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云挡在柯搏虎面前,丝毫不肯让步。柯搏虎不客气了,瞬间马往上撞。
他的黑风旋和柯云的白马都是蒙古千里挑一的宝马,两匹马平时还挺亲,此刻不明白两位主人怎么了。但命令不可违拗,于是黑马上撞,白马挡住,各自半步也不后退。
柯云这次绝不肯在父亲面前唯唯诺诺了。他眼看着柯搏虎打马撞了过来,就是不肯让路。
柯搏虎却不再喝斥他,马撞上的同时,一马鞭抽在柯云的手上,柯云啊地叫了一声,却死死抓住手里缰绳,柯搏虎用马鞭手柄一磕,正磕在柯云手背上,柯云再也抓不住了,缰绳顿时脱手。柯搏虎一夹马腹,黑风旋纵身一跃,竟然跃过了白马和柯云,柯搏虎纵马飞奔远走的同时,还回身又一鞭抽到柯云的肩膀上:“小免崽子,反了你了!”衣服顿时打开了花,柯云闪避不及,鞭梢抽到他的脖颈上,立时现出一条血痕。
柯云在马上身子一歪,而黑风旋跃过白马的同时,后蹄不自觉蹬了一下,踢到白马,白马往旁边一踉跄,柯云从马上摔了下来。
侍卫急忙上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柯云却顾不得伤口火辣辣地痛,飞身上马,急道:“所有人飞速赶往蓟州,我一人去找爹爹!”
他的卫士道:“不,我们要和少将军一起去!”
柯云怒道:“快走,全速飞驰,谁也不许回头,否则,我杀了他!”
卫士还欲争辩,柯云将剑拔了出来,喝道:“听到没有!”
卫士不敢再争,只得道:“少将军,一定要保护好大人呀!”
柯云点下头,喝了一声:“保护好大小姐!”然后拍马箭一般向国相府而去。
骑在小红马上的柯灵,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她怔怔地望着大哥和他的马,迅速消失在远处。
她知道,父亲和大哥,都是在做最重要的事情,她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耽误他们的大事。
她随即道:“听大哥的,全速回蓟州!”
大家看大小姐都发话了,于是便飞马离开京城,腾起一阵尘烟。
皇宫里,皇上看着韦都,满脸都是惊慌。
韦都却不打算和皇上再说什么废话,皇上已经被吓尿了裤子。韦都冷笑一声,袍袖一甩,将皇上一个人扔在殿中,自己径自回了国相府。
“都听好!不要以为这国相府比皇宫小。整个国朝,都注定被国相府驾驭。”
他冷冷地,声音不大却无尽威严地道。
外面有人报道:“大人!甄大人来了,在府门外求见呢。”
甄受商上下打点了一番,白哗哗的搜刮来的银子又哗哗淌水般流出,然后又厚着脸皮来求见韦都,只想将自己摘出去。
他早知道,杀王建王贺也是在敲打他呢。
他背着皇上巴结韦都这么多年,却不想还是出了纰漏。
韦都坐在靠背特别高而厚的紫檀木大椅上。
这不是帝王宝座,但他却坐出了帝王宝座和雄霸天下的效果。
丫环上了茶,韦都且不理外面禀报的人,接过茶喝了一口,放在旁边桌案上。
这才声音冰冷地冲着门外道:“甄大人守卫皇宫辛苦,不当班不回家歇着,到国相府看我这无趣的老头子做什么?”
那外面等候回话的侍卫,也不管韦都看得到看不到,弯腰躬身忙答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回甄大人。”
且不说甄受商在府门外如何发抖,不一时侍卫却又回来了:“禀大人……”
韦都这些天,气得简直茶饭不思,杀了一批人,拷打了一批人,换了个特别高大特别沉,雕了龙纹的椅子坐着,才不容易才顺过一口气。刚喝第二口茶,侍卫便回来了,不由他大怒。
他登时喝斥道:“本相喝口茶都不得安逸么?又是谁?是甄受商让他快滚到皇上怀里去,是别人三天内不许靠近相府!”
侍卫吓得浑身哆嗦,话都说不完整了,撒腿又往府门外跑。
不一时,外面又响起声音:“禀报大人!”
韦都简直气疯了,他蹭地跳起来,弹跳力还真是优秀,脑袋差点撞破屋顶:“没剐了你皮是不是?等本相……”
外面那人竟然推开门,一步跨了进来:“国相大人,还在气恼么?”
韦都盯睛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竟然是柯搏虎。
他未穿官服,身着远行的便装,但仍然有种气势如虹的威严。
韦都的后半句话原本是,等本相杀了那个昏君……
而柯搏虎因为那侍卫已经吓得腿肚子转筋,跑出去告知柯搏虎,再也不敢替他通报。柯搏虎遂一拨拉那侍卫,抬腿便进了相府大门。
因为近日的紧张肃杀气氛,除了守门的门人和家仆,已在府门外的相府周围都布置了带刀卫士,还有京城禁军来回巡防以保护相府安全。
但柯搏虎一步迈进来,几个卫士刚到近前,就被柯搏虎一个不落全拨拉倒了。其他人又不敢得罪这位封疆大吏,更怕国相大人怪罪。于是又悉数上前,畏缩着拦堵,表示自己很尽职。
柯搏虎根本不搭理他们,只管往里走,谁往他眼前靠,他随手一扫那个人就是一个嘴啃泥,而且短时间根本爬不起来。
也是合该有事,霍于飞重伤,韦都身边没有贴身护卫之人。
其他卫士的武功,在柯搏虎面前,和七岁小孩差不多。
柯搏虎在门口听到韦都大骂,怕他在自己家里骂出大逆不道之言,大家都脱不了干系。此刻,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