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朋友?谁啊?还能劳动千古诗圣在中间赚差价,不是,介绍?
萧颖士!
呃……谢直还真没听说过。
只听的杜甫介绍道:
“萧兄字茂挺,颍川汝阴人,出身自大名鼎鼎的兰陵萧氏,为人最是持正不过。
三郎你熟稔我大唐律法,行事处处以律法为先,也是守正之人……
仔细算起来,你二人堪称正道同志,日后必然多亲多近……”
谢直斜着眼看着他,老杜,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倒是人家萧颖士听闻面前这位就是汜水谢直,大为振奋,正冠,掸尘,举手到额前,双手交叉,以手带身,一躬到地。
“见过谢三郎。”
他这一下子,弄得谢直手慢脚乱,不惊都不行啊,这套动作太标准了,如同用尺子量过一样,天子祭天估计也就是这个水平了,再加上萧颖士神情肃穆,一股特庄重的气息顿时弥漫而出,吓了谢直一跳,忍了半天才忍住没躲开,你这是见礼呢还是祭祖呢?
人家这么正式,咱也得规规矩矩得不是?
正冠……一套动作做下来,嘿,你还真别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人家萧颖士动作潇洒、节奏分明,无论从那个角度来开,都是赏心悦目,谢直呢?不是这高了就是那低了,要不然就是动作太快略显毛躁,一看就知道平常根本没练过。
谢直也不当回事,谁不知道汜水谢三郎是跟着成皋折冲府的老校尉长大的,说是军旅世家有点过,但是一身的军人风气如何也掩饰不了,自然对这些儒家的礼法没有那么熟悉,谢直行礼之后一把拉住老杜。
“老杜,怎么回事这位?我看着年纪不大啊,怎么跟老夫子似的?我可跟你说,我过年在我家祠堂都没这么规矩过……”
杜甫也是满脸苦笑。
“人家才是真正的千年华族,就是靠礼法活命呢,就是这姿态,这架势一摆,你敢小瞧人家吗?”
谢直摇头,这架势,跟天天过清明节似的,一见着就跟进了祖坟一样,谁敢小视?那姿势、那神情,逼得你都得把戏谑和轻松收起来,要不然你都不要意思跟他说话。
其实谢直在后世的时候也碰见过这样的大佬,你这儿正开玩笑呢,他走心了,还不急,脸一沉,腰一挺,拿出一套新闻联播的播报架势跟你探讨问题,你还想轻松点?做梦呢?你要是继续保持轻松,只会让自己尴尬,谢直也是万万没想到能在大唐碰上这么一位,无论说话做事,就是一板一眼,不快、不慢、不乱,所谓道学先生,也不过如此了吧?
就是……
“他天天都这样吗?不累啊?”
“你管人家呢?”杜甫自从跟着谢直夜审杨七之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被他爷爷杜审言附身了吧,说话办事底气足了不少,发展到现在都敢拿话噎谢直玩了。
两人跟边上嘀嘀咕咕的,人家萧颖士目不斜视,就好像时间定格了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非礼勿视?
等到两人说完了,人家这才又是一叉手。
“早就听闻汜水谢兄大才,可惜缘悭一面,今日相见,足可告慰平生。”
谢直听了牙都要酸倒了,还告慰平生,你是真打算把我送祖坟里去啊?
一念至此,谢直连忙叉手。
“不敢当‘萧-夫-子’赞誉……”
“不敢,不敢!”萧颖士一听这个称呼,连连摇头,“萧某年龄尚幼,学问未深,还不曾立德立言立功,实在不敢当‘夫子’二字。”
谢直:“……”
看见没,你还敢跟人家开玩笑吗?一声“夫子”,就是个外号,在调侃他古板方正,结果呢?人家当真事听的,连三不朽都整来了,最关键的是,人家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句话差点把谢直顶一个跟头,还在那拉关系呢。
“谢兄的瘦金体风靡洛阳,萧某自然也心向往之,不过听闻谢兄曾言,科举不成,一字不写,萧某自然也不敢强人所难,不过萧某又一事不明,还想请教一二……”
谢直乐呵呵地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然后狠狠瞪了杜甫一眼,老杜,你丫就是诚心的!你弄这么个玩意儿过来,就是诚心恶心人玩!
果然……千古诗圣笑得可鸡贼了。
谢直无奈,只想再点躲开这位,他天天这么着,他累不累的,谢直不知道,但是谢直是真累了,跟他说话就累……看见他都累!
只听得萧颖士继续说道:
“不瞒三郎,萧某在听闻三郎大名之后,也曾派人寻找过三郎的诗作,可惜,只找到一首半文半白的顺口溜,勉强算是半首吧,除此之外,便一无所获。
日前倒是听说了三郎在府试时候的“画眉深浅入时无”,一时惊为天人。
整体看来,三郎的诗作竟然如此稀少,仅有一首半而已。
萧某就在想,难道是三郎自认为能够顺利通过县试、府试,故此才没有主动行卷?
如今三郎已然通过了府试,眼看省试在即,如果现在还不行卷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想必三郎今天带了不少诗作吧?可有装订好的诗文集子?可否让萧某大开眼界一番?”
这是……要诗的?什么意思?你萧颖士浓眉大眼的,也进饭圈了?还粉的是我?!
谢直无语了,这咋说啊,真没有啊!我压根就不准备行卷啊,我上哪给你找诗文集子去?难道给你默写一本《唐诗三百首》?
就在他犹豫怎么说才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