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目撒下一把箭簇,密密麻麻如雨点般打下来,柳姬抱住司空玄武帮他避开流矢。
司空玄武回头看着犹如流星的箭簇,推开柳姬将司徒孟救下来。
有实大喊:“暗箭羽星!无招可破,你们快走!”
柳姬和有实一起拦住鬼目,俩人的后背都被箭矢划伤,黑色的血滴下来。
“找死!”
司空玄武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纯钧剑发出铮铮的响声,只得再次和鬼目交手。
“住手!不然我把弃公子杀了。”
鬼目斜眼看着威胁他的司徒孟,完全没有理会接着和三人缠斗。
司士帛按住剑威胁司徒孟说:“你住手,不然我废了你的大司徒之位。”
“废我!凭什么?你杀我司徒绥、司徒纨、小司徒,逼我父亲投靠兰王,灭我满门。”
司士帛止不住的手抖,他恶狠狠地说:“你不是还活着吗?”
“我若不是诈死,你会留着我吗?”
公子弃摸着脖子上的血,浑身冰凉瘫坐在地上,听着旁边的司徒孟和司士帛拼命的打斗声。
流动的箭矢追着司空玄武,每次他将箭头打落在地,立刻又会冲上来,精疲力尽的感觉,恍惚看到东方发白。
无华背对着朝阳出现,他抱着一把洛弦箭从天而降,朱色的箭樱所过之处,鬼目的丝绦全部断成一段一段的线头。
鬼目不甘心地问:“箭有七弦,声如裂帛,隆虑山人传你的?”
无华和司空玄武一起逼近鬼目,他往后翻身一跃,有实和柳姬被踢下来,急速往下坠落。
无华接住有实,司空玄武接住柳姬,四人稳稳当当落在地上,一盏盏的灯火,跳跃的火苗,全部失去了色彩。
司徒孟的剑穿过司士帛的胸口,司士葫从房间跑出来,捂住司士帛的伤口。
“不要,帛,你不能死啊!”
公子弃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摇摇晃晃提着剑走向司空玄武和柳姬。
“我为你不顾沃国安危,费心设计送沃国君去洛邑,借鬼目和司空玄武争斗之机,送你和有实走,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我要杀了你们。”
司空玄武没有一丝怜悯抽剑打落公子弃的剑,他压根就没有把公子弃的挑衅放在眼里。
被无视的公子弃又恨又恼,捡起剑从司空玄武身后偷袭,猛地刺过去。
司空玄武没有回头,拿剑往后一捅。
“柳姬!”
公子弃看着柳姬冲上前,替他挡下司空玄武的剑。
司空玄武拔出剑,震惊地盯着有实冲向自己身后,看着柳姬倒进公子弃的怀里,她渴望的手被有实紧紧攥住,眼里的光芒被夏风吹熄。
“不是我!”
司空玄武把纯钧剑丢在地上,纯钧剑像有灵魂一样,从地上飘起又飞回他手边。
无华没有停下脚步,踩着柱子上到楼顶,朝着鬼目消失的方向追去。
司徒孟独自应对沃国府的侍卫,有实发狠针对司空玄武,他又不肯回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什么是心动,就是毫无道理,毫无征兆,瞬间将你击溃。哪怕她杀你手足,为情敌挡剑,心里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可终究挡不住迈向她的步伐,也控制不了为她流下眼泪。
什么是理智,就是心动到决堤,你也不能给她一个笑脸,就算你们抱在一起也要竖起一堵高墙,那是对她的惩罚,也是对自己的惩罚,因为过错的一生,造就错过的一世。
司徒孟看不下去一心求死的司空玄武,拎起他的左臂,躲开有实致命的一击,飞上墙头消失在朝霞中。
公子弃抱着柳姬哀嚎,声音凄厉,让人不寒而栗。
司空玄武口吐鲜血用纯钧剑撑住自己,他擦去血迹问:“你杀了司士帛,怎么向天子交差?”
司徒孟微微一笑淡然地说:“如今的天下还需要跟谁交代吗?我是杀了司士帛,但殷孽君是我的后盾,大司徒掌管天下黎民,民意就是我的附身符,从夏商以来诸侯国甚至天子都换了无数,可司徒府牢牢在我们族人手里。”
“其实嫡庶又有什么关系,若不是父亲算准这一点,他怎么舍得把嫡长子压制住,给别人养孩子。”
“无华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想都想不到,有时候我真的佩服母亲的算计,够狠也够准。”
司徒孟等来他的马车,扶着司空玄武坐上去,一路向洛邑行去。
“这些年我终于搞清楚了,也向父亲证实过。”
司空玄武闭着眼睛调理运气,听着这一切纷争的开端。
“鬼目是兰王的叔父,他没有争得天下,又受了白狼族的诱惑,眼红这天下,一心傲慢轻敌,竟然纵容白狼族和白狐族联手进犯,最终丢了天下,迁都洛邑。”
“其实诸侯国表面服从天子,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天子放在眼里,兰王的公子遍天下,就是因为他们的救助。”
“鬼目害得先天子很惨,他心生愧疚准备扶持兰王东山再起,尽心地教各公子武功,并物色习武的奇才,就在临风查兰王公子的途中,我发现了他竟然是鬼目的心腹,真是令人赞叹。”
“可鬼目为何要跟兰王反目?”
“因为天子从司寇夫人那里得到消息,识破了他们的谋划大火烧山,死里逃生的兰王不顾鬼目的死活,顶替他的身份做了天子之师。”
“就因为这个?鬼目现在的谋划呐?为什么要伤我司空府?”
“不是要伤司空府,鬼目一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