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牧笛声响起,狼群开始散去,无华看到一个少女站在远处,身形像极了落葵,他跟在狼群的后面想要确认一下,却被头狼嚎叫声逼退。
“落葵!”
无华的高声呼唤引起狼群的回望,他现在一点都不害怕被那么多狼盯着,继续高声喊叫直到少女主动向他走来。
“落葵!是我,无华!”
被狼群折磨的狼狈不堪的无华,看到落葵兴奋地走上前。
“别过来!”
“是我啊!”
无华高兴地继续往前走,他以为落葵没有看清楚自己,踏着雪跳着加快脚步。
“站住!你再不停下来,我放狼咬你!”
无华听到落葵严厉的警告,刚刚跨出去的腿,犹豫着要不要收回来,他不明白落葵对他的态度怎么突然变了。
“你怎么了?我是无华,你不认识我了吗?”
无华将自己凌乱的头发整理好,被狼撕扯破烂的衣裳抚平,规规矩矩站在雪地里,一脸期待地望着落葵。
“你走吧!”
落葵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急得无华又往前追,头狼发出低吼声警告他。
“为什么?”
落葵听到这三个字,犹如野草突然被火苗吞噬,她回头看看无华,愤怒的脸庞,充血的双眼。
“因为我恨你!我恨你!我恨玄武,更恨你!”
落葵的眼泪滚烫,灼烧她冻僵的脸颊,怒气冲冲地吼道:“玄武把我丢到雪地里,你不闻不问!我的死活从此跟你们没有关系,我不欠你们的,你们也不要再找我!”
“不是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等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找不到你了!”
无华拼命摇头,他不能失去落葵,为了寻找落葵,在司徒府不惜暴露真实身份,甚至算计司徒夫人和司徒孟,打算为她报仇。
无华以为落葵被冻死在荒郊,这些日子天灾**,他让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拼命忘记失去落葵的痛苦,现在她就在眼前,可自己却不能靠近,甚至不知道如何解释。
“哼!找我?我早就冻死在雪地里,我受够你的花言巧语,从始至终我都没等到你来救我,更没有等到你把我接走,所以现在也不用假惺惺地装样子,我看的反胃想吐。”
“落葵!落葵!落葵!”
无华眼睁睁看着落葵从他眼前离去,一群灰狼还在阻止他靠近落葵,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能对自己如此铁石心肠?
落葵边走边想这几日自己忍受的煎熬,自从她被落叶带回来,浑身的伤痛加上中毒,蔺棘非常嫌弃自己,若不是落叶苦苦哀求,真不知道会被埋在哪一堆雪里面。
蔺棘以下棋为约,只有赢了他才会救落葵,极度虚弱的她根本就没有脑力下棋,更何况她也不会下棋,为了赢就只能作弊。
落葵跪坐在棋局前,落叶在后面撑住她,她淡淡柔柔地说:“蔺公子超凡卓越,不是我这种婢女可以攀附的,我怎么敢跟公子比试高低!”
蔺棘嘲笑地说:“你是求饶吗?”
“不是!求是乞丐的方式,我地位卑贱,但更希望靠自己争取。”
“那你就等着输吧!”
“不!我不能输!我想要活着,我一定要活着。”
“那就看你的本事,只能赢我!”
“我不会下棋。”
“堂堂司空府的大丫头,玄武公子的屋里人,竟然不会下棋?”
“我不是大丫头,也不是谁的屋里人,你看!”
落葵将自己洗衣服,加在司徒府外冻伤的手缓缓伸出来,“我不过是个洗衣房的丫头!”
蔺棘看到落葵臃肿的身材,带伤的脸庞和孱弱的身子,也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得到假消息,毕竟若他是司空玄武绝对不会让落葵做大丫头!
现在又看到落葵满是冻疮的双手,这绝对不是大丫头该有的,她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可以套。
蔺棘开始摆弄棋子,既然没有价值,又何必花心思救一个伤势如此重的丑丫头,最重要的是在她身上看不到未来。
事实上谁会在意一位胖胖的,脸上有旧伤口开裂,头上有新伤口感染,耳朵少半个,头发干枯又短又炸的丑姑娘,与其浪费药材和精力,不如早点放弃她。
“旗鼓相当才叫开战,实力差距悬殊叫碾压,蔺公子比我强太多,怎么好屈尊跟我对决,岂不是很掉身价。不如让我一下可好?”
“你说让你几子?”
“让我一盘棋子就好!”
“就好?搞笑,一盘棋定输赢,让你一盘,岂不是要饶你?”
“蔺公子为何收留落叶?我和她一样是婢女!”
“让我收留你不难,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辟雍最近有一个夫子,名为小士,是个能掐会算的方士。”
蔺棘想不起来落葵说的是谁,他后头看自己的随从,所有人都摇头。
“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换一个。”
“蔺公子,这小士曾在晋国让我和司徒无华起死回生?”
“晋国?”
“对!他在沃国跟公子弃早已熟识,还曾在司徒老夫人的滕臣季华投奔沃国,奉命追杀我们时出谋划策。”
“继续说!”
“司空夫人收柳姬为义女是采纳了一个江湖术士的建议,我在府里旁敲侧击证明这个人就是小士。”
“一个江湖术士无人引荐,能从晋国乡间到沃国君旁?再从沃国府到司空府,接着到辟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