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对吴王来说是一种煎熬,在知道李目书失踪之后,就更是如此,尤其是还有一批高手一起消失。
晋王动作频频,刺激得吴王一系的人坐立不安,有时候能明眼看出对手在不断出招,而自己这边什么动作也无,就会在心理上显得极为被动。
尽管有几位老臣极力劝吴王冷静,吴王也清楚应该冷静,但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微妙了。
细算之下,正好是上一次老太监韩柏山被赐死之后才产生的变化。
即便是吴王一系的一些心腹老臣,也不得不承认,原本安静的晋王突然有一系列动作,很可能是从某种渠道了解到,形势产生了有利于他们的变化。
既然吴王可以在宫中有耳目,没理由晋王不可以,有些特殊消息同样不奇怪。
并且晋王其实有一个非常大的潜在优势,那就是任贵妃,而吴王的生母张皇后早已离世,说不得任贵妃就可能是晋王的那个消息来源。
这种情况下,别的先不说,信息的及时性变得极为重要,吴王散布出大量人手,花费了大量精力打探各种消息,手下诸多心腹文武中一些能人也纷纷一起派人,死死盯住晋王府一举一动,而皇宫大内的消息则只敢盯着外围。
这期间还抓住过一两名原本晋王府的高手,在吴王手下的秘密拷问下,始终不肯说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九月二十三,又是一个阴天。
吴王坐在厅中,以白布擦拭着宝剑的剑刃,边上是两文两武四名心腹,他们才匆匆赶来,屁股还没坐热,今晚王府有私宴。
一名王府下人慢慢走进厅内。
“殿下,那人招了,说是晋王给了一笔安家银两,让他们乔装成普通百姓在城中居住一段时间,若年前没有召回他们,就带着银子各自离开京城……”
吴王眉头紧皱,抬头问道。
“离开京城去干嘛?”
下人看看吴王的面色,犹豫着道。
“离开京城,回老家成家立业,不再涉及朝堂之事……”
“嗯?”
吴王手上动作一顿,看看左右,其余四人也是眉头紧锁。
“那他知道李目书的消息吗?”
“问了,但李目书消失还在其后,那人并不知晓。”
边上一位老臣思量了许久,小心的说道。
“殿下,似乎晋王是已知自己与皇位无缘,在遣散下属?”
老臣话才说完,一名武臣立刻反驳。
“不对!没听那人说么,年前可能会被召回,那定是晋王在准备什么大动作,亦或者知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不错,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在重阳节之后,若是认输,为何之前没动作,为何还留存召回一说?为何不来求吴王殿下?”
这话令那尚书省老臣也无法反驳,只是皱眉不语。
“殿下,我已查过城内禁军的军械库,除了部分损坏,并无军械缺少。”
尚书省老臣闻言立刻死死盯着说话的武臣。
“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我。”
吴王先一步回答。
“章大人不必多虑,周大人的兄长是京畿府禁军总参军事,要探明军械不过平常随意一阅即可,晚上回府家人之间小酌交谈,不会有人知道的。”
老臣张了张嘴,也没再说什么。
“殿下殿下李目书出现了!”
又一名王府家丁急匆匆从外头跑回来,吴王一下站起来。
“在哪?”
李目书是一头老狐狸,以他的才智本可以做大官,为了方便帮晋王却一直甘愿当一个皇子少师陪伴左右,李目书的动静几乎就可以理解为是晋王的动静。
来人自然不敢隐瞒,立刻禀报消息。
“大约一个时辰之前就出现在晋王府外,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并无任何人陪伴,已经入了府内,然后没过多久,晋王和李目书一起坐车入宫了,好像是被召入宫的。”
听到这消息,后头两个武臣都站了起来。
“还有什么消息?”
吴王袖内的拳头攥紧,低沉着又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了!”
下人看看厅内的情况,小心的回答了一句。
吴王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
“下去吧。”
“是!”
等人走后,吴王转头看向厅内四人,没有说什么,回到了上首坐……
入宫的马车上,晋王uc书盟。
“老师,您怎么又回来了?”
李目书则一脸放松。
“家眷已经托付,我便中途回来了,我李目书一把年纪,本就没多久可以活了,害怕什么,不如陪着晋王殿下看看结果。”
晋王只是用力抓着自己老师的手,不再多说。
马车入了宫内,到御书房面圣的时候,李目书和晋王是一起进去的,这是皇帝的要求。
龙案后,难得精神不错的老皇帝正在亲自挥毫书写什么。
晋王和李目书进去后对视一眼,一起躬身行礼。
“臣李目书。儿臣杨浩。”
“拜见陛下!拜见父皇!”
老皇帝抬起头看了看他们,好一会没有表情,在后两者开始脊背发烫的时候,方才“呵呵”笑了一声,也不说话,继续在桌上书写。
等东西写完了,看了看边上的李公公,后者得到示意,取了玉玺在黄绢上按压。
“浩儿,你这阵子的苦情戏可算是卖力啊!”
晋王维持着拱手躬身的姿势,听到这话一下子手心都见汗了。
“儿,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