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胃里翻滚着,突然一脚踩空跌入湖中,冰冷刺骨的湖水让她渐渐麻木。
“要救吗?”
躲在湖心亭屋里的遥遥问殷孽,他有些犹豫不决,迟疑间水中的泡泡都没有了,遥遥直接潜入湖底将她抱出来。
“要告诉她吗?”
“还不是时候,我们走吧!”
殷孽带着遥遥离开,殷子迷迷糊糊中听到哥哥的声音,她好像又回到那个打雷的雨夜,母亲给她摇着扇子的夜晚。
“这里还有人活着,快来!”
柳姬不肯听婆子的话离开,在殷孽和遥遥联手屠杀司寇府的时候,她们躲在司寇夫人屋里的密室中,拿到了一张断断续续的地图,上面有五颜六色的线条,不明白都代表什么意思。
蔺棘等到殷孽和遥遥走后才进来,找到柳姬和婆子俩人,又在湖心亭发现殷子。
“好美!”
蔺棘看到殷子瑟瑟发抖地躺在地上,小小的脸蛋冻得通红,一副瘦弱无助的样子。
“她是殷子,为什么她没有跟着司徒孟、无华、克子他们去司寇府别院找司士芜的孩子?”
“司马无敌已经得到消息,我们再不走就真的逃不掉了!”
蔺棘没有想到自己要面对一拖三的局面,他背起殷子抱着柳姬的腰,正愁没有办法顾到婆子,没想到她一跃到了墙头,瞬间消失不见。
蔺棘跟着婆子一路飞跃,气喘吁吁地躲到司寇府别院的密室,透过暗格他们看到曲大夫和季华也在场,小落絮正哭闹不止。
季华满口大话说道:“把纯常公子还给我们,沃国君可以既往不咎,不然就等着沃国君踏平司寇府!”
奶妈紧紧抱着婴儿说:“他不是什么沃国的纯常公子,他是司寇府的落絮公子。”
克子冷嘲热讽地说:“有没有调包还不知道,就一口一个沃国公子,要是抱回去一个杂种可怎么办?”
季华嘴笨上不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曲大夫直接笑嘻嘻地说:“克子大人,有功夫还是替你的祭公担心担心吧,毕竟他才是不管香的臭的都爱往屋里抱的人。”
克子瞬间脸色暗沉,他咬着后槽牙发誓,一定要让婵姬滚出府去,不然祭公的名声全完蛋。
介适赶来把司徒孟和无华喊走,很快司士蘅就带着一队人马闯进来,把小落絮和奶妈婢女们全接走。
“这是哪儿?”在冻得瑟瑟发抖中醒来的殷子问柳姬一行人。
“嘘!”
婆子慌张地带他们赶紧顺着暗道跑,屋子里的曲大夫和季华听到墙壁后面清楚的问话,立刻让随从们把墙砸开,是一个很薄的木板隔开的暗间,因为暗格打开着,说话的声音非常清晰。
季华立马和随从寻着暗道追,曲大夫吩咐自己的暗卫将司寇别院的几条通往外面的路堵住。
蔺棘从暗道里出来后发现他们正被围追堵截,急忙让所有人都用丝帕遮住脸,婆子和殷子武功不弱,负责带柳姬冲出去,蔺棘负责断后。
柳姬气喘吁吁地跟着婆子和殷子,一路跑到司徒府别院的后山上,翻过山跳过城墙躲到有实的屋里。
柳姬心有余悸地问:“这里真的没人吗?我们会不会被发现?”
婆子熟练地按住床头往后推,地面上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穴。
“放心吧,就算发现也没关系。”
柳姬和殷子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因为有实是你的弟弟。”
柳姬不可思议地望着婆子,她突然间有个祖母和弟弟,这真的让人太难以置信。
“柳姬和有实是姐弟?”
殷子回想有实的容貌,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婆子疑惑地问:“你不知道?你这姑母做的也太不称职!
柳姬和殷子面面相觑地喊:“姑母?”
“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殷子一脸震惊地摇摇头,她脑子一片空白。
“你的母亲曾经是司寇夫人的滕妾,都是前天子的人,后来天子上位,将你的母亲收在身边,你们也都被养在宫中。”
殷子不解地看着婆子问:“为什么要留我们在宫里?我不是天子的女儿吗?”
婆子叹口气说:“这个说来话长,总之现在的天子看上你的母亲,以你和殷孽的性命要挟她就范,后来你的父亲被天子害死,你的母亲也跟着过世。”
“不是的,你骗我!”
“我若骗你为何要带你来如此隐蔽的地方,告诉你有实的秘密?殷孽为什么要杀死左司寇和司寇老爷?”
殷子忽然想到刚才自己迷迷糊糊中原来真的看到了殷孽,她使劲摇摇头皱眉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婆子干脆坐在床上面对着困惑的殷子和迷茫的柳姬,张张嘴想解释又担心追兵,可不解释这俩人又不可能跟她走。
“当初殷子的父亲是天子,柳姬的父亲论理应该继位为王,现在的天子是你父亲的弟弟,柳姬父亲的叔叔,可他阴谋篡位,将你的父亲驱逐到白狐和白狼相夹的山地。”
“你的母亲因为和天子有过一面之缘被留在宫中,其余人全部被烙上罪印,跟着你的父亲受尽折磨。不过好在有前天子的身份,因为天子是天地所生,不能随意残害,所以就算辛苦也都平安。”
“可惜十几年前你的父亲突然在一个冬日病死,自那以后寒霜暴雪几乎将半数黎民冻死,牲畜更是没有活的,世上纷纷传言上天震怒,降罪于天子才会有灾祸,那时候柳姬的父亲也是被别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