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箭矢雨飞过来,无华推开芳葵,将落葵护在身后,那箭矢之利能够轻松削断飞扬的发丝,箭矢之力能够刻进石壁里。
“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司空玄武和勾陈听到声音立刻赶过来,致命的飞矢全部是冲着落葵的,她准是又在哪里闯的祸。
“暗箭羽星!对付一个婢女?”
无华上下打量落葵,她早就被吓得一愣一愣的,整个人精神涣散。
司空玄武无奈地摇摇头,这是司空府第二次遇到暗箭羽星,是天子在暗示什么吗?
勾陈从石壁上将箭矢拔出来,他摸着石壁上留下来的小洞口,细细的沙砾在指尖磨搓。
“这不是暗箭羽星。”
不可思议的司空玄武追问道“不是?”
“不是!”
“那是什么?”
“这种箭矢和力道着实没有见过,不过暗箭羽星江湖传言轻若羽毛,箭头熠熠生辉,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看上去都像星子一样细密。”
“被暗箭羽星伤到后一时片刻没有感觉,等发现时就已经晚了。”
“可这箭矢一齐发出来时,真的很像星星一样繁密。”
司空玄武认定这就是世上传闻的暗箭羽星,勾陈也没有证据说明真正的暗箭羽星是什么样子,这场争论最终演变成对落葵的批斗。
才从惊吓中走出来,又听到所有人的责备,落葵顽强地反驳每个抱怨她爱闯祸的人,用事实证明这个凶手跟祭公有关系。
落葵不服气地说“我多久没出过府,怎么会又闯祸!就今天得罪过祭公,这凶手八成是祭公派过来找麻烦的。”
说来奇怪这祭公先是找不到克子,后又派疑似天子侍卫来挑衅,他这是要迫不及待地宣告所有人,他的地位不可撼动,天子都是偏袒他的。
祭公是有些憨直贪色,但他又不是个傻子,私用天家侍卫是要被重罚的,无华在心里想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整治他,才会想到用这个僭越的法子。
勾陈望着一地的箭矢,这要是没有无华护着,落葵现在别说身上全是洞,估计这力气能把她直接打落在身后的水里。
做贼心虚不假,落葵为什么心虚不敢看司空玄武,大概是因为府里几乎没了当初从晋国来的人,司徒绥、紫妺、落叶、柳姬,又有个司徒婉儿跟她争宠,内心的不安全感爆发,而这一切看在司空玄武眼里,那就是有事瞒着他。
缇儿带着管家和莫慌过来,三人偷偷将箭矢全部清理干净,秦国君的亲信等在外面,司空玄武和无华跟着他先去司寇府查看现场。
秦国君一早又将所有细节走了一遍,可惜没有办案的经验,光听别人说几句也解决不了问题,无华进来时刚好看到秦国君在观察湖水上面的桥。
“这桥是活的,平时搭在湖上,让司寇复苏能从湖心亭出来,但偶尔也有收起来的时候。”
秦国君回想发现柒姑娘的那天,总觉得这桥不对劲,可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指着桥和亭子反复思索。
无华注意到秦国君的困惑,他站在湖水岸边往里走,边走边踢脚底下的石子。
“无华君这是做什么?湖水很深千万小心。”
秦国君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噗通”一声,司空玄武跳进湖中不见踪迹。
无华从湖中走上来,又踢踢岸上的石子,巡着湖岸走了一圈,发现岸边有些低矮的石阶上面有很深的划痕。
秦国君一直跟在后面左看看右摸摸,不知道哪些是正常的,哪些是不正常的,只管像模像样地检查,不时用眼睛的余光观察无华。
“秦国君,这桥,你们可曾移动过?”
“未曾动过!有什么线索吗?”
“这得请司马无敌的夫人过来辨认一下,才能确定有没有问题。”
“噗!”
司空玄武从湖中露出头来换气,他游到岸边后一个脚滑,差点摔倒在岸边的石子上面。
“我们去问问殷子姑娘,先要搞清楚她是怎么落水的。”
秦国君急忙让自己的亲信帮司空玄武换掉湿衣裳,莫慌了解他主子的脾气,巧妙地拒绝了别人的帮助,取出一套水青色描金边的衣裳备用。
秦国君佩服地赞扬道“玄武公子好水性,这湖底可有玄机?”
“这水太深又浑浊根本就看不清,不过这么大的储水量,一旦决堤司寇府整个会被冲垮。”
无华指着湖心亭后面遮住的小假山,上去就是一片高地有一个河道,再往上就连着外面的山,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因为有高低落差,加上春天涨潮,所以湖水特别浑浊。
司空玄武指着岸边的石子说“这湖水就快涨到顶了,你看这台阶就剩下两个,如果找不到湖底的堤坝泄水,只怕司寇府的案子就彻底被埋藏。”
无华若有所思地问“我们是先找司马无敌夫人,还是殷子姑娘?”
“殷子?你怎么来的这么及时!”
秦国君让殷子回想落水时的情景,司空玄武让她回想水底是否有漩涡,无华也拜托她查看木桥的位置在哪里。
“你们不要着急,天子召你们进宫,先随我一起去面圣,后面再说司寇府的案子。”
无华临走时才注意到岸边的三个柳树桩子,秦国君解释道“大司寇、左司寇和司寇复苏分别被绑在那三棵柳树上,天子之师觉得有损天子威仪,特地命人将柳树砍倒。”
殷子回头盯着柳树觉得很奇怪,迎上无华审视的目光,同时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