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第三个礼拜一,一场大雪降临了。
不过幸亏罗伯特神甫对天气的变幻颇为研究,所以他再次成功的预测了即将到来的一场大雪。
于是亚特下令特遣队就地赶制了几十支火把,一行人打着火把骑马赶车在黑夜中继续前行……
天将亮未亮,特遣队终于走出了连绵的丘陵进入萨普领界,此时天空已经飘起鹅毛大雪。
骑马在队首的亚特将手中已经快要燃尽的火把扔进薄薄的积雪中,火把“滋滋”作响,很快就熄灭了,“罗恩,马上要进入萨普领界了,你骑马去萨普堡向高尔文老爷禀报我们的行踪,我们突然到访,不要让萨普的人误以为是外敌来袭。”
罗恩正准备叫过身边的两个士兵去萨普堡传信,突然前方灰蒙蒙的道路上传来了一阵引弦搭箭的响动,接着便是三个身穿棉甲、头戴碟盔的家伙手持步弓长矛出现在了道路前方挡住了去路。
看着一张直直对准自己的步弓,亚特有些懊悔。
他认为已经抵达萨普领界又是夜晚不会出现危险,便没有安排前哨探路,结果哪成想天都没亮居然会有人拦路阻挡。
“立刻停止前进,放下武器蹲在地上,否则我们的弓弩手就将你射成刺猬!”
亚特没看清对面人的样貌,但是对方恶狠狠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亚特思绪飞快的运作,能在萨普堡门护持械的,应当不会是外人,他吼道:“这位伙计,我们并没有任何敌意,我是高尔文男爵的女婿,宫廷边疆男爵亚特?伍德?威尔斯。”
亚特报明自己的身份后,对面明显放松了一些,虽然还未收弦退箭,但是步弓已经从亚特的面门稍微挪动了一些。
“你往前几步,只准你一个人过来,其余人不准动。”
亚特轻夹马腹,往前几步,看清了道路上家伙的样貌。
“真的是亚特大人!伙计们,是亚特大人。”士兵惊呼一句。
周边传来了收弦退箭的声音。
“亚特大人,您怎么在凌晨出现在这里?刚才我们看见了一支打着火把的队伍出了丘陵,我还以为是群匪或敌军来袭。”
“我来萨普有重要的事情,担心大雪封道所以一夜赶路。”
“原来是这样,那请您先到哨塔中休息一下。”士兵将步弓背到背上,跑上前替亚特牵马往哨塔走去。
这座哨塔其实就是亚特边境采邑哨站的简略弱小版,道路拒马路障、尖顶木栅围栏、三十英尺木塔箭台、一座草屋加马厩、五个驻守哨兵……
刚才招呼亚特的士兵走进木屋中让人抬出了一个燃烧着的炭盆送到亚特跟前,道:“亚特大人,这里没有空房,舍房草屋太脏,就请您在院中稍微歇息片刻,我立刻派人跑回萨普堡通报您的到来,请老爷派人来接您。”
原来他们已经派出哨兵快马回去告警的声音,看来反应也算及时。
“罗恩,给报信的哨兵兄弟一匹快马。”亚特对身后的罗恩吩咐道,然后招呼安格斯和罗伯特萨尔特等人围拢上来借着炭火驱寒补暖……
…………
“姐夫,你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刚才接到警讯我还以为是大股盗匪或敌军进犯萨普堡。”菲利克斯一边微微跛着脚将一行人引入萨普堡的堡门,一边对亚特埋怨。
今日凌晨突来警讯,菲利克斯从被窝中跳了起来令人敲响警钟,萨普堡新练的军队士兵纷纷从营房中跑了出来,全都皮甲持械站上堡墙准备迎敌。
亚特看了一眼下了堡墙在堡门后空地中集结的士兵,稍远的马厩旁还有几个骑兵在给战马卸鞍。
亚特对菲利克斯问道:“菲利克斯,听说你已经编练了一支军队?”
菲利克斯脸上立刻显出了一丝得意神色,“姐夫,如今的萨普堡已经不再是当年羸弱的萨普堡……”
自九月中旬菲利克斯从亚特的军官学院结束训练返回萨普后,他便在高尔文男爵的鼎力支持下开始对萨普堡的军事进行变革强化。
菲利克斯首先整编了萨普堡中原有的农兵护卫和守城兵,组建了一支三十人规模的防御队伍,这支队伍专职守城;此外,菲利克斯还从萨普男爵领严格挑选招募了四十五个最精壮的领民,然后不惜重金购置盔甲武器,组建了一支战力较强的主战军队,这支主战包括十名弓弩手、五个骑兵和三十个披甲步兵,这支军队由菲利克斯亲自指挥掌控,享受高额的军饷待遇,由几个原属于亚特麾下的老兵任军官负责训练并指挥作战。
除了一支守城军队和一支主战军队外,菲利克斯还在萨普男爵领建立了三座外围哨岗并下令高尔文男爵的麾下几个骑士领各自组建一支不低于十人的轻步兵队伍。
“……你们经过的那座哨塔算是最小的一座,我们最大的关卡哨站建在西边的峡谷口,那里已经建了一座哨站,驻军十人,而且这个冬季还征发了一百多领民劳役去谷口筑墙,我们打算在谷口最窄的地方修一堵石墙,这样我们就能屏蔽萨普堡西边的一切威胁。”
谈话间,菲利克斯已经引着特遣队一行穿过了街道,抵达了萨普堡的领主府邸。
“管家,把亚特大人的士兵带到偏院中休息吩咐厨房给士兵们准备食物。对了,你亲自给两位骑士勋爵和罗伯特神甫以及萨尔特管事单独准备一间屋子休息。”
“军士长、罗恩兄弟、罗伯特神甫、萨尔特,你们四位请休息稍候,晚点家父会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