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都将身子将高背椅上一靠。
“昨日本相家里遭劫,可朝上各位却都睡了一夜好觉,这却是怎么回事呢?”
屋外天寒地冻,屋内因为韦都的关照,却是温暖如春。殿内从皇上到大臣,除了霍于飞和二虎韦骁韦钰,全都惊得汗流浃背。霍于飞也很不安,凭他对韦都的了解,他今天不会轻易放过教训在场群臣的机会。
一干大臣不敢互使眼色,却个个用心里的眼睛互相打量,不知道今天谁要遭殃?他们一边在猜想,一边又忙不迭地反省自己,最近可曾有什么得罪国相,或做了国相不喜欢的事的可能。
韦都不愿再等了,他蹭地站起来:“本相为国分忧,有人不满,还蛊惑皇上,此风不可长!”
众大臣全都一惊。
果然,这个瘟神太岁是要开杀戒了!
韦都突然转向皇上:“皇上,你不好好教导太子,却整日在后宫和妃嫔美女荒淫。这也罢了,本相还没有找你的不是,怎么皇上竟然怂恿你的宠妃对本相不满,恶语相加?”
众大臣先是心提到了嗓子,他们简直像是看到了某位,或某几位大臣被韦都无情杖杀当场的情景。却没有想到,韦都话锋一转,竟然指到皇上和他的妃嫔。
不知道多少人大大松了一口气,却半点不敢表现出来。
霍于飞未动声色,二虎却颇有得色。他们心里也绝不允许有人亵渎他们的父亲。
皇上心里啊的一声,扑通一下,心像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皇上是机灵的,他突然就想起早上魏娇儿那些绝不可被人听去的话!
当时是在寝殿,并没有几个人……
但他马上就肯定了,韦都指的一定是娇儿!
他差点要叫起来。
韦都却喝了一声:“给本相拖上来!”
皇上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刚才,说到太子的时候,霍于飞已经向他使过眼色,他相信这位韦都宠信的将军,是绝对会有办法的。
但此刻,他再看向霍于飞,他却面无表情,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他的心有些凉了。他知道,魏娇儿对他来说很重要,但在霍于飞眼里,或许只有太子才值得他搭救。
不一时,一个穿着单薄纱衣,青丝散乱的女子被拖上殿来。
她娇俏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与惊吓,吓得快要发不出声来。
她的脚显然都软了,也跟不上拖她的两个卫士的步伐,整个人被连拖带拉地拽上了大殿,随即脚一软,侍卫一松手,她便跌趴在金砖之上。
看到皇上,她像见到了救命稻草,凄厉地呼了起来:“皇上救臣妾!皇上救臣妾!”
皇上一看,惊到无以复加。
果然是娇儿!果然是被人告了密!
不!
根本是韦都在他身边安插了人!
谁?胡尽忠?姜月容?那两个宫女?
还是殿外的……
他惊吓地张大嘴巴,半晌突然明白过来
但他是皇上,不能像魏娇儿那样扑在地上凄厉大叫。
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国相,婧妃是朕后宫嫔妃,有事也是后宫处罚,国相如何将她拉到前朝?”
韦都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到皇上面前:“魏娇儿妖颜惑主,难道不是吗?缠得皇上懒怠政事,更不曾好好教诲太子。这也罢了,难道这妖女今日没有诋毁我这个国相吗?难道本相日理万机,托起国朝这座大厦,竟然还要被这下贱的女子在背后诋毁轻侮不成?”
他转过身,看到那个伏在地上,轻纱遮体的曼妙身姿,那个绝代美人还在痛呼着:“皇上救我!皇上救我!”
她终于知道在劫难逃了,只把最后一线希望放到皇上身上。
皇上听她叫得惨,心中万分不忍,不由就站起来了。
韦都喝道:“将她嘴堵上!叽叽嘛嘛,叫得心烦!”
皇上叫了一声“娇儿”,便扑了过去。韦都一手就抓住了皇上的膀子,用力一搡,将他狠狠掼回到龙椅上。
“皇上还知道自己是谁吗?还知道一个皇上该干什么吗?”
皇上缩在龙椅上,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他哭魏娇儿,也哭自己。
韦都看了一眼两个侍卫,用阴冷的声音道:“勒死这个贱婢。”
魏娇儿凄厉地大叫起来,两个侍卫已经将白绫缠在她秀丽如天鹅颈般优美的白皙脖颈上。
皇上彻底要崩溃了,在韦都的威压下,他不再敢反驳,更不敢喊叫,在魏娇儿凄厉的叫声中,他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霍于飞,眼睛里全是乞求。
霍于飞一动不动,却在用眼神向他示意,示意他绝不可再阻拦国相。
皇上知道,这是彻底没指望了,他顿时如泥一般瘫在龙椅上。
同时,两个侍卫已经将白绫缠好,两人朝两边用力一拉。
只听“咯”地一声,那是什么折断的声音。
魏娇儿软软的身子倒伏了下去。
两个侍卫多绞了一会儿,确认没气儿了,这才上前深揖道:“国相大人,贱婢已处置完毕。”
韦都嗯了一声,二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既有得意,却也有:这么个极品绝色女子,可惜了啊。
霍于飞仍然一眼不发,他不看那伏在金殿中央的尸体,毫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他心里很清楚,不杀掉魏娇儿,被杀被废的危险就会马上转到皇上身上。他就算阻止不了,也宁愿这一刻晚来一会儿。
所以,魏娇儿这个倒霉女子,注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