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平灭了赖三作乱,张氏兄弟也因为在这件事情里出力不少,得了朝廷的特赦,然后谢直又运作了一番,把他们哥俩送到边疆节镇当兵去了,这个结果虽然也算不得好,但是终究给张氏兄弟保住了一条性命……
当然,后面的这些事,也得有三法司的参与,只不过都是公文往来,就基本不用亲自见面了。
但是,这件事情里,能够最终救了张氏兄弟的性命,固然有谢直的努力,人家没有刻意捣乱,也得承人家一份人情啊……
现在认出来,人家又主动过来说话,谢直自然笑得很是热情。
“辛评事,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劳三郎挂怀,辛某受宠若惊……”
人家辛评事比谢直还热情呢,洋溢这一张笑脸,对谢直嘘寒问暖,又一个劲回忆当初的交往,还一个劲惋惜两人只见过一面,最后说了“神交已久”这种不知道真的假的理由,提出了以后要“多亲多近”的美好愿望……
谢直笑得脸都僵了,这套磕儿,自从他掀开洛阳粮案之后,就不知道听多少人说过了,尤其是以前那些见过、接触过却不熟的官员,一个个都热情的过分,见面之后恨不得当场拜把子那种……
谢直也知道,自己在金銮殿上连放三炮,一手掀开了洛阳粮案,虽然后续的工作都没怎么管,但是在朝野之中,也传出了“谢三炮”的名声,更有甚者,还传出来“谢三郎是大唐广场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假以时日,必佩鱼袋”的言论。
鱼袋,大唐官员识别身份的一种官方佩饰,五以上银鱼袋,三以上金鱼袋,要悬鱼袋,可以入宫上朝,算是正式进入了大唐的权力中枢。
“必佩鱼袋”,这种说法隐晦,不是官场中人,很难get到其中的梗,这是说谢三郎必然青云直上了。
好吧,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事实上,自从谢三郎在金銮殿上变身“谢三炮”,不知道有多少大唐官员悔青了肠子,早知道人家谢三郎有这种前程,咱早点跟他打好关系多好?“烧冷灶”多喜闻乐见啊,收益还大……最不济了,还能从谢三郎手里弄一副瘦金体的字帖呢……
不过,这世上还真就没有后悔药可买,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谁也没辙。
没办法归没办法,却也不是不能补救……
简单点说,冷灶没烧成,热灶还不会烧吗?错过了雪中送炭的机会,难道还要放弃锦上添花的机会?那可不成!
事实上,这些天,锦上添花的人还真不少,那些疯狂想来跟谢三郎联姻的,不都是来“烧热灶”的吗,只不过人家的方式,真下本……
辛评事这种纯粹说好话的方式,略显逊色。
不过毕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主动跑到路这边来“说好话”,咱也不好恶语相向不是,即便谢直现在听得都有点烦了,怎么办?好办,转移话题。
“辛评事,多日未见,却没有想到能在积润驿再次相见……
你这次来,不着急走吧,可有闲暇到积润驿旁边的儒家盘恒一刻?
实不相瞒,今日儒家请了洛阳城中的魏家班上演新戏,不知道合不合辛主事的口味,正好,也请您给评一二……”
辛评事听了一笑,很是高兴,洛阳城里面谁还不知道儒家是谢三郎的产业,现在他邀请自己去听戏,岂不是就有以后常来常往的意思?
不过……
“哎呀,真是不巧……”
辛评事一脸遗憾。
“辛某今日前来积润驿,乃是公事……
早就听闻魏家班乃是洛阳城中首屈一指的戏班,一直无缘得见,实在是可惜……
今天又是这种情况……看来我和魏家班的缘分还没到啊……
不过也没关系,日后有机会,辛某一定来儒家领略一番,到了那时候,还望谢御史某要嫌弃辛某玛麻烦才是……”
谢直一笑。
“怎么会呢?您来给魏家班捧场,谢某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麻烦?应该是辛评事不要嫌弃谢某招待不周才对……”
辛评事一听更是高兴。
“哎呀,谢御史太客气了……”
“,如果辛评事不嫌弃,叫我一声三郎即可……”
“哦?哈哈哈,好啊,那我就僭越了,三郎也不必与我官职相称,叫我一声辛二即可……”
两人把私下的称呼一定,这就算是正式在官面的关系之外,确立了双方私人的关系,这在大唐有个专门的名词,订交。
订交的两人,相视一笑,突然有了重亲切的感觉。
辛评事那是相当想和谢直再深入一些,不过想到自己的公事,又是无奈。
“哎呀,三郎,按理说,你我订交,应当痛饮一番才是……
只不过辛某如今公事在身,实在是不方便……”
谢志一愣,看来这位辛二辛评事是真走心了……
“辛二哥,到底是什么公事啊?让你连喝顿酒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辛评事一脸苦笑。
“不瞒三郎,辛某此来积润驿,乃是接人……
你也知道,我身在大理寺,专门审理各种犯案的官员,这次过来,就是来接一个犯了事的官员,送往大理寺的……
积润驿距离洛阳城三十里,我要是把他送回大理寺之后再过来,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所以,你我只能下次相聚了……”
谢直点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