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剑修的道行明显要强于之前那位女修,也没有采取什么耀眼的剑诀,而是直接御剑而上人以剑指相随其后,将自身的剑意和剑气提至巅峰,以纯粹的一剑硬撼计缘正面,一切杀伐之力全都凝聚在一点,直指计缘身前。
“呲……”
天空本来因为之前斗剑而显得有些紊乱的气息直接被这一剑破开,就像是利刃撕开了一片薄膜,更撕开了同计缘的距离,仅仅一瞬间已经锋锐及身。
这一剑来势之快剑意之盛已经跨越寻常剑修的某种境界,哪怕是此刻的计缘,在定下不以法力压人的情况下都不可能轻描淡写的接下,用两指夹住更是天方夜谭。
以至于计缘不得不瞬时采取应变,身形在天空踏风犹如瞬身挪移,被逼退一段距离。
“好!”
“车师兄妙招!”
长剑山的修士见到己方高人将计缘逼退,顿时就有多人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大声喝彩,但作为出剑的当事人,那位车姓剑仙却丝毫不为外界所动,全神贯注于斗剑之中,在计缘挪移退开的一瞬就直接身随剑转,依旧是毫无花哨变化,再次零距离御剑直指计缘。
“舍弃一切变化,以纯粹剑锋直取一点,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能弥补剑道境界上可能存在的差距,剑术胜负一招定,不愧是长剑山高人!”
计缘在第一次挪移闪避之后,此刻脚下踏风却犹如滑冰倒溜,脚下之风好似扭动灵蛇,计缘的衣衫在此间猎猎作响,长衫长袖朝前拖出长长一节。
车姓剑修的剑锋速度极快,本该远超计缘倒退御风的速度,但变化上却别计缘拿捏死了,总是在毫厘之间同计缘错身而过,连计缘前飘的衣襟都沾不到。
在众人眼中,青衫长袍的计缘就如同一只风中蝴蝶,好似意境看穿了对手一切运剑轨迹,在风中翩翩起舞倒滑而行,而车姓修士剑光凌厉,身形好似不断瞬移,剑光在此期间直取而上。
长剑山车姓修士每一剑都带着强烈的剑光,每一道剑光都好似已经击中的计缘,偏偏后者又会在下一刻向一侧飘出。
出剑者电光火石般的变化,和计缘柔韧却连贯的御风而动,本该根本是两种相反的状态,此刻结合在一起却有种异样的美感,这是一种法与剑处于道境上的碰撞。
是的,计缘哪怕没有出剑,每一步踏出每一次风中“滑动”,都给人一种剑道的感觉。
车姓修士一开始就极为严肃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长剑山那边为车姓修士的喝彩声渐渐弱了下去,獬豸身边的陆旻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变化,若非怕错过一分一毫的精彩,肯定已经揉了不止一次眼睛。
同为修行剑道之人,能看到长剑山车姓修士的剑术已经令陆旻惊叹,可见到计缘避剑踏风,更好似看到了一种无形之中的道,一种以前他连想都想象不出来的道,这竟然也能是剑道?
这种变化持续了足足一刻钟,车姓修士承受了相当巨大的精神压力,对方甚至连剑都没有拔,事关长剑山的脸面,他一次又一次地提升自己的剑势,逼迫自己用处更强更快的剑,但最终还是没有奏效。
一刻钟之后,计缘率先停下,而一直追逐的车姓修士却并未催剑直取计缘中门,而是也缓缓在空中悬停,只是脸上表情并不好看。
计缘定睛看着眼前之人,果然长剑山还是小看不得的,若非修成剑阵之后剑术几乎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道境,单是面对眼前这位剑修,他就得“破功”拔剑了。
哪怕此刻暂时是对立状态,计缘对眼前修士还是报以尊敬。
“不知车道友大名是?”
“在下车驰,有愧师门栽培!”
说完,车驰便转身飞向长剑山众人所处的方位,胜负不言自明。
长剑山一众剑修鸦雀无声,如果说计缘初到之时和此前同女修斗剑之后,大家的情绪都是愤慨为主,那么在见识到这第二场斗剑之后,长剑山在场所有人都已经亲眼窥见到了计缘剑中之道的一角。
不是谁都有勇气在这一刻立即踏步而出同计缘斗剑的了,自己胜败事小,宗门荣誉事大。
长剑山各峰之外,这会也陆续有越来越多的剑修飞了出来,其中除了不乏高人,也有众多长剑山中坚弟子修士乃至一些剑童,隐隐形成一股同山门连成一体的强大剑意,能令来犯者犹如头顶悬剑。
只是此前那第二场斗剑,长剑山不少修士都亲眼目睹,不管是不是能看懂,都毫无例外地深受震动。
“师父,车师祖为什么赢不了,他,明明一直占据主动的……”
“哎,来者实在是……”
回答自己徒弟的剑修难以说出长他人志气的话,但计缘的剑令他升起一种难以抗衡的感觉,偏偏对方实际上根本未曾拔剑,这才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长剑山外,计缘目送车驰回去,心中还想着若非是现在这种情形,他和车驰应该是能结交一下的,或许以后能弥补吧。
不过现在,计缘却还不能停手,前面两个都不是,剩下的人却还不少,所以便带着一丝笑意开口道。
“长剑山剑术确实精妙,称得上冠绝天下,请诸位道友赐教!”
哪怕听得出计缘这话语气平和,其中包含真心实意,但在很多人耳中却依然觉得像是一种讽刺,我长剑山剑术冠绝天下,后面是不是还得加上一句“但还有我计缘在……”之类的?
计缘看着没人有动静,想了下,再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