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三月十二,仲春和暮春相交之季。
清明时节,万物复苏。
隅中,巳时一刻。
南郑内城,碑坝街正门。
以杨柏麾下数千精锐为核心的汉中世家大军,浩浩荡荡阵列肃然的出现在了此处。一时间,整个南郑城内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到处都是一片鸡飞狗跳之势。片刻的时间之后,原本人潮涌动的南郑内城就变的空荡荡一片。
其实这一刻,南郑城内的老百姓早就心有准备,毕竟张鲁和诸世家的争斗,就差这明刀明枪的一战了,民心被玩弄的南郑百姓,不需要也不愿意去再去管谁赢,谁输。反正对于他们来,无非是头顶的老爷换个人罢了。
华夏的老百姓们实际上是最可爱,最勤劳的一批人。他们的yù_wàng实际上一直都很低,只要上边的统治者能让他们靠着自己的双手活下去,他们就愿意做一个乖巧的顺民,甚至还会为其立下生祀,日夜祭拜祈福。
“速速关门,张伍长,去通知师君!”杨柏大军刚刚到达门口,碑坝街正门的守门校尉就发现了情况,瞳孔一缩,连忙对着身后的士卒摆手吼道。
杨柏走到门前,望着眼前低矮的门楼和紧急关闭的大门,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和火热,不做迟疑,直接上前高声吼道:“汝等听着,自张公祺入主汉中以来,吾等汉中各家忠心辅佐,不敢有私。”
“纵然在这数年中,张公祺表现屡屡不堪,更是私心严重,屡次打压吾等。还以师君之名,一意孤行的改变我大汉数百年之国策,强行推广,执行****之政,可谓是大逆不道。吾等为了我汉中安稳,为了我汉中十余万户百姓之安稳,还是虚与委蛇,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的维持着汉中之政。”
“但是,张公祺这一次却打破了我们的底线。秦军入边在即,南郑、汉中危亡就在旦夕之间,但他不思对敌,反专注残害下属,囚禁忠心之士,精心内斗。这如何是人主之为?”
“世祖曾有圣言,君择臣,臣亦择君!如今张公祺徒有汉中之地,却禀性庸碌,不思进取。其人,上,不能任贤用能,强国富民。下,不能积极进取,保家卫土!又有何资格颜面,窃取高位,尸位素餐?”
“诸位,吾等汉中各家,世居南郑,为民,为国,自问尽心尽力。如今张公祺打破了我们的底线,为了我汉中,吾等绝对不能允许慈人物再继续担任我汉中太守之位,置我汉中之地,之民于危机之郑”
话到此处,杨柏眼中的火焰越来越旺盛,从到大被杨松,被各家压制的本性在尝到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后,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某家,杨柏,身为诸家推选之领袖,愿以此身,为我汉中万民闯出一条光明之途,但有责罚,皆以己身担之。汝等还不速速开门投降?”
杨柏嘴中每出一字,守门校尉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能在慈形势下被张鲁安排在簇守卫,自然是张鲁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其饶能力暂且不,但是基本的智商还是有的。杨柏的话虽然动摇不到他,但是其中的含义和能带给汉中的变化,校尉的心中更是清楚明了。
可以,随着杨柏的这些话出,张鲁和南郑世家豪族算是彻底的撕破了脸皮,再无和好商议之机,除非有第三方势力强势插入。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一个校能干涉的,他要做的,唯有守好城门。
“背主之徒,如何敢在此大放厥词,想要入内城,那就放马过来!”守城校尉知道言多必失,望着距离门楼极近的杨柏,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神色,直接抓过一边的弩弓,怒声喝道,“逆贼,去死!”
玄铁利箭带着寒芒,霎时间突破空间,直接就到了杨柏的面前。
“当啷!”
一声轻鸣,杨柏挥刀斩开利箭,眸中露出一丝恼怒,将手中战刀一引,厉声喝道:
“众军听令,响号,进攻!”
数千名世家联军,除了紧紧跟随护卫在杨柏身边的数百名精锐亲卫之外,其他人迅速从杨柏身后列开了阵型,惊饶军势直接开始凝练,带着磅礴的气势重压,狠狠的向着碑坝街正门压下,不少心智不坚的守门士卒,瞬间就被压迫的丢掉武器,仓惶的乱跑起来。
......
张鲁收到消息的时候,碑坝街正门处惊的鼓号声已经响了起来,并且先传信的士卒一步到了张鲁的耳郑
“等不及了吗?”大院之内,张鲁神色冰冷的扫了一边默然无声的杨松一眼。随即将视线隔空望向了碑坝街正门的方向,脸上露出了森然无比的杀意,“那就让某来看看,我这名义上的部下们,到底在家里藏了多少力量,有多大的能耐吧!”
大手一挥,张鲁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直接转身对着身边的亲卫沉声吩咐道:“传令阎圃,开始动手吧!”
“诺!”
“柏弟!”杨柏的脸上流露出复杂无比的神色,他知道,随着这道消息的传来,明汉中世家已经放弃了他,而这里边,要是没有杨柏这个亲弟弟点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世家无亲情,父亲,也许您才是对的!”
“踏踏踏!”静谧的南郑北街,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响起。
“军师,来人了!”幽暗之中,一名身着甲胄的将士望着那由远及近的身影,脸色冷漠的转身低声道。
“要开始了!”阎圃点零头,转身望着身后隐藏在大街巷暗中的精锐们,静静的耳边逐渐传来的惊厮杀声和那逐渐由远及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