,枣红色的披风,银sè_láng毫围脖,蜜合色的衣带在风雪里飘摇,叮当的响声脆铮铮的好听。
“见过柳姬!”落葵行礼问安,婆子识相地退到一边。
“落葵,有时候我真希望能跟你换,有时候又庆幸还好是我,不然你都不知道会成个什么样子。”落絮一脸生无可恋地说。
落葵叹口气说:“我倒是想要这好运,可好运它不眷顾我,我能有什么法子!”
落絮依旧望着前面面无表情地说:“这衣裳点缀着几百片贝壳,和这雪花,相映生辉,可你要坐下,每一片贝壳都硌得生疼,腿上的淤青从没有断过。”
落葵心里酸酸的也不说话,就看着失魂落魄的落絮,心想也许这泼天的富贵真的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想象不出来他们享受的奢华,也想象不出来他们遭受的苦难。”
“柳姬姐姐!”
落絮回头看到司徒无华喊她,不再跟落葵抱怨,迎上司徒无华一起边走边说。
“柳姬姐姐越发消瘦,可是不耐冬寒?”司徒无华关切地问。
落葵在心里愤愤不平,这个司徒无华,不是说要把自己要回去吗?让我天天在这司空府眼红落絮,还不如跟着这傻小子回司徒府,说不定能当个大丫头,也能耍耍威风。
落葵纳闷落絮看什么失神,走到刚刚落絮站着的位置,刚好看到司空玄武和司徒纨俩人在花园里聊天,司徒纨笑靥如花,司空玄武则满眼怜惜,落葵在心里大呼不好,这落絮是真的看上司空玄武了,糟了,糟了!
“你也好奇司徒绥的病情?”紫妺站在落葵旁边问。
落葵刚看到紫妺跟着司徒无华过来,以为她会随着主子一起回司空夫人院里,未曾注意她竟然一直都在偷偷观察自己,幸好看到花园深处司空白虎正陪着司徒绥赏梅花。
“白雪为底,青松苍竹,红梅佳人,可惜总有人不称意,处处迫害。”紫妺悠悠地说。
落葵在心里佩服紫妺的才情,一句话就把眼前美景,以及背后的阴谋都说完了。
“紫妺姐姐要有所怀疑应该告诉主子,说与我听于事无补。”落葵想起司徒府老宅无止境的凶杀就害怕。
“你不好奇是谁要杀落絮?哦,错了,是柳姬姑娘!”紫妺挑衅地说。
“你怀疑在我们这群人里面?”落葵诧异地问。
“你怀疑是我或者丹丫头杀死朱丫头,三婆子和季华杀死岐婆和管家。”紫妺一针见血地说。
“我没有!”落葵心虚不已,她不知道紫妺怎么能完全读懂她心里的想法。
“那你怀疑是谁杀死秋女?也是我和丹丫头吗?”紫妺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落葵胡乱应付。
“你进府的那晚,朱丫头拜托我给她留门,因为她要去找你问个究竟,虽然我不知道你同她有什么纠葛,但那晚我还是给朱丫头开门,并且守在院子里防止有人进来,我之所以怀疑丹丫头,是因为她夜里跟着朱丫头一起溜出去了。”紫妺陷入回忆之中。
“在沃国见到司徒夫人后我才搞清楚,原来丹丫头是听从老夫人的命令,夜里去守着无华公子,防止有人加害,那晚丹丫头确实看到有人纵火,及时将火泼灭,没能发现朱丫头,并且救下她,一直是丹丫头的一块心病。”
紫妺稍加犹豫接着说:“我、朱丫头和丹丫头都是老夫人养在身边的,夫人告诉我们老夫人已死,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和朱丫头都是王室眼线,但朱丫头与我不同,她有任务必须除掉无华公子,老夫人派我日夜监守牵制朱丫头,又派丹丫头时时保护无华公子。”
“朱丫头在明,所以她的危害并不大,老夫人一直没有除去她,但自从她死后,老夫人害怕有人在暗处加害无华公子,便派丹丫头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