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目前司空玄武有一个婆子,两个丫鬟,一个书童服侍,以后的餐食包括司空玄武自己的,都需要落葵去厨房拿。
今晚是因为书童笨,不得已落葵才和他一起来拿,以后落葵当然是不会自己跑腿的,她早就想好要让新来的婆子丫鬟们好好活动一番。
虽然回来的路上落葵暗示明示好多遍,书童就是不开窍,气得落葵不理他直接自己回西苑书房。
“舅公把琴房腾出来了,你去安排一下铺床?”司空玄武见落葵进来就差她去忙。
“少爷,这事您还是安排莫慌去做吧,他现在看我就不顺眼,我要再听少爷差遣,怕莫慌会以为少爷不需要他了。”落葵故作沮丧地说,心里巴不得什么活都不用做。
后脚进屋的书童把司空玄武的食盒放桌子上,摆好饭菜等在一旁伺候少爷,落葵看到书童的样子,拎起另外一个食盒去了琴房。
一张大通铺占据大半个房间,落葵将食盒放到床上的小桌上,一屁股坐到床边晃着双腿,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坐稳大丫头的位置,让新来的听自己的话。
落葵在昏暗的灯光中隐隐觉得走近屋子的俩人身影很熟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直到看清她们的容貌。
“秋女、落絮!”落葵喊着她们的名字出来。
“嘘!”秋女紧张地制止兴奋的落葵,俩人一起进屋。
落絮抱着从司徒夫人院里拿到的铺盖和衣裳,警惕地站在门外守着。
“我好担心你们,是司空少爷救的你们吗?”落葵轻生问。
秋女点点头,伸出三根手指,轻声说:“我们的来历不能让府里知道,以后一定不能说漏嘴,你千万记住一定要叫我秋婆婆。”
“少爷知道吗。”落葵紧张地问。
“不知道,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秋女压低声音,再次伸出三根手指说:“他在外面查,内外互通有无。”最后一句指着自己和落絮。
落葵点点头,一把抱住秋女,秋女拍拍她的后背,落絮咳嗽着进来,抱着的俩人立马分开。
“少爷叫你呐。”书童站门口喊一声。
“秋婆婆,劳烦您老人家跑一趟,问问少爷到底叫谁呐?连个名儿也没有就来传话。”落葵实在是忍受不了书童的态度。
“落葵,出来!”
当司空玄武的声音传进屋里,落葵心里大呼不好,这真是恶人先告状,好样的你个臭书童,看我不把黑白给你颠倒了。
落葵揉揉眼睛,松开一缕发髻,可怜兮兮地出来,看到正站在院子里的司空玄武,心里窃窃的虚。
“少爷叫我什么事?”落葵轻声细语地问。
“你和莫慌俩人怎么回事?”司空玄武劈头盖脸地骂,“一个个蠢得要死,落葵不许吃饭,莫慌你今晚在屋外守夜。看你们以后还折腾不。”
落葵挑眉嘲讽书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书童生气地瞪她一眼。俩人一来一回,全看在司空玄武的眼里。
想起白天落葵愚弄自己收拾书房,司空玄武心里的火气更旺,他用受伤的手狠狠戳了落葵脑门一下,瞬间一个红指头印子。
“你这一天天嚣张跋扈,也该好好收收性子,今晚小惩大戒,你就跪在院子里不准吃饭睡觉。”
司空玄武想着这个丫头的性子确实需要好好磨磨,天天脾气火爆,走路带风,说话大喇叭,时不时还想欺压主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转念又想要平息书童愚笨带来的骚动,就需要把注意力引到落葵身上,因为书童简直不堪一击,而秋婆婆和落絮是三哥带来的人,听名字就知道和落葵脱不了干系,也是些不经查的人。
司空玄武自己当然也不想成为众人的靶心,就这么把落葵推出去让她自生自灭是最好的办法,当然书童也得敲打一下,司空府养的人怎么这么不开窍,以往的自己是不是也这么傻,一想到说不定落葵在心里讥笑自己就生气的回屋。
司空玄武还是很了解落葵的,她早在心里把司空府问候个遍,可苦于自己的身份地位只能遵从,气呼呼地跪在地上,等书房和琴房的灯都熄灭后,落葵和书童两个人,一个在院子里跪着,一个在书房窗下蜷曲着。
“没想到吧,我一回来,少爷第一个敲打的就是你,以后记清楚,我是少爷的亲随,你是半路买回来的丫头。”书童挑衅地说。
落葵心里想就这智商还亲随,怕不是少爷担心你被人套话拆穿故意惩罚我当靶子了,我且试试看,如果书童整晚都在外面守夜,自己也好偷摸和秋女、落絮叙叙旧。
“你半夜睡在外面就是少爷的赏赐?”落葵挖苦书童。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书童想到落葵借着送信件的缘由,把自己困在司徒府外这么多天,她倒是乐得讨好少爷。
见司空玄武没有打断他们拌嘴,落葵心里基本明白这确实是少爷的手段,想要玩火嘛?我送你一把干柴。
落葵站起来揉揉跪疼的膝盖,走到书童面前挑衅地看着他。
“你!少爷!你竟敢!反了你了。”书童眼睁睁地看着落葵不把少爷的惩罚放在心上,说站起来就站起来。
“怎么,你敢吗?”落葵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一遍,这院子跟其他的院子都不一样,没有花、草、树木,也没有假山、屏风,如果有人偷看,就算没有灯光,满园的月色清明,肯定会很快被发现。
除非是躲在池塘的水里,可书童和自己整晚都在外面,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