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华搀着落葵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在半山腰上,哈欠连天的落葵眼皮直打架,她边走边哭不停抹泪。
无华只能耐性地安慰:“到了山下平地,我们就休息一会儿。”
“可是我好饿,也好困,我脚疼,腿也疼。”
“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我背着你吧?”
“好!”
落葵直接用手勾住无华的脖子往他背上蹦,无华一脚深一脚浅踩在松软的泥地上,一手背过去扶住不停往下滑的落葵,一手抓住身边的树枝或巨石等。
“贝贝,你快看,有人!”
无华看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子向远处茅草屋旁跑去,他跟着想去讨口水喝,幸运的话要一些食物填饱肚子。
“姑娘,我们兄妹二人不小心走错路,还望指点一下去洛邑城内的方向。”
被小孩子喊贝贝的女孩子大概十二三岁,穿一身麻布衣裳,带着一块青花头巾,收拾的干净清爽。她仔细端详着无华的容貌,盯着他身上平滑如玉,柔软如丝的冰纨绮绣。
贝贝落落大方毫不躲闪地说:“从未听过洛邑这个名字,爹娘一早下田翻地,等会儿回来我帮你们问问。”
贝贝边说边指引着无华将落葵放到一块铺着草席的青石板上,他也顺势坐下来歇脚,小孩子躲在不远处好奇地观察他们,不一会儿拿出两个窝窝头,远远地丢给无华。
“臭臭,不能这么没礼数,过来!”
“哼!我才不叫臭臭。”
贝贝一脸歉意惭愧地说:“少年莫怪,这谷底难得见个生人,我家弟弟是高兴坏了,你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去给你们煮茶。”
“小生谢过姑娘!”
无华等贝贝离开后用手轻拍落葵的脸蛋,她只是砸吧砸吧嘴不肯醒来,接着捏她下巴掰开嘴唇,将一个窝窝头塞进嘴里,落葵闻到香甜的味道立刻翻身起来,双手捧着窝窝头一口吞下半个,突然闭上眼睛把头埋进无华的肩窝。
落葵这一系列神反应被无华看在眼里乐在心上,筋疲力尽的他下巴抵在落葵头上,细嚼慢咽吃完一个窝窝头,才缓缓将睡在自己肩上的落葵放平躺在草席上。
无华怕落葵在睡梦中卡住喉咙,刚伸手进她嘴里,准备将半个窝窝头拿出来,谁知落葵突然开始咀嚼,无华的手指被她狠狠啃住不放。
端着茶水过来的贝贝,急忙捏住落葵的鼻子,无华终于在她张嘴换气的瞬间把手指拔出来。
“你还好吗?我去给你拿点药擦擦。”
“姑娘莫急,小生无碍,只是这谷底是什么地方?”
贝贝挨着青石板坐在草席上,手里拿着一双草鞋给无华,无华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早已经被泥土和着露水沾染的看不出样式。
无华脸上有些发烫急忙还给贝贝摆摆手说:“谢过姑娘好意,小生还要赶路,鞋袜难免污秽不堪。”
贝贝被无华拒绝后满脸绯红,她站起来讪讪地说:“上面是蝶苑,下面是蜂谷,他们都不是好惹的,你们先不要着急走,等爹娘回来后再带你们出去。”
无华也站起来恭敬地听贝贝说完,见贝贝有些犹豫来回转身,扭扭捏捏的像是还有话讲,最后她却低着头迈着碎步小跑着离开。
迷迷糊糊坐着打盹的无华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他发现席子上的落葵不见踪迹,心里万分着急凑到正在争吵的人们旁边,看到落葵被围在中间,手里拎着一只大公鸡。
无华挡在落葵面前低声下气地说:“她是我妹妹不懂事,您有什么损失我赔。”
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气得咧嘴大喊:“你怎么赔!这是特地给蝶主养的,每天打鸣全靠它,这一时半会你是要去哪里偷一只金鸡吗?”
无华回头看着依然攥在落葵手里的公鸡,羽毛光亮艳丽金光闪闪,是他平生未曾见过的品种。
贝贝安慰众人道:“爷爷、大爹、爹爹,你们别急,蝶奴来了,女儿去给蝶主解释。”
“傻孩子,你怎么解释?这俩人来路不明,我现在就把他们送去蝶谷。”
贝贝着急拦住他们哀求说:“爹爹,他们是要去洛邑投亲,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蝶谷。”
白胡子老爷爷拉住贝贝劝道:“好孩子,他不肯收你的鞋子就是不做咱家的姑爷,由着他们自生自灭吧!”
无华制止还想要求情的贝贝,牵着落葵的手说:“给姑娘添麻烦了,我们这就去蝶谷给蝶主赔罪,是生是死跟姑娘没关系,姑娘不要难过。”
“说清楚也好,省得回头蝶主还要罚你,咱们走吧!”
贝贝原本拉着无华的衣角不准他走,听到说话声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过来,只得松开手让他们走。
落葵边走边用手试着救治早已被她扭断脖子的公鸡,直到临近蝶谷门口她都没能搞定,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无华把落葵的头埋在自己胸口,耐心地安慰说:“别怕,别怕,有我在!”
哭哭啼啼的落葵小声说:“我听到你肚子响,怕你和我一样饿,就想偷只鸡吃。”
“没事的,我知道,不用怕,有我呐!你就在门口等着我,哪里也不要去,我很快出来。”
落葵把头摇成拨浪鼓大声说:“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落葵和无华十指相扣并排进去,满园的鲜花盛放,像一脚踏进春天,几只蝴蝶飞来飞去让人眼花缭乱。
“蝶奴已经将人带到,请蝶主惩罚。”
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走过来,她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