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武走到小花园时就感觉到氛围不对,诺大的司徒府后院大清早的竟然连一个洒扫的人都没有。
进屋看到黑压压的一屋子人,司空玄武疑惑为了一个婢女的死亡,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他决定还是先什么都不说,观察清楚局面再随机应变。
“玄武表哥安好。”绥表妹面色惨白。
“绥表妹安好。”司空玄武被绥表妹毫无血色的面孔吓了一跳,暗暗调节自己的呼吸。
“好孩子,快过来。”老夫人愁容满面。
司空玄武快步走向前来,拉住老夫人伸出的手,顺势倚着炕边。
“你快回去收拾一下,带着丑奴儿和黑丫头赶紧走。”老夫人双眼通红。
司空玄武在心里暗笑,黑丫头,可不是,再没有比这个名字更能体现落葵的特色,等等,为何这么急着赶我走?
“司徒府大难临头,此时你回去自然是没有人敢闲话,毕竟人人自保。”
司空玄武听着舅公没来由的抱怨,不解地看着老夫人和舅母,她们只是唉声叹气,再看绥表妹和紫妺,她们也只摇头。
“什么大难?说来大家商议,保不定能有什么好法子。”司空玄武追问。
“表少爷不知?”紫妺反问。
“难道是因为朱姐姐?”司空玄武一头雾水。
“关朱丫头什么事?”老夫人急的摆手示意奴仆出去。
“今早天子围府,门外早乱作一团,一众奴仆下人趁乱搜刮一气四散而逃。”紫妺咬牙切齿地说。
“天子五官,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寇,位列公卿,何以招致大祸,况且刑不上大夫,如今这形势怕是天子威吓,晋国公可知晓?”司徒玄武克制慌乱的情绪。
“早上差人送信,想来应该也是知晓的。”舅公急切地说:“如今你外祖母和舅公已年迈,你绥表妹和无华表弟年幼体弱,你舅母又是不经事的,可如何是好?”
司空玄武起身思索片刻说:“差人将丑奴儿和黑丫头叫过来。准备好木简、漆和笔,我这就修书一封。”
司空玄武写好信时,刚好丑奴儿和落葵也到门外待命,接过信件的书童和落葵在舅公的安排下,通过重金买通的士兵从后院小门偷偷溜出去。
“跟着我,低头,别说话。”落葵将信件藏在袖内,在一众士兵的眼前,拉着书童的袖子低头匆匆走向司徒府后院的荒野。
“我们这是去哪里?”书童紧张地问。
落葵加快脚步边走边说:“顺着这条小路我们就能绕回司徒府前门,等会你只要跟着我就好,什么话都不要说,因为你口音不一样,只要一讲话就会被认定为逃奴。”
“谢谢落葵姐姐。”书童一想到少爷不在身旁,如果被认定为逃奴必死无疑。
两人低头从司徒府大门经过,围府的士兵各个精悍让人不寒而栗,落葵在心里想这种冷兵器时代,除非一招毙命,不然一旦受伤就只能痛苦地等死。
“让开,让开。”一小队士兵拖着十几名衣饰鲜艳的女子从两人面前穿过。
“落葵!”秋女的声音传入耳,落葵立马抬头寻找,此时絮子刚好被士兵拖着从她面前走过,不自觉跟上前的落葵发现在絮子前面的是被拖着的秋女。
被士兵注意到的落葵立马停下脚步低头站立一旁,等到所有士兵都离开后她慌忙问身边的人:“春楼被抄了吗?”
“是啊,今天老板娘畏罪自杀,这些女人三天后也会被处以极刑。”
“为什么?”落葵慌张不已。
“我怎么知道?”路人上下打量落葵一番离开。
“走。”又有一队士兵在街上巡逻,落葵连忙拉着书童往前走,直到春楼前才停下来,她将藏在袖子内的信件丢到一个乞丐的碗里,乞丐立马揣到怀里。
笑嘻嘻的乞丐站起来说:“谢过葵子姐照顾。”
“司空府,三天送到。”落葵冷漠地说,书童见落葵将信件丢给乞丐早已慌神,急切地拉扯着落葵的衣袖,焦虑地看着她却不敢说一句话。
“这是?”乞丐上下打量书童,笑着说:“生意?”
“不是!”落葵斩钉截铁地说
“士兵一早抓司徒府逃奴,姐姐可别自肥,有好处咱们一起分。”乞丐精明地盯着书童。
“他会守着你的地盘,只要信件送到,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落葵鄙夷地说。
乞丐见落葵要走,抢先一步挡住去路笑着说:“好姐姐,春楼被抄你不好奇?”
乞丐故弄玄虚,见落葵不问便接着说:“司徒府,春楼老板娘是他们的眼线,专门负责收集各路消息。”见落葵完全没兴趣,悻悻的乞丐端着碗自己走了。
落葵拍拍焦虑的书童的肩膀说:“在这里等回信,三天后有人来接应你,到时候再想办法回司徒府。”
“我能有什么办法?”书童哀怨地低声嘀咕。
“嘘!谁都不能信。不要让别人听到你的口音。”落葵轻声叮嘱完匆匆离开。
在街角买了一个漆木食盒端着又回到司徒府后院小门,被收买的士兵假装大公无私将她抓住丢回府里。
司空玄武看到回来的落葵大惊失色急切地问:“丑奴儿呢?你怎么回来了?信件呢?”
落葵冷静地说:“信件送出去了。”
“你让丑奴儿一个人去送信?”司空玄武有些生气。
“丑奴儿在外面等着,一有消息就回来报信。”落葵有些胆怯。
“你把信件给驿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