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二十五贯,老汉我数好了过来的。”王强笑了笑道。
银行用来点数的这种木格子,可还是他们家具作坊制造的呢!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设计。
每往上摞一个格子,旁边的用于计数的标尺,就会增加一寸,就算不数那些格子,看到标尺高度显示是二十五寸,他也知道是二十五贯,更何况他还是点好了过来的。
“那好,我们这就在您的存折上用印。”那两个点数员一齐出声之后,便掏出了马甲口袋里面的印章,从亲眼看到他们点数过程的柜台员工手中接过填好了数字和户籍信息的存折,在上面用印。
然之后,就是柜台员工在上面用印,将存折交给王老汉道,“您的存折已经办理好了,上面有您的存款日期和户籍信息,外貌特征,您还需要设置一个取款密码,写在银行留底的这张存款单上,这样您以后持存折和密码,就可以来咱们银行取款了。
如果存折有遗失,则是需要您本人持户籍文书前来办理补发存折才能取款,就算是别人捡到您的存折,或者盗取您的户籍文书和存折,不是您本人,没有密码,也无法在咱们银行把您的钱取走。如果您本人不方便过来取款,也可以指定户籍文书上有登记的子女,让他们凭密码来取款。”
“呵呵,于都督做事,就是想的周到,老汉我这就设置密码。”
说着,王强就提起笔,在存款底单上写了几个数字,并且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才美滋滋的将户籍文书和存折收入了自己的怀中。
他心里已经算好了,这二十五贯钱,存到明年端午的时候,能多出七百五十文钱呢!
“一个工户之家,就有二十五贯钱的余财,真是了不得啊!”房玄龄有些感叹的道。
却不想,他刚刚发表完意见,却被杜如晦拉了拉衣角,向旁边另一个柜台看去。
这边,却是有人要用铜钱和生绢兑换洺州钱,铜钱五比一,非常合理,生绢每匹则只兑一百元洺州钱,价值五百文,比现在的市价低了一成多将近两成,然而,那人居然也兑了。
不多时,一格格的洺州钱,就被点数员推了出来,那人足拿走了两万枚之多,价值一百贯。
房玄龄和杜如晦粗略计算了一下,光是这笔兑换,洺州银行,至少赚了十几贯,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铜钱换洺州钱,于秋还有一成多的盈利,实际上,这笔一百贯的兑换,于秋至少赚了二十几贯。
不过,相比于他们两个在柜台看到的这笔交易,长孙无忌在另外一个柜台上面看到的一笔,才叫人心惊肉跳,因为,那人并不是洺州本地人,是带着熟绫来换不记名存票的。
熟绫现在的市价大概是四贯钱一匹,而且属于紧缺货物,洺州银行只作价三贯五兑换,那人也同意了,一下子出手了五十匹,共计一百七十五贯,而这一百七十五贯,他只是揣了几张小纸片在怀里,便走了。
长孙无忌看到了交易过程之后,并不是心惊这笔交易洺州银行可能赚了二十几贯,而是在心惊,洺州银行只用几张不记名存票,就换走了五十匹熟绫。
于秋要是多印一些这种不记名存票出来,那不是全天下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换去了,朝廷真的能管的住他吗?
而当这几人再度在营业厅里聚首的时候,立即就看到了洺州银行另外的一种盈利模式,对外贷款。
一个洺州的工人拿着户籍文书,宅基地的地契,和自己在工坊里的工作契约,直接在柜台贷走了两百贯钱,并且约定一年后还款,利息是八分。
也就说,一年之后,他只需要还两百一十六贯,两百贯,一年的利息才十六贯,这比长安任何一家放子钱的产业的利息都低了好几倍,如果让洺州银行的分行开到长安,那些靠放贷为生的产业,只怕很快就要死绝。
而且,于秋给出去的,不过一张面值一百贯,和十张面值十贯的不记名存票而已。
可是,他们丝毫没有怀疑,于秋这些给出去的纸币,是不值钱的,因为,那些工人拿这个纸币,可以让洺州的工匠给他修一间大房子,添置很多家具什么的。
此外,洺州银行的很多柜台都接受了别人的存款,而且,一年利息才三分,存款给三分利,贷款收八分利,就算只把收到的存款贷出去,也能赚五分的息,而现在是很多人在源源不断的存款,你敢说,拿着洺州银行发行的不记名存票,在洺州银行兑换不到钱?
不可能的,洺州银行的铜钱储备很充足,而且会越来越充足,因为,赚到了钱的人,也不会把钱放在手中费成本保管,而是会放在洺州银行收息赚钱,这就是一个不断的用别人的钱赚钱的超级流氓手段。
当然,建房贷款还只是洺州利息最低的贷款,当他们见识到商业贷款之后,才知道,大头其实是在这商业贷款上,因为商业贷款利息比建房贷款的利息要高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