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这个称谓一出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清楚了,感情是一对儿兄妹呀,只是这年龄啥的,察觉未免也太大了些,让人压根就没敢望上面想。
“老头子当然希望你能够将她带回去,就如同当年我想要做的一般,可你是她的母亲,比我更加清楚棉花是什么样的性子,要是这般容易的话,她也就不是你的女儿了!”
棉花?
不用猜也知道指的是谁?
而这对男女,自然是李子木和木岚两人。
算是被‘怼’了,木岚刚抬高了几分的调子又硬生生的压了下来,她的嘴角微微的有点儿抽搐,像是要说什么话,却又说不出口。
就这般的,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她才又轻轻的补上了一句:“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问这话可不太像是木岚的风格。
她好歹是漠北之主,如果决断啥的都要靠着别人,也决计不会走到现在这地位上,估摸着只是心里面有点儿乱,一时间没有回过味来罢了!
“你的心里面还在恨他?”
并没有从正面回答对方,李子木缓缓的将那手中的茶杯放下,手又朝着茶壶伸了去,给人的感觉,他喝着东西压根就只是为了解渴,根本就没有半点儿品茗的意思。
“恨他?”
女人试着重复了一下:“我有什么资格去恨他呢,更多的不应该是亏欠嘛,咱们两兄妹当年做的那些事,想想都有够让人笑话的?”
“你觉得那是笑话?”
李子木的调子明显加重了些,就像是在强调着什么一般,甚至他的神情都显得异常凝重,让人瞧着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木岚可没有在乎着一点。
她终究还是将手中的那一杯茶送到了嘴边,清香入口,原本那种急切的情绪居然收敛了起来,甚至嘴角微微上挑,还有一种淡淡的轻笑感:“兄妹相争,为的权势地位,当时倒是乐在其中,可现在想起来,妹子我还真觉得它是一场笑话!”
“所以你在笑话里高高在上,成了漠北之主,而我呢,被流放北疆,变成了一个隐者?”
这话摆明了是在质问对方。
可最听得入神的,居然是老李头,他既不能动,也不能发出声响,那种强忍的感觉无疑让任何人都觉得很难受,偏偏的,在这一刻给人的感觉又像是值得的,毕竟就单纯从最后着一句话的些许字眼来,就要比那些个说书人口中的精彩得多。
等等,北疆,还隐者?
老李头像是突然间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对了,昨儿个那对男女口中提到的,不就是他嘛,原来那真不是在开玩笑啊,人都已经到了这寒山下,要是不闹腾出点什么来,可全然不符合他的身份呢?
“寒山可不能出什么事,否则咱的饭碗可就得!”
普通人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不过呢,也好理解,谁或者,最先不是涂的一碗饭嘛!
老李头的思绪还在快速的发散着,既然这些事儿让自个遇上了,怎么都没有干看着的理由:“我得想办法通知寒山门才成,可以老头儿的身份呢,想要去见那寒山门主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方式,似乎就只有把事儿闹了开来,那样自然会传到寒山门的耳朵里!”
眨眼的功夫,他的心里面便已经有了主意。
但现在这般的氛围下,显然还不是时候,更何况,就算是要去做,有些事也用不着急在这一时半会嘛,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哪儿,把故事听了再说。
“那不过只是一种生活的方式而已,你瞧瞧咱们兄妹俩,现在不还是坐在这寒山脚下,喝着同样的茶嘛?”
“你说得倒是很轻松,茶虽然是同样的茶,可咱们来处不同,归处也不同!”
李子木的调子虽然稍微的放缓了些,但那怒意还是夹杂在其中,谁也骗不到,木岚猛的也将那一碗茶倒进了嘴里,感情北边来的人,都有这样的豪迈性子:“那我可以和你换,你回漠北的王庭,而我去你的北海,这样总满意了吧?”
听起来很简单,好像就是换了一个住所而已。
可他们到底不是普通人,又哪儿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来衡量呢,李子木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很显然,他压根没有料到对方会来上这么一出!
当然,这种停顿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它就被嘴角边上的那抹笑意取代得干干净净,那感觉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妹子,当哥的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怎么,现在变成你舍不得了?”
“不是舍不得,只是老头子这般年岁,那地方住了几十年,已经习惯了,一来呢是怕你那王庭高床暖枕的,习惯不了,这二来呢,折腾之下,老骨头啥的,也受不住,咱还是各住各的地吧!”
刚才还是那般姿态,像是被人欠了自个多少似的,这一转眼,嘿,倒是自个先认了怂,老李头还真有点儿接受不了它。
“说句实话,妹子以前是不懂,但现在,是真的羡慕你了,没有太大的负担,自然就是一身的轻松,那像妹子我,除了漠北的事儿之外,最担心的就是这中原刘家,不知道他们会闹出个什么名堂来?”
刘家,自然指的是中原皇朝。
以漠北之地的实力,要和中原比起来,那差距可不是一丁半点,估摸着无论是谁坐到了那个位置上,都很难对这南边的存在置之不理吧!
“所以,你希望它乱?”
木岚轻轻的点了点头,那的确