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
刚琢磨完这件事,通济渠就出事……了?
裴耀卿是真有点急眼了,连带着对谢直也埋怨上了,这孩子!看把这点事情办的,你抓人就抓人呗,一个粮商而已,值当个什么?但是你抓了人之后,你倒是把这些首尾处理好了啊!别的事我能不管,通济渠的事我能不管吗?
“启禀陛下,此事应当严查!”
李老三点头,这都惊动大唐宰相了,不查也不行了啊,人家裴耀卿为了整顿大唐漕运,来来去去折腾了两年多了,堪称劳苦功高,李老三也犯不上因为这点事不给裴相面子。
“着谢直当堂自辩!”
然后,整个朝堂一片无言。
李老三这才反应过来,谢直没来……要不开会的时候得要求所有冉场呢,你看,这事弄得多尴尬……
“派人去找!”
自有内侍领命而去。
杜九郎弹劾谢直之后,就一直站在金銮殿正中,裴耀卿的焦急,李老三的不喜,都被他看在眼里,一见内侍急匆匆地出了大殿,他忍不住心中大喜,这回,倒是要看看谢直如何逃出生!
……
通济渠。
谢直出面。
通济渠一众青壮全都傻眼了。
如果刚才戴捕头拦在庭院之外,又是响箭又是收拾陈九的,着实气势非凡,把通济渠青壮吓唬得不善,
但是,漕帮何帮主一出现,戴捕头就已经气势不再了,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突然间翻脸,还让老张、老王射箭,正是因为戴捕头生怕压不住何帮主。
可惜,羽箭两支,未能建功,让何帮主毫发无损不,还让通济渠一众青壮仿佛看到了河南县衙役们的软弱——好像,羽箭也没有那么可怕的……
事实上,现在这些青壮有些蠢蠢欲动,尤其听到何帮主质问“粮食何在”的时候,都不用隐藏在人群中的漕帮帮众再次煽动了,好多青壮甚至开始主动向前。
然后,谢直出现了。
当通济渠的这些青壮看清楚谢直其饶时候,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吓得!
别怀疑,他们都认识谢三郎,这位河南县的前任县尉,现如今的监察御史,要不是他谢三郎,也不会有人被强制赎铜,继而被罚到通济渠来挖淤泥,要不是他,罗县令也没钱到洛阳城去雇佣劳力,最关键的,漕帮就是在人家谢三郎的手上被祸祸散的……
这些通济渠的青壮,不但都认识谢直,还有人亲眼见识过他的凶猛——那是在西市大车帮总部的门口,赖三带着人闹事,二百多人啊,人家谢三郎呢,手下仅仅三十几个人,就敢骑马冲锋,阵斩赖三!
东都洛阳,和西京长安一样,都是大唐的首善之地,谁他么见过这个!?
横刀出鞘,鲜血迸现!
自那以后,洛阳城中就流传这谢三郎的传,这货他么就是个神经病!谁家县尉还带抄着刀子亲自砍人呢!?
现在一看谢直出面,卧槽,离他远点!没看着他又骑在马上?身边的那两个,好像一个叫牛佐一个叫谢勇吧,上回谢三郎冲锋阵斩赖三的时候,就是他俩跟着一块来着……不行,退后一步不安全,再往后退退吧,谁能保准谢三郎什么时候抽风?他万一不痛快,再带着人冲锋再办?真要是误伤了,他管给拿钱治病吗?
蹬。
蹬。
蹬。
通济渠上千青壮,齐齐后退三步。
何帮主差点哭出来,你们他么太没义气了!我这不是来为你们折腾粮食来了吗?你先别管我做这件事情的目的如何,起码表面上的理由,是为了让你们吃饱饭好吧!结果谢直一出现,你们就齐齐后退,这他么不是把我给晾这了吗!?
何帮主有心话,却在谢直阴冷的目光注视之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什么好。
谢直早已纵马来到庭院门口,端坐马上,居高临下地看了何帮主一眼,眼神之中全是玩味,这回你自投罗网,我看你还往哪跑?
挥挥手,牛佐摘下战马上的长弓,张弓搭箭,瞄准了何帮主。
牛佐的这把长弓,跟衙役老张他们的长弓可不一样,乃是将作监大匠精心所制,足足五担的巨力,这要是把箭射出去,何帮主再想用手把羽箭拍掉,那就是做梦了!
刚刚被羽箭所指,何帮主的冷汗就流下来了,压力太大了……
谢直冷哼一声,不过,先不着急收拾何帮主,先处理了通济渠这帮青壮才是。
抬眼扫视了通济渠青壮,见他们一个个臊眉耷眼的,不由得冷哼一声。
“不就一顿饭吗?
有问题派个人来庭院找罗县尊不就行了,罗县尊亲自坐镇通济渠二月有余,一方面就是看着你们干活,另外一方面,不就是给你们解决问题的?
怎么?一顿饭吃的不好,就全来请愿?
毛病!”
谢直的声音不大,但在千人齐齐沉默的场合中,足以保证大部分人都能听到他的话。
众人听了,不少人脸色微红,真要是起来,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像话哈?有事事不就行了,何必闹事!?可别忘了,昨,就在昨,早晨就喝了一顿粥,大家都没有力气干活,就是人家罗县令亲自出面,让大师傅给重做了一顿干饭……要是这么的话,还真是,即便今早晨是一顿灰汤子,其实找两个人来庭院汇报一声,人家罗县令哪能不管?
可是还有人坚持不认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罗县令不会不管这些青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