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巴第人同意了杰弗里子爵的要求,派了一个领兵男爵带着几个随从出了索尔堡北城,来到两军阵营对垒之间的空地洽谈弃城接防之事。
伦巴第人提出守军指挥官冯?比伦子爵将率军从索尔堡南城撤出索尔堡,城中守军愿意留下价值十五万芬尼的金银财宝作为买路钱,并抛下十几个伤兵让东部军团斩杀领功。
作为交换条件,东部军团必须解除南城围兵,放伦巴第人安全南撤返回维尔诺城并承诺不得追击南归的伦巴第人。
杰弗里基本同意了伦巴第人的要求,不过他将买路钱提到了三十万芬尼,而且留下来的伤兵人数增加到三十人。
最终经过整整一个下午的协商,两军终于基本达成共识——伦巴第人留下二十五万芬尼劫掠而来的金银财宝和二十个“无法救治”的伤兵,换取一条畅通无阻的南归道路。
未免夜长梦多,伦巴第人定于洽谈后的第二日上午早饭后全军撤出索尔堡……
…………
然而此时索尔堡城领主大厅内,伦巴第守军的几位主要指挥官却在密室中谋划着有一个诡计。
事情的变数源于傍晚天色将黑之时,北城外东部军团中有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悄悄离开营寨,消失在夜色中。
东部军团的人当然走得隐蔽,但是城外放哨的伦巴第人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今晚城外营寨中的燃起的篝火数量少了近一半,哨兵指挥官将这个消息上报给了守军指挥官。
这个突然的消息让老奸巨猾的索尔堡守军指挥官冯?比伦立刻决定放弃原来被逼无奈的弃城计划。
密室中,冯?比伦子爵一身精良的板甲在烛光的映照下发出乌黑的亮光,鹰隼般透亮的眼睛镶嵌在深陷地眼窝中,消瘦的体型却给人格外沉稳的感觉。他敲了敲面前的木桌,沉声道:“各位,通过北城外敌军营寨的篝火数量已经确定了今晚有一半的士兵离开了营寨。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些出营的敌军应该正在我们南归路上的某处地方设下埋伏等待着我们。”
“大人,这群杂种言出不守!已经说好收我们的钱让我们走,结果居然还想伏击我们。要我说我们就该坚守不出,我们把内城木栅栏全都拆下来当作薪柴,总能再坚持十来天,说不定哪时维尔诺就会派兵救援我们。”一个坚守派军官说道。
“坚守十来天?十来天过后怎么办?敌人已经知道我们坚持不住了,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敌人不再让我们顺利出城,难道你要等着我们的士兵全体哗变吗?能够安然离开已经是上帝再照拂我们了。”一个投降派军官驳斥道。
“大人,要我说根本不用怕他们的埋伏,反正坚守也活不下去,索性就与那些杂种拼了,总有人能突围出去。”一个突围派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紧接着就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争吵起来。
“都给我闭嘴,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计策了吗?”冯?比伦一声轻呵,屋中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大人,您还有更好的办法?”一个军官问道。
冯?比伦眯缝着双眼分析道:“既然城外敌军将主力悄悄调到南方设伏,那现在他们的营寨中肯定只有少量士兵和杂役和随军平民。也就是说现在敌营的兵力并不充足~”
“可是,会不会是哨兵看错了,或者敌营中今晚就没燃烧太多篝火,亦或是敌人设下的圈套?”阴谋诡计用得多了,伦巴第人总是喜欢揣度敌人的行为中是否存在陷阱。
“我也有些担心敌人的意图,从围城以来敌军对我们使用的各种诡计来看,也不能排除这其中有阴谋。”冯?比伦也有些犯难。
“不管怎样,这都是绝佳的战机,不能错过。”
“传令,明天比平日早两个小时生火做饭,让士兵们吃饱喝足,擦亮武器盔甲,随时待命。”冯?比伦对副指挥官令道。
“明天一早我们再观察城外敌营早饭升起的炊烟,再次确认敌军人数。若是敌营真的空虚,我们就从北门杀出,偷袭敌营,抢夺薪柴物资后迅速返回索尔堡,有了薪柴物资,我们就可以继续坚守待援了。”
“是!!!”一众军官都很兴奋。
…………
索尔堡南方,前哨队驻军营寨,一个传令兵带着军团长杰弗里子爵的令信来到亚特的营帐。
“什么?军团长大人要在伦巴第人南归路上设伏?”亚特惊讶地问道,这个消息太过突然。
“哪来的伦巴第人?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亚特追问到。
传令兵将今天白天伦巴第人打算弃城南归以及杰弗里子爵精心设下埋伏的事情简要地向亚特说了一遍。
“伦巴第人到底还是坚持不住了。”伦巴第人能撤走亚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刚刚松了一口气,亚特突然觉得那里不对,抱头想了半天,惊抬起头问道:“军团长带走了多少人?营寨中还有多少士兵留守?”
“军团长也担心伦巴第人耍诈,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只带了第一连队和队以及少量骑兵三百多人到南边设伏,营寨中还留守了近四百人,加上辎兵杂役和随军商民,共计约六百人。”传令兵答道。
“也正是因为人手不够,军团长才传令让您带着前哨队去预设地点参加伏击。”传令兵补充到。
“你们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被伦巴第人发现?”亚特还是不放心,他总觉得伦巴第人没那么容易欺骗。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