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带姑娘下去。”
司寇复苏刚说完,屋子里突然出现一位瘦弱的少女,她挽着青葙一起离开小木屋。
“我司寇复苏的孙女绝对不会做妾,也绝对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勾引司马无敌!”
“我说了,是司马府夫人,未来司马府的女主人!”
司空玄武看无华如此有把握地讲,疑惑他难道不知道这司马无敌好色,纳了一屋子的妾室吗?司寇复苏这也愿意将孙女嫁给他?
“好!什么条件?”
“放了殷孽!”
司寇复苏看了一眼司空玄武,像是确定司空玄武将殷孽在司寇府地牢的事情告诉无华的。
“那不可能!”
“行!等司徒府和司马府联手将盗走的粮食用来豢养私兵,瓜分完司士府后,就轮到司寇府倒霉,毕竟你们这里关着一位能要全府性命的殷孽。”
“现在放走他,司寇府的命运,还不都给天子捏手里。”
“就算不放走他,司寇府的命运也掌握在天子手里!趁着雪灾混乱,灾民、犯人暴增的时候放走他,一来引起天子的警惕,二来有天子介入救灾,司徒府就无用武之地。”
司空玄武虽然不知道殷孽的身份,有限的线索也只是将他标记为危险人物,如果天子真的忌惮殷孽,那么司士帛的逃跑、辟雍闹事、粮仓被盗等等事情,绝对会联想到殷孽身上,到时候局面就会更复杂,介入的势力也会更多。
“好主意!果然英雄出少年,小小年龄,奸诈狡猾!天子发令救灾,最后依然是司徒府在出力,但万民感激的是天子,功劳是天子的,司徒府也不能凭借这次雪灾翻身。”
“过奖了!在下还有一个主意。”
“讲!”
“司徒孟在辟雍放过了几个闹事的灾民,他们就在司徒别院,不久后我会让殷子姑娘来报案,只要左司寇将这几个人抓进府里来,以府中无空房屋为由,将他们关进地牢,然后再动手脚让他们和殷孽一起逃跑,我保证天子绝对不会怀疑到司寇府头上的。”
司空玄武赞叹道:“这是怎样的七窍玲珑心,你这一招报了司徒孟在辟雍耍威风的仇,还将试图跟你撇清关系的辟雍,再次通过殷子拉进战局。”
司寇复苏摸着胡子点点头说:“他这一箭是要把所有人拉下水,岂止一个辟雍和司徒府。”
“司徒孟饶恕闹事灾民本就容易让人怀疑有猫腻,猜测是司徒府先派人假装灾民,煽动灾民搅乱辟雍惊动天子,他这一招先让司徒府得罪辟雍和天子。司寇府听从殷子的话,将在辟雍闹事的人抓回来,明面上司寇府卖了人情给辟雍,得罪了司徒府和司马府,暗地里司寇府帮助了殷子,为殷孽的逃跑做准备。最后从司徒府别院抓回来刚好关进地牢的犯人和殷孽一起逃脱,天子那么紧张的一个人竟然有可能和司徒府、司马府有关联,甚至会怀疑辟雍是不是也在帮他们,至此成功让天子、辟雍、司徒、司马、殷孽全部陷入困局。”
司空玄武听完司寇复苏的解释,敬佩地看着无华,他是经历过什么样的磨难,才能思量的这么周全,又这么阴险,幸亏司空府没有跟他作对,不然自己还不知道会怎么被他算计。
“既然你们都清楚,可赞同?”
“这是自然!不过司马府的夫人之位,你打算怎么帮我拿到?”
司寇复苏还是不相信司马无敌会娶司寇府的一个宗族女做正妻,他要先听到计划再做决定。
“这个事情要想成功,必须要司寇府的人先跟司士府断绝关系,尤其是司寇季牙,不可以跟介适有任何来往。”
“好!接着呐?”
“垂死的司士府通过介适和司马府、司徒府相互联系,等殷孽一逃走,司寇府首先要指责司徒府,这时司马府和司士府担心被牵连,一定会跟司徒府撇清关系,也肯定会让司寇府查清真相。这个时候的司马府没有司寇府和司空府的帮助,天子、辟雍、司士府和司徒府又不能依靠,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司寇府是他们唯一能期待的,所以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
“明白!”
司寇复苏听完这个谋划满心欢喜,他一直自诩聪明机智,司寇府每到紧急关头,都是他运筹帷幄渡过难关,看来这个无华真的有些能耐。
“不过,算了,也是为难。”
司空玄武见无华犹豫的样子,欲言又止地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想要再问时,却见无华已经俯身行礼准备离开,自己也匆匆辞别司寇复苏。
“跟我回司空府吧!”
“不了,回沃国府,我总觉得弃公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必须要确定计划万无一失。”
司空玄武一个人闷闷地回到屋里,勾陈说落葵不肯跟她回来,芳葵正在被婢女欺负。
司空玄武心情不好还得去哄落葵,烦恼地换了一件灰色兔毛披风,肚子饿的咕咕叫,可是没有到饭点,没人给他食物吃。
落葵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天寒地冻的要洗衣裳,她的手浸在雪水里冻得通红,旁边的婢女婆子们的手更严重,各个手上都长着冻疮。
落葵的手已经没有知觉,她只感觉脸颊很疼,鼻子吸进去的气都如刀割一般,来洗衣房之前还被人换下厚衣裳,现在只一身单薄的麻衣,后背又冷又酸又累,说不出来的疲惫。
“你不是横吗?芳葵都被人揍了,你不往前冲?”
落葵使劲搓着木盆里的衣裳,生怕一停下来就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