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西风在又说了一会儿为啥要练剑之后,发现,小孩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
公子西风表示:
有点累。
便不经意间地看向了小孩身后的两个少年。
那两个少年此刻低着头,跟他们主子一样,一点眼风也不给他。
也就是说,公子西风从少年们那儿,得不到一点儿提示了。
公子西风郁闷地看着练剑场上的少年们一下一下地挥着剑,都有种,想跑过去跟他们一起,挥洒一番的冲动了。
但是他不能。
公子西风又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身穿黑色衣裳的小孩。
好在,那小孩在一边站了一会儿之后,便走了。似乎是觉得练剑很无趣。
小孩身后的两个少年朝公子西风弯了弯腰,行了一礼,公子西风朝他们摆摆手。
望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公子西风觉得:
还是活泼可爱的小孩子好啊……
而之前离开的百里流沙一行人,在离了练剑场之后,百里流沙便从司马宁休和赵眠兮的搀扶中挣脱开来。
有模有样道:
“谢谢各位师兄,师弟突然感到好多了,自行回厢房休息一下就好了。”
司马宁休“噗”了一声,笑着不客气地戳穿:
“小孩儿,没想到你年纪小小,论装模作样,却是我们拍马也赶不上。”
额……
百里流沙疑惑了一下,感觉到这些少年的亲近。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感觉:
所以这些少年们对他亲近,都是因为自己助了他们逃了练剑吧?
大家都是不上进之人,因而百里流沙便也没有一个劲地否认,眯着眼笑着:“还请师兄保密。不然下次就不灵了。”
生着两颗小虎牙的少年昂头,一口应到:
“好说!”
在百里流沙的另一边,站着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少年在旁边看着百里流沙和司马宁休相谈甚欢,便也忍不住插话道:
“喂,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赵眠兮。”
大概是觉得只问这小孩的名字,有些不礼貌,因而,赵眠兮在之后又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司马宁休听了赵眠兮的话,立马也介绍道:
“对啊对啊,我叫司马宁休。”
这少年说着,又拖出后面站着的两个人,道:
“这个是蒙武,这个是王贲。
你叫什么呀?”
百里流沙在之前是不愿意与他们多说的,不过少年热情,也让百里流沙留了下来,道:
“我叫赵高。”
“赵高?”
赵眠兮重复了一遍,疑惑道:
“你父亲是哪个?”
同为赵氏,那这小孩,就很有可能是王室之人了。
要是这小孩的父亲,跟自己父亲不对付,他们就不能带这个小孩一起玩了。
反正他父亲讨厌的人,他也同样讨厌。
至于那讨厌之人的儿子,他也一并讨厌喽!
赵眠兮如是想着。
司马宁休看了赵眠兮一眼,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脸上的笑淡了一些。
虽然这小孩有趣,但是要选的话,司马宁休还是会选择赵眠兮。
百里流沙不是一个真正的十岁小孩,因而,少年们不成熟的情感流露,百里流沙一眼就看出来了。
当初他的父亲和赵业的父亲不对付,可是赵业还是跟着赵高玩了五年。
上庠的那些小孩,家族恩怨看得还不是很重。
到了辟雍,少年们便开始维护起家族的利益来。
也开始了学会站阵营。
不管怎么说,长大,总归是一件悲伤的事。
考虑家族利益,站阵营,或许都不是一个人自主地选择。
只是等到他们年纪到了,便自然而然地,有些东西,要让他们来承担了。
百里流沙在心里摇摇头,回答道:
“我父亲是尘华君。”
赵眠兮重复了一遍:
“尘华君啊。”
重复了一遍之后,赵眠兮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
“我父亲是公子易。”
赵眠兮是家中独子,从小体弱,哭急了都会岔气晕过去的那种。
因而上到公子易,下到公子易府上的下人,对赵眠兮都是言听计从,各种好听的话哄上天的那种。
长此以往,等赵眠兮长大了一点儿之后,对人说话,便总会有着一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感觉在盘问人的味道。
也就是说,他从来都只问别人的信息,却经常忘了跟别人说自己的信息。
当然了,大多数情况下,赵眠兮这样颐指气使也没啥。
在辟雍的时候,有蒙武司马宁休他们护着,他爹公子易在之前虽然地位比不上公子若和公子楚,但是公子易的母亲,央修夫人,可是陪在安国君身边最久的人之一呀。
央修夫人可谓是看了安国君身边的诸多女人进的府。
几十年过去,央修夫人只有公子易一个儿子。公子易又只有赵眠兮一个儿子,而且这儿子还自幼体弱多病的,公子易宝贝得紧。
因而,一般的人,都不会惹上赵眠兮。
被赵眠兮颐指气使地盘问了一番,也就盘问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地位跟赵眠兮不相上下的人,有时候被赵眠兮莫名其妙地盘问了一番,也只会干脆无视,直接走掉。
因为他们知道赵眠兮,本身就是这样一个,说话不动脑子的人。他盘问别人的时候,并不是想找茬,而是好奇。
就比如说某位公子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