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武猛地被说话声打断思绪,有些不耐烦地看到祭公满站在自己面前,正看着自己手里的玉人。
“少年怀春,独立城隅,是在等哪家姑娘?”
“祭公!”
司空玄武恭敬地行礼,捧在手里的玉人就这么奉到祭公面前,他笑着拿起玉人放进司空玄武的袖子里,轻轻拍拍他的手背,一副我懂的表情。
痴痴的司空玄武完全是放空的状态,他知道也不知道眼前的人,说出来的话自己都听不见。
“被姑娘拒绝也不是什么大事,跟我去喝一口热酒,暖暖身子。”
司空玄武麻木地跟着祭公满一起走,心里还在想是等会儿和父亲一起回去,还是再去辟雍一趟,也许无华能有什么好主意。
三杯两盏水酒下肚,祭公满的话越发多起来,司空玄武的脸也红起来,这酒原来有魔力,能让人脑子一片空白,到底是万物混沌的世界好,还是一无所有的世界好?
司空老爷将司空玄武从雪堆里捡起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冻到僵硬,嘴里却念念叨叨地喊着热。
气急败坏的司空老爷给大醉的祭公满行礼问安,然后带着司空玄武回府,此时管家正扶着司空青龙处理府里一应事务。
司寇复苏早已离开,司空朱雀被挪到他自己屋里修养,还是由芳葵负责照顾起居饮食。
司空仲父的长子司空儿,被安排在原来司空仲父屋里修养,由他的庶母和奶妈照看。
司空青龙特地嘱咐所有人,不准将前院发生的事情传到后院,但青龙夫人和离央因为来前院照顾他得知一切,片刻功夫司空夫人就哭着赶过来。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青龙夫人做的,但夫妻之间失去信任后是很可怕的,司空青龙担心他的夫人是在算计母亲,等不及要做当家主母,故意告知母亲让她心痛哭泣伤身伤神。
大雪的深夜烛光闪烁,仆从将离央按在地上,用木棍狠狠地捶打,青龙夫人哭着求饶,离央被塞住嘴发不出声来。
“我说过的话你们可记得?”
“记得,记得!求求夫君,饶过离央吧!真的不是我们做的。”
“那是谁做的?”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听着,往后府里涉及女眷的,你最好祈祷无事,不然但凡有事,我必定先罚你们。”
“夫君饶命啊!离央真的没有做!”
司空青龙虚弱地摆摆手,婆子们一股脑跪在地上,将打得皮开肉绽的离央扶起来,行礼谢恩后急忙回后院。
司空老爷回到府里看着氛围不对,先将司空玄武丢给司空金奈监管,吩咐给他喂食醒酒汤,让他醒来去书房等着领罚。
步入正厅的司空老爷突然看到屋里的白色点缀,一把扶住身边的柱子,不准仆从靠近他,挨着司空夫人跪下来。
“是青龙?还是朱雀?”
司空老爷不敢掀开帕子,难以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匍匐在地上,搓着双手祈祷着上天。
“是你兄弟!外头还有他的儿子,我!”
司空夫人哽咽着再也说不出来,手里的丝帕已经湿透。
司空老爷不可置信地站起来,跑到外头院子里,一排七八个男子,有自己一个庶出的儿子,其他全部是司空仲父的孩子,雪花落在他头上、脸上、肩膀上,像是被巨石砸到,整个人一头栽下去。
虚弱的司空青龙确保无枝安全,司徒婉儿还在司空玄武屋里,才从后院出来,听到父亲回来的消息,急忙走到前院,撕裂开的伤口又在流血,胸前和腹部的衣裳已经被染红。
三位公子抬着司空老爷回到正厅,巫医们忙着救治,司空夫人吓得脸色发青,整个人像过筛子一样。
“母亲,府里不能没有主心骨,还请保重身体,早点回屋休息。”
司空金奈说罢就听从巫医的建议,将司空夫人一掌打晕,由婆子婢女送去后院。
司空青龙走过的路留下一条血迹,他真的全凭自己的意志力在撑着,眼前冒星,双腿打颤,呼吸急促,每一秒都拼尽全力。
突然双眼一黑跌进司空金奈的怀里,他亲自给司空青龙重新上药包扎伤口,让仆从抬着送去他屋里,由青龙夫人亲自照料。
群龙无首的司空府根本来不及休息,洛邑城墙的修缮,受伤仆从的安置,明日天子的召见,以及司空仲父和几位公子的事情。
司空金奈拎起一桶结冰的水,用剑将冰面捣碎,让仆从将司空玄武拉出屋子丢到雪堆里,一桶冰水浇上去,打着冷颤的司空玄武从梦中醒过来。
“父母双亲病倒在床,你不思尽孝,竟然烂醉如泥!嫡亲仲父亟待救治,你躲得无影无踪,一众亲兄弟伤得惨不忍睹,你竟然毫无人性,出去饮酒作乐!”
“我!”
司空玄武没有任何借口,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这样,堕落颓废没有担当。
“你若还是司空府的公子就应该好好站起来,你看看我们这些兄弟,哪一个认输了?哪一个害怕了?只要你肯努力,这个难关咱们就能渡过去。”
司空玄武惭愧不已,他站起来什么也没说,书童陪他去书房将湿衣裳换下来,整个人清醒过来充满斗志。
先是派管家将府里仓库的药再清点一遍,准备好麻衣粗布和木材,帖子全部备好等他看过后再送出去。
接着安排两个公子清点并武装新的家臣,对牺牲家臣的妻儿收进府里,全部养在后院,伤员则运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